住校草家的日子(30)

作者:金刚吐露皮


他早跟在两人后面的时候,就见到唐殊了,一直迟迟没喊出口,是他有些不确定,竟然会在一个闹哄哄的地方看到唐大学霸,有种不真实感。

“你们是一起来的……”这话还没问完。

苏清楣还想抢答来着,唐殊却比她更快答上来了:“是,我们一起来看烟花。”

“这样啊……”白景深眼里的光暗淡了几分,明明在苏清楣回头的时候还满心欢喜来着。

“约好的吗?”白景深又问。

“临时起意,”唐殊又一次抢答,“突然想看,就带她一起出来了。”

这话怎么让人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说得好像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一样,亲密得做一件事情都不需要互相知会一声,直接就不约而同地做了。

白景深听到这里,表情有些古怪,只见他深深地望了苏清楣一眼,像是在确认。

苏清楣也被唐殊那两句回答绕晕了,不知所措之时,只能快速地转移话题:“景深,你自己一个人来吗?”

“没有,我爸妈在后面跟着呢,我刚才见前面的背影很像你,于是就赶上来打个招呼,没想到真的是你,好巧啊,只能说还挺有缘的哦。”白景深回答道。

“不算巧,”唐殊面无表情地说,“今晚大半个城市的人都挤在这里,能遇到也很正常,你再往前走几步,估计能碰到半个班的同学。”

白景深:“……”

苏清楣:“……”

也不知道唐殊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刚刚还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现在说气话来又藏着刀子,阴阳怪气的。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为了缓解气氛,白景深主动搭起话来:“对了,这条小干道好像很少人,这里能看到烟花吗?”

“不能。”唐殊回答得又快又干脆,不假思索。

苏清楣:???

白景深:???

“不能?”白景深咽了咽喉咙,又问,“那……”

“一点都看不到。”唐殊又说,“你要拍的话,还是回主干道吧。”

说着,他的视线移到了白景深胸前的那台单反相机上。

白景深本还想说些什么,身后便有个女人的声音喊他了,那应该是他的母亲。

反正在这儿也拍不到烟花,于是,白景深只好道别两人,小跑这回去了。

直到人完全消失,苏清楣才缓过劲儿来,对着唐殊好一顿问:“你干嘛这么对人小白说话,听着怪怪的。”

“小白?”唐殊反过来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你们很熟吗?”

苏清楣被问得一怔,悻悻回答:“不算很熟……大家不都喊他小白吗。”

“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苏清楣又说。

“误会什么?”唐殊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反问道。

“误会我跟你……”

“你和我什么?”

今夜明月正圆,有彩云伴在左右,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的。

路灯的光亮不明不昏,照在少年的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那张顶好看的脸一半在光亮中,一半藏在黑暗里。

苏清楣每次对上他的眼睛,总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分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应该是熟悉不过的人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清脆的响声,划破了黑暗,少女那句想问又没问出口的话好像变成了烟火,绽放于天际。

随后,五彩斑斓的花火漫天而起,整个河岸的上空一时闪过无数彩色光亮,与天边的彩云交相辉映。

新年到了——

掌声,欢呼声,叫喊声……

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可苏清楣却像失去了听觉一般,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烟花。

忽然,她转头看向唐殊,少年的瞳仁反射出彩色的光亮,时而清浅,时而深邃。

“你不是说这里看不到烟花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骗你的,说什么都信,笨蛋。”唐殊好像笑了,就像化开的冰山,透出暖意。

苏清楣张了张口,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一句。

“新年快乐,笨蛋。”

第二十五章 你

◎烟花很美...◎

河岸上的烟花此起彼伏,把唐殊的脸映得忽暗忽明。

在听到唐殊那句“新年快乐”之时,苏清楣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狠狠抽动,一下比一下强烈,最后完全失去了节律,带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比天边的烟花和彩云都耀眼,好像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好像远在天边、不可靠近。

唐殊给她的感觉总是这样矛盾,这个人好像很关心自己,又好像很疏离自己,前一秒好似要狠狠抓住她,下一秒又好像要把人推远。

可此刻的苏清楣不得不承认,她无法忽视眼前的少年,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好似要牵动她的心脏……

那一年,十八岁苏清楣不动声色地喜欢上了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唐殊,但她不敢诉之于口,更不敢大胆表白,酸涩又甜蜜,只当成是青春送给她的“成人礼”,小心翼翼地包裹在心里。

许多年后,苏清楣仍会想起十八岁那年的除夕夜,想起拥挤的观景长廊那隐秘少人的一处,想起少年眼里闪烁的烟花倒映、以及他那句像极了表白那样牵动人心的祝福,也想起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心动。

静下心来的时候,苏清楣也曾经想过,若是早一点遇到唐殊就好了,在两人刚上高中、或者更早,那也许彼此之间会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如再晚一点遇到唐殊,比如高考后的某天、再比如上大学的第一天,那样她可以有大把时间去琢磨、去回味少年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义无反顾地去追逐他。

然而,两人却偏偏相遇在这个“无问过往、不知前路”的高三。

让她内心的那份“悸动”无处安放,更让她觉得唐殊对她的“照顾”都打上了保质期,等高考结束的那一天,等他们离开校园的那一天,那个像烟花一样美好的耀眼少年,也会慢慢淡出、消逝。

她怕,最后还是剩下她一人。

-

回到家后,苏清楣一直魂不守舍的。

唐殊觉察出不对劲,问:“怎么了,看个烟花把你看傻了?”

苏清楣这才如梦初醒,悻悻答上一句:“没有……就是有点儿累了。”

唐殊没再搭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替她打开了热水器,然后又冲了一杯羊奶。

羊奶递到面前的时候,苏清楣才恍然扬起头来,不明所以:“这是……”

“羊奶,给你补补脑子。”话还是唐殊常规会说出来的话,但却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

她怔了怔,还是接过了杯子,道谢:“谢谢。”

然后扬起头来,猛地往喉咙灌下去。

“小心烫!”

话音刚落,岁清楣就被烫了一激灵,舌尖都烫红了,忙放下杯子,哈斯哈斯地用手扇风。

“你是笨蛋吗?”唐殊愠色道,“接过杯子的时候也不知道试一下温度。”

岁清楣属于那种皮肤敏感型的人,稍冷稍热,脸色都会有明显变化。

此情此景,她的眼尾已经红了。

唐殊微微一愣,以为她被自己说哭了,语气又软了下来,一副哄人的模样:“疼不疼?烫到舌头啦?”

苏清楣点点头,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疼……”

“看看。”

说着,他伸手两根手指捏起了苏清楣的下巴,露出了微微发红的舌尖,果然,都被烫成暗红色了,津液黏黏糊糊地粘在舌尖上,湿乎乎的,泛着光。

唐殊手指一紧,不知怎么的,耳根没来由地发烫,连呼吸都乱了套。

他立马松开手,别过脸去,年轻的躯体在这一刻,似乎也在发生着奇怪的变化,暗流涌动。

苏清楣不明所以地探头望他,明明是自己烫到了,唐殊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唐殊猝不及防地站起来,不让她多看,喑哑着嗓子说道:“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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