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草家的日子(27)

作者:金刚吐露皮


不过寒冷的日子终究没有持续太久。

期中考试的阴霾也随着天气回暖而被吹走了,苏清楣也渐渐接受了“题目难然后考砸了”的现实。

功不可没的还是她的“好室友”唐殊同学,明里暗里地提醒她“考砸一次又不能说明什么”。

一开始,岁清楣还会孜孜不倦地反驳:“可是题目一难,我的成绩就不稳定啊!”

唐殊都会漫不经心地回答:“多考几次就稳定了。”

“什么?”

“要么稳定提高,要么稳定低分。”

“做个人吧,唐殊。”苏清楣一个白眼相送。

可时间一久,苏清楣竟被他的调侃潜移默化了。

当某次数学测验,她拿着考得并不理想的卷子,没有觉得焦虑和难受,反倒专注于改错题的时候,她由衷感叹:“唐殊,我可能跟你呆久了,我觉得我脑子都出问题了,可能疯了。”

“说人话。”

“意思就是,我考失手的时候,竟然能坦然接受了!”苏清楣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明明从前她是个纠结又容易内耗的人。

唐殊挑眉:“这不是好事吗?你得感谢我帮你培养了良好的心态。”

“那我谢谢你了。”

“小白眼狼。”唐殊轻笑了一声,没再接话了。

-

年关将至,在外支教的唐梅也终于抽空回了一次家。

一见着儿子,唐梅就逮着唐殊问个不停。

“期中考试后那几次小测都还好吗?还是第一名吗?”唐梅问。

“是。”

“高数补习班有没有按时去上课?他们的进度还跟得上吗?”

“跟得上。”

“那个男人……”

“没来过。”

唐殊对答如流,但每一句话语都不多,像极了电视上的“快问快答”。

到最后,唐梅把最关心的几个问题都问完了,也就打算放过他了。

每次唐梅像“审犯人”一样问唐殊问题的时候,苏清楣坐在一旁都感觉十分无措,插不上话,也帮不上忙。

话语相接之时,唐梅忽然调转了话茬,反倒问起她来了:“清楣,你这段时间怎么样,补习班上得还习惯吗?”

苏清楣有种走神了被抓包的感觉,许是唐梅身上自带的那种“女教师气场”,让她每次与唐梅说话的时候,都会升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挺好的,”苏清楣忙不迭点头,“老师讲得很仔细。”

“那你觉得这补习班的课程对考试帮助大吗?”唐梅又问。

这话可彻底把苏清楣问住了,就她这个数学水平,在重点班里头算是中规中矩的,基本上最后一道大题只能解出第一小问。

被没头没尾地抓去上高数补习班,不能说帮助不大,应该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苏清楣下意识地望向唐殊。

“妈,”唐殊适时打断,“这几次考试都没有用上高数的知识解题,现在还看不出有没有用。”

唐殊这一句解围来得及时,让回答不上的苏清楣偷偷松了一口气。

唐梅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最后撂下一句:“反正课程都报了,得好好上完。”

说完,又转头小声叮嘱苏清楣:“清楣呀,你替阿姨看着点儿小殊,别让他逃课了。”

好家伙,要一个学不会的盯着一个大学霸,苏清楣都要被唐梅逗笑了,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应了一声:“会的。”

说完,又俏皮地望了唐殊一眼。

-

唐梅没在家里呆多久,县中学的校车在第二天的下午就把她接走了。

人一走,当晚又是唐殊下厨。

他送完唐梅上车,就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些肉蛋,又拎了一把青菜,回到家的时候,一进门,一眼就抓到了在饭厅写卷子的苏清楣。

苏清楣闻声抬头,对上唐殊眼睛的时候,没来由地笑了笑,说道:“唐阿姨出发了?”

“嗯,”唐殊点点头,边换鞋边说道,“怎么在饭厅写?”

唐殊一句话就问到了要害,苏清楣明明在这里有自己的一个独立房间,偏偏不在房里写,把卷子笔墨都搬到饭厅,着实有些奇怪。

苏清楣顿了顿,眼珠子转溜了几下,含含糊糊地回到:“我怕你回来按门铃的时候,我会听不见,所以我专程出来写卷子,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

闻言的唐殊也怔愣了几秒,他向来记性好,出门带钥匙不离手,怎么还轮得着苏清楣来给他开门。

说白了,苏清楣就是想见唐殊。

哪怕是在同一屋檐下,两个房间仅仅隔着一道墙,可房门一关,两人又好似并不处在同一空间里。

不知怎么的,自打上次期中考试考砸后唐殊“冷冰冰”地安慰过她,她就总会没来由地想起这个“好室友”。

以至于唐殊出门送唐梅,她都翘首以盼,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回来。

唐大学霸没有拆穿她,只是默默地换好了鞋子,拎着菜走到厨房去了。

隔着一到玻璃,厨房里的人切菜烧饭,厨房外的人埋头苦干。

那层玻璃也因烧菜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苏清楣时不时会抬起头来,透过那被熏得模糊的玻璃看向里头,看着里头的少年。

忽然,少年一个转身,把这个“偷窥者”抓了个正着。

“看什么?”

苏清楣尴尬地舔了舔唇,借口也随之从口中蹦出:“今晚吃什么?”

“你不都看见了吗?”

“要帮忙吗?”她又问。

“好好写的卷子吧,”唐殊淡笑了一声,又转过身去继续忙碌,“先把数学写了,别到时候大晚上来敲我的门。”

苏清楣已经是个“扰民”惯犯了,数学这玩意儿果真不好学,管你上多少补习班,不会就是不会,毫无头绪。

绞尽脑汁一整晚,最后还是掐着点去打扰隔壁房间的唐殊,舔着脸说,大学霸,给我讲讲呗。

唐殊好几次把人关在门外,但不出半分钟,房门又再次打开了,他说,算了,你进来吧。

人进去后,唐殊又说,下次再这么迟就不管你了。不过苏清楣知道,唐殊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多在门前停留一会儿,他一定会给她开门。

每次进唐殊的房间,苏清楣都会莫名其妙地被那把角落里断了弦的吉他吸引,像一个被遗忘的流浪者,也像一位孤独的老人。

她好想问唐殊,是不是真的会弹吉他,为什么从来没见他提起过,为什么琴弦断了不去修。

可还没等话问出口,唐殊都会借故打断她。

苏清楣收回思绪的时候,唐殊已经继续在厨房忙碌了。

明明是同样的年龄,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有些人学得吃力、一道题能卡住老半天,有些人却轻松得令人发指,还有闲情逸致做俩小菜吃。

人比人,能气死人。

苏清楣也不想了,反正现在至少努力还有回报,成绩也在提高不是吗,于是她又再次低头做卷子。

一张卷子做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她再次抬头,少年的菜也都炒好了。

许是唐殊开了厨房的小窗户和抽油烟机,玻璃上的烟雾逐渐散去。

少年的背影也逐渐清晰起来,苏清楣控制不住地眼神停留。

那个平静的傍晚,家里只有她和唐殊,窗外是金色的晚霞,屋内是烟火饭菜香,某个时刻,苏清楣有种错觉,她好似见到了她素未谋面的家。

十八岁的苏清楣怎么不会想到,许多年之后,这个宁静又温馨的傍晚,会被她反复想起、反复回味。

作者有话说:

会做饭的小唐有人喜欢吗[狗头]

第二十三章 室友

◎春天还会再来的...◎

全省第一次模拟考试还是比旧历新年来得快一些。

一模的题目中规中矩,说难不难,说简单嘛,有些题目倒是需要拐几道弯才能解出来。

当然也出现了一些需要高数知识才能解出来的内容,所幸苏清楣学了几节高数,试着算了一下,竟然被她解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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