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草家的日子(15)
作者:金刚吐露皮
“什么?”唐殊疑惑地回头,两人的眼神不自觉地撞到了一起。
“我妈使唤我干活的时候总这么叫我,我爸……算了,反正总让我一下梦回童年的感觉。”苏清楣说完都觉得这个解释苍白。
可这确实是她的感受,父母失败的婚姻,以及把各种不满有意无意地发泄道作为女儿的她身上,好似严肃地喊她一声,都会让她十分不自在。
况且,唐殊的嗓音那不是一般的冷。
苏清楣的话好似让唐殊沉默了好一会儿。
“知道了,”最后唐殊还是开口应了一声,“清楣。”
第十二章 同桌
◎我对你很重要吗?◎
校运会可不会因为苏清楣伤了脚而不举行。
不过因为她受了伤,迫不得已被二人三足“除名”了。
白景深把她的名字划去的时候,苏清楣还挺不好意思的,一直道歉:“对不起啊景深,我给你的工作带来麻烦了。”
白景深摆摆手,说道:“不会,你好好养伤。”
“不过,现在离比赛不是还有一周嘛,我那时候应该也能好。”苏清楣说道,报了名又退出,这实在是不厚道,她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缺席。
可这话刚一说出口,就被一旁的唐殊捕捉到了,他转过来半张脸,说道:“你的脚好了,但不见得你的协调能力会好。”
苏清楣闻言一怔。
唐殊说得是有道理的,苏清楣上去基本上只有拖后腿的份儿。
白景深适时安慰道:“清楣,你别纠结了,反正已经努力过了,不是么?”
“努力迈了一步。”唐殊又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清楣感觉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隐隐约约含着些嘲讽。
她没好气地转过头,一字一顿地问唐殊:“打击我能让你获得什么,哼?”
“快乐。”唐殊眼含笑意,不假思索地说道。
-
一晃到了周日晚上。
唐梅这一周忙得很不寻常,下班越来越晚不说,回到家之后,苏清楣还能经常见到她打电话。
这晚,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唐梅三番四次的欲言又止。
连苏清楣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
正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唐梅忽然给苏清楣夹了一块排骨,说道:“清楣啊,阿姨可能下个月要去支教。”
此话一出,唐殊吃饭的动作一顿。
这话明显不知是说给苏清楣听的,还有一旁的唐殊,唐梅自己的儿子。
苏清楣把话从大脑中过了一遍,才小心地问道:“阿姨,那您晚上还回这里吗?”
“我支教的地方比较远,公共交通要半天,打的都要四个小时,平时晚上不回来了,不过一个月有三四天连续的假期,那时候可以回家。”唐梅说道。
“那……”苏清楣咽了咽喉咙,还是没有说下去。
她本来是想问自己和唐殊怎么办的,可这话到了嘴边,就是问不出口,毕竟,两个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什么都依赖唐梅,理应要学会照顾自己;
再者,唐梅能收留她住一年已经很不容易了,苏清楣不敢再提要求。
忽然,沉默了许久的唐殊终于说话了:“怎么这么突然?”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的,不过唐梅和苏清楣都听懂了。
唐梅顿了顿,像是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我上个学期申请高级职称,被驳回了,班主任、公开课这些材料都没有问题,现在就差一个下乡支教的材料了,如果今年抓不住机会,明年又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之后只会更加严苛,竞争更加大,所以,我想快点完成这个支教。”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清楣竟从唐梅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丝伤感。
好似一件事情总是做不成,如今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饭厅安静了两分钟,唐梅又接着说道:“之前你刚上高三,摸底考成绩也没出来,我心里没底,第一期的支教一直没有报名,现在是第二期,我想……”
唐梅还没说完,唐殊就打断了她,说道:“你去吧,既然是机会,没必要瞻前顾后的。”
唐梅听闻后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又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儿子夹了一块排骨。
“唐殊,你们俩在家里要好好学习,你多照顾着清楣,知道吗?”唐梅嘱咐道。
“知道了。”唐殊应了一声。
然后,母子俩又聊了些别的话题,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偶尔也会问一下苏清楣。
苏清楣看着这对母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拘谨,但好似今天又同平时不一样。
两人好似都在给对方台阶。
-
唐殊给的药酒苏清楣每天雷打不动地用着,到点儿就给自己上药,药瓶子很快就见了底。
这药酒的挥发性很强,每次只要一打开盖子,苏清楣感觉自己整个房间,都有这股味道,连同她的衣服都腌入味了。
以致于在学校里的某次晚自习上,她听闻前座的廖慧琪和李思甜窃窃私语。
“慧琪,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呀?”李思甜压着嗓音说到。
闻言的廖慧琪顿了顿,用力地对着空气吸了两口,说:“好像还真有股味道,说不上来,像酒……”
“酒?!谁在教室里喝酒啦。”李思甜说道。
“不知道呀,谁敢带酒来教室喝呀?可能不是酒吧……”
“但是酒味真的很浓,味道很冲呀。”
此时的苏清楣在后座听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十分尴尬,因为这“酒”味就是从她这里传出来的。
窘迫之余,她又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多小时才放学,她不由长叹一口气。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五分钟,苏清楣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跑出教室,说是去上厕所,实际上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呆着。
免得在这空气流通不好的教室太久,让人发现,她就是那个“味道之源”。
可耐不住中途休息的时间太短,苏清楣都恨不得直接翻围墙回家了,只是现在她的腿脚不允许。
再次回到教室,她又陷入了漫长的放学倒计时中。
整个晚自习,前座和周围的同学的每一次交谈都让她十分敏感,她感觉好像大家都在说那股奇怪的味道。
她时不时会瞄一眼离她最近的唐殊,只见唐殊一脸淡定,写完数学写物理,就这一科接着一科的,竟然把全部作业都写完了。
然后又一本本书往书包里装,趴在桌子上等着下晚自习。
此时,苏清楣看着她还没写完的数学卷子又轻叹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看教室里的挂钟,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还剩十分钟就放学了。
坏消息便是,原来十分钟可以过得如此漫长,等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苏清楣夺门而出。
当晚,她把瓶子最后一点药酒用完后,把瓶子扔到了客厅的垃圾桶里。
回房发时候,正好撞见了同样出来客厅的唐殊。
两人打了个照面。
“好点了吗?”唐殊破天荒先开口,“脚。”
“嗯,好多了,”苏清楣点点头,“已经不肿了。”
就在两人要错身的时候,唐殊又说:“药酒,还要吗?”
“不要了。”苏清楣回答得很快。
听闻,唐殊挑了挑眉:“全好了?”
“差、差不多吧。”苏清楣有些没底气。
“嗯。”唐殊轻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到厨房去了。
苏清楣则像脚底抹油似的溜回了房间。
不知怎么的,每次跟唐殊对话,她总会不自觉地紧张,可能是对方的气场太强大了,自带天然的压迫感。
过了一会儿,苏清楣的房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唐殊。
只见唐殊手里拿着一支不知是什么的乳膏,杵在门口。
她满脸疑惑,问:“怎么了?”
“药膏,”唐殊把手中的药膏塞给苏清楣,“这个是无色无味的,不过效果可能没有之前的药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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