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码农的怪物世界大冒险(41)
作者:胡椒贝果
这时的丘严身边空空如也, 没有唐安言,就连那些枯死的草木都更矮了一分。
“你想让我做什么?”
总不是只抵着他的脖子耗死他吧,这东西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杀了他, 不动手, 肯定是因为有求于他。
丘严斜着眼睛用余光去看向身后的人, 可是只看见一截黑漆漆的断手。
难到这只是一只手吗?
丘严疑惑, 他还没跟人体的某一部分打过架啊。
那只手十分大,只一只手就完全覆盖住丘严的整截脖子。
它抵着丘严的后脖颈,往前推了推。
意思是:往前走。
被黑夜笼罩的林子里刮起阵阵阴风。
一个黑袍老人正在木桌前与一个孩子对话。
“老人家,松柏于清明节晚上开花,不易多食。”
孩童的声音稚嫩天真,说出的话却警告意味十足,他将小手放在一个木头匣子上,不容置喙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黑袍老人将一个羊皮袋子放在木桌上,把木头匣子收进宽大的衣袖,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小孩儿凝视着老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罢罢罢。”孩童缓缓摇头,将羊皮袋子收进抽屉,“各取所需而已。”
门边挂着的黄铜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孩儿听见了,赶紧回到椅子上端正坐好。
进来的人正是丘严。
“金鱼?”
丘严愣住,那临危正坐的小男孩儿正是他从黑影手下救出的金余!
“我需要请你帮一个忙。”
金余冲丘严一笑,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木桌上。
说完这句话,金余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金余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脸上的皮肤却开始开裂脱落落。
孩子发不出声来,他像一只牵线木偶,下巴不断碰撞颅骨,发出骨骼激烈碰撞的声音。
就如一腐朽的木头家具一般,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便散了架。
丘严目瞪口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被他亲手救下的孩子在他面前死去两次,他的心脏生疼。
环顾四周,这间木屋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上不少。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成木桌,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还有一小盆仙人掌。
桌子后面的一整面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抽屉,活像一个中药铺子。
木桌正中放着金余刚拿出的小木盒。
里面是一个黄铜制成的令牌。
丘严拿起来看,正反两面各写了两个大字。
用的好像是金文,他看不明白。
上面的花纹似乎是一个歪斜变形的“火”。
丘平不明所以,翻看两眼又放回原处。
“你说要让我帮你一个忙。”
丘严看着已经散架的孩子,蹲下身来将他一块块捡起,放进边上一个空的木匣子里。
那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棺椁。
“你要我帮你什么,你总要告诉我啊。”
将盖子合上,丘严叹出一口气。
丘严坐在金余之前坐的椅子上再去看那个令牌。
上面竟出现了他的名字,在其中一个大字的正下方,端端正正地用正楷写着两个字——
丘严。
就像是,金余的再次出现,只是为了将这个黄铜令牌给他一样。
正在丘严蹙眉的时候,门被一下推开了,一只干枯的手“啪!”地一声抓在门框上。
丘严一惊,手中稳稳托上了蓝白键盘。
还不等他敲击键盘,那只手就被一只黑色的爪子拽了出去。
黑色的指甲又长又锋利,瞬间贯穿那东西的咽喉。
干枯的怪物没有发出一声叫喊就被夺去了性命。
丘严看得直吞口水,不禁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喉咙。
那里还有一条细小的伤口。
掉落碎肉的骨架将黑色利爪从怪物喉管拔出,然后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那爪子是他的?”丘严看得一惊,“那他还分成两部分抓我过来?”
正想着,只见那截断手带着骨架的胳膊一下子打在骨架脸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骨架脸上的肉几乎全部被打掉在地上。
骨架看了眼地上的肉,又摸摸自己的脸,随后猛地扑向断手。
“别打!”
丘严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打开门大喊。
俩东西都停下来,看着他。
丘严干咳一声:“进来。”
那截断手倒没什么心里负担,一溜烟爬到丘严跟前,扒着他的裤角就要往上爬。
最后稳稳在丘严的肩头安了家,呆着不动了。
骨架的压力可就大了,他好像也知道自己身上总往下掉东西,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丘严竟在他那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出一丝局促。
“进来吧。”
丘严安慰他。
骨架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大喜,忙不送地蹦进屋里。
又颠下二两碎肉。
断手不屑,轻轻扣了两下手指。
“肉掉下来会疼吗?”
丘严坐回桌后的椅子上。
骨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把肉一下全弄掉,就不……”
丘严话还没说完,骨架就一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把头摇成了波浪鼓。
他好宝贝自己的肉啊……
丘严苦笑。
肩头的利爪似乎也觉得好笑,微微颤抖着。
“那我把它固定在你身上,这样好吗?”
丘严指了指自己蓝白相间的键盘,又问道。
骨架立马点头。
过向了大概四五个小时,丘严才放下酸疼到发抖的手。
“试试看。”经过三次调试,丘严觉得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
此时的骨架上泛着莹萤蓝光。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没有碎肉掉下,又向上蹦了蹦,脚下一片干净。
骨架激动地绕着房间跑了一圈,只觉得骨缝里都是舒爽,丘严的蓝色字符覆盖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无比舒适。
“你知道这个牌子是做什么用的吗?”
丘严看着欢喜不已的骨架,也笑了起来,一边揉着发抖的手一边问道。
骨头架子还在蹦蹦跳跳地狂笑,并不搭理他。
断手从丘严肩上下来,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牌子上正反两面让人看不懂的字,然后将手指按在了丘严的名字上。
丘严看它,竟然看出一脸期待,只能硬着头皮:“我……呃……”
“啪!”
那只断手重重拍在桌上,把丘严吓了一眺。
这感觉就像是大学答辩的时候,你交了一堆垃圾上去,面临导师滔天的怒火。
凄厉的猫叫声响起。
猫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木桌上,一口咬住了断手按在丘严名字上的手指。
断手努力想要甩开猫哥,但猫哥就是不松口。
“哎,猫哥猫哥。”
丘严赶紧去顺它的毛,小心地伸手掰开它的嘴。
“这怎么还能打起来呢。”
断手不服,挣脱开就要去打猫哥。
被丘严眼疾手快地拨到一边去:“别打,别打。”
让这俩安生待到一边去之后,丘严又拿起那枚黄铜令脾。
“这什么字,写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丘严喃喃道,“令牌……”
丘严好像摸到了点头绪:“通行?”
管他上面写的是什么,这应该是一个通行令牌。
丘严摸着下巴:“金余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或者说,为什么给他呢?
丘严又看向边上装着小孩尸骨的小匣子,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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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黑色云子被轻轻落在棋盘上。
“怎么走了这一步呢?”对面那人皱眉。
落子的人收回手:“剑走偏锋,往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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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严觉得这只断手应该知道很多事情,于是准备多问点。
“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断手比了个“Ok ”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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