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纸老虎(12)

作者:忻彤


他过度紧张的强力否认,反而让齐千夏更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尤命不适合说谎,他的反应是标准的“你猜对了”。

“我……呃……对不起,我还有事要找巴那思,我先进去了!”尤命选择落荒而逃。

“穆丰就穆丰嘛,干么死不承认,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他要搞神秘,她就偏要查得一清二楚!

哼,看谁厉害!

第5章

作者:忻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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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木屋时,齐千夏看到木门紧闭,她的私人物品全被丢在门外!这意谓着……她被扫地出门了吗?

她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一刀,鲜血直流。

他竟然要轰她走!

“巴那思,我不要走,你不可以赶我走!你听到没有?我不要走——”她拚命拍打紧锁的木门,拍得手都红了,但木门还是紧紧关着,她又气又累,只好靠着门板坐下。

她一直认为他只是随口说说,不可能真赶她走人的,没想到他真的把她扫地出门了!

可恶、可恶、可恶……

好不容易才找到穆丰的下落,什么都还没谈就被轰出门,她不甘心哪!

其实被轰出门的难堪和任务失败的不甘心,都不是最让她难过的理由,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根本不想离开他。

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就见不到他了,她的心就闷痛得难受,鼻腔有些酸酸的,眼眶也开始发热了。

难道说,是她一厢情愿地喜欢他?他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她不禁想到,这几天总是她追着他跑、她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她的自说自话、她的曲意逢迎、她的一厢情愿……

全都是她在委曲求全。

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悲哀,鼻子也越来越酸,连眼睛都出水了。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她宁可用笑容面对世界,也不要用哭泣来解决问题,但才相处几天,他却让她哭了两次。

这只证明了一件事——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太高、太高了,而她的委曲求全只会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地位。

可恶!

忿忿地捡起自己的名牌包、名牌套装和一双会卡脚的名牌鞋,她依依不舍地看着木屋,偏偏最想看的某人却看不到,让她不舍又难过。

“算了,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处!”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摇尾乞怜了,要不然女人的脸就要被她丢光了。

深呼吸一口气,她抬头挺胸,选择以最有尊严的姿势离开。

要她下山?门都没有!

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哩!

她留在这里是为了穆丰,跟巴那思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他们两人是同一个人,她的目标也绝对不是巴那思!她拚命地说服自己。

她要选一个可以看得到他木屋的地方驻守,拿出她百折不挠的奋战精神,跟他拚了!

问题是……

“天使、小乖,我不是去玩,你们不可以跟来啦!回去、回去……”她苦着脸,低头看着紧跟着她、赶也赶不走的“黑白无常”。

“汪汪!”两只大狗兴奋地叫着,还快她一步地自行往前探路,一副要出游散步的模样,完全没将她的苦恼放在眼里。

被扫地出门,却被迫带走主人的宠物,这……算不算犯法啊?

***

紧闭的木屋漆黑一片,但不影响巴那思一流的夜视力,背对着门板,仿佛就能阻挡她的哭喊声。

右手缓缓摸上左脸颊的疤,接着落到左手肘,顺着凹凸不平的疤痕摸到受伤最为严重的手腕。

时隔三年,当年灼热的痛,仍旧清楚而深刻,怎么也忘不了。

望着房子底部那间尘封三年多的“禁地”,他的心澎湃燃烧,受蛊惑地移动脚步来到深锁的房门外,左手颤抖地摸上积满尘垢的锁,一碰到锁,他仿佛被电到般,马上回神,缩手。

他在干么?他难道忘了,就是房内的那些东西让他遭受背叛和伤痛啊!只有远离和毁弃,他的生活才能获得永久的平静。

但,要他毁弃房里的一切,他舍不得,毕竟那是他的过去,也是他生命的绝大部分啊!

所以,他只能继续锁着。

锁着房间,也锁着他的心。

躲着齐千夏的逼问而逃进屋的尤命,一进来就感受到屋里诡谲的气流,巴那思的痛苦、挣扎、畏缩、退却,全都看在尤命眼里。

巴那思三年前的那场人为意外,尤命是最清楚内幕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很清楚巴那思所受过的伤和痛,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封闭自己的心。

但看到他被往事绑住,不敢前进,还伤害另一个女人,尤命就觉得难受。尤其齐千夏在屋外发自内心的呐喊,更是让他心软。

“……哎呀呀,我看到她流泪了,她的表情好哀伤喔,看得尤命也想哭耶!真可怜……啊!她在捡东西,准备下山啦!”尤命从窗户偷看齐千夏的举动,连她泫然欲泣的表情都没错过,唱作俱佳地做起实地转播。“一个女人单独走山路是很危险的啦,尤其那些盗猎者还在山里头,我实在很担心哪!”

尤命黝黑的大眼偷偷看着巴那思的反应,唔……还是动也不动地站着,脸上面无表情,不过尤命超过2。0的视力却捕捉到巴那思眼角肌肉细微的抽动。

哈……明明就很在意外面那个漂亮的小姐,还想假装不在乎。巴那思被平地人带坏了啦,学会了都市人那套虚伪的把戏。

“真可怜哪,这么热的天气,没有穿鞋子,一定会磨破脚的。咦?不对,她走错方向了,那不是往山下——”

尤命的话还没说完,背后的巴那思就已经飞快地往外冲去。

“尤命的眼睛是很厉害的啦,我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东西的啦!我也要去看好戏啦……”

木门被打开,阳光和凉风吹进屋里,吹散了一室的阴霾。

***

这个女人是白痴啊!

叫她下山,她竟然往山里头走,住了这么多天,她还搞不清方向,真是笨死了!

尾随在后的巴那思,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心里不禁又气又急,偏偏又不能现身骂人,只能气恼地继续跟在齐千夏身后。

“你干么一直跟着她?反正都要赶她走了,你管她有没有走错路?”“黄雀在后”的尤命一脸欠扁地笑着。“哈……我知道,你关心她,对不对?”

“我一点都不关心她,我只是要带回我的狗!”巴那思恼火地低声反驳,尤其是看到齐千夏差点跌倒时,眼睛几乎要喷出火了!他不自觉地叨念着。“那个笨蛋!连路都不会走,动不动就跌倒,她到底要跌几次才甘心啊?她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啧,巴那思的注意力都放在漂亮的小姐身上,根本没在看他那两只大狗嘛!

“呵呵……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她呢!”总算抓到好友?“说谎不打草稿”的铁证,尤命笑得嘴都要裂了。

“啰嗦!”巴那思的脸颊有抹不自在的暗红。

他才不是关心她咧!

只是担心她受伤,只是怕她碰到残暴的盗猎者,只是放心不下她,只是……

……担心、害怕和放心不下,这不就是关心吗?!

他真是个笨蛋!

“你喜欢她。”尤命又投了一颗直球。

“我没有喜——”

“吼~~汪!汪!”

大狗急促凶狠的咆哮声打断了巴那思的话,他的身体随即紧绷,双眼警戒地看向前方,发现有三个人影快速地接近齐千夏,其中一个人手上的长刀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他心惊肉跳,加快脚步,缩短距离,但仍小心地不让前头的人发现。

“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齐千夏听到狗的叫声后,才发现前方有三个神形狼狈、眼神凶恶的男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刀,其中一个人手上还绑着绳子,后头拖着一死心掉的鹿。

“啊!我知道了,你们是违法盗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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