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野花偏要采(就爱拈花惹草之二)(9)
作者:忻彤
“我又没要你罚站。”他好笑地摇头。“来,看着我的动作……站的时候,双褪并拢,右脚脚跟紧贴着左脚中间,就像这样……”他亲自示范最优雅的站姿。
“身挺直,双手轻松地摆在身体两侧,看懂了吗?”
“简单。”不过就是站嘛,瞧不起她喔。
“简单?”他怀疑地看着她。“你做做看!”
“这样吗?”如华学着他刚才的姿势,结果却成为一个弯腰驼背,双脚交叉的怪异站姿。
“不对!”这时他突然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藤条,边说边轻敲她的身体,指正动作。“头看前方……背再挺一点……脚要打直……手放这边……好,就是这样,继续站着,直到你习惯为止。”
“你……你竟然拿藤条敲我!”她摸摸自己可怜的头、背和脚,他不会是故意整她的吧?
“身体不要乱动。”他又敲敲她的头和肩膀。
“别敲我的头啦!”X!还说不是罚站?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我还要这样站多久啊?”
“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别乱动。”
她气呼呼地挥开藤条。他怎么跟老妈一样,老爱敲她的头!
“别乱动,继续站着,我等一下再教你走路的姿势。”
“恶魔!”她恨恨地低声抱怨。
“抱怨一个字,就多站十分钟。”
“厚……”每次都来这招。
“别气了,等你过了这一关,我请你吃大餐。”
“好!”立刻被收买。她最喜欢吃东西了。
“对了,我前几天交给你一组餐具,要你带回去照着讲义练习,你有练吗?”
“有……啊……”如华回答得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其实她练习不到十分钟,那套餐具就不小心“阵亡”,成为碎片……
“很好。”他满意地作出结论。“这么说,你应该已经学会如何正确用餐,那就没问题了。”
“呃……”被他这么一说,她更不敢说出实话。
反正桥到船头自然直,不就是“吃”嘛?有什么难的?
装潢典雅高贵的餐厅内,悠扬的古典乐声流泄,用餐宾客轻声交谈,举止优雅,但这家餐厅一贯的高格调、高质感,却终止于一声惊叫——
“哇咧!坑人啊!”
看到menu上所列的价目,如华惊愕地嚷道:“贵死啦!”每一道菜都要价千元以上,抢劫啊!
这一叫,所有顾客和服务人员的视线立刻汇集过来,他们看着如华的眼神里有惊艳、有嫉护、有鄙视,还有更多的爱慕,但是被看的这位,却是毫无所觉。
“如华!”这不是姚亮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但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不要大呼小叫,很没水准。”他可以容许她自然率真,但绝不包容没礼貌的行为。
“喔……”她识相地控制声量,低声悄悄问道:“这里太贵了啦,我们去别家吃好不好?”
“我请得起。”他态度自若地示意一名侍者过来点餐。“你想吃什么?”手上拿着menu研究。
“你点吧。”她看不懂这么复杂的菜单,哪知道要吃什么?
“好。”他跟站立一旁的侍者点餐。“我要凯撒沙拉,鲜奶油蚵蛎浓汤,鹅肝酱牛排……各两份。”他翻着菜单慢慢点餐,点完了却没有听到服务人员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果然,这人看如华看呆了!
他有些恼地敲敲桌。“先生?”他讨厌其他男人一直盯着如华看,总让他觉得眼中有一把火熊熊烧着。
“呃……”服务人员这才尴尬地回神,满脸通红。“请问您要点什么?”
这位小姐好漂亮!刚刚她一进来,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惊艳地黏在她身上,拔都拔不掉。她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话也不用说,就会让人看傻了眼,光是看她就是一种享受。
“我要凯撒沙拉,鲜奶油蛤蛎浓汤,鹅肝酱牛排,各两份。”姚亮又重复一次,但脸色不怎么好看。
“好的。”侍者匆匆记下。“请问牛排要几分熟呢?”
姚亮问向如华。“你要吃几分熟?”
她一脸茫然地摇头。“什么叫几分熟?”她在夜市吃牛排的时候,没有被问过这个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五分,她的七分。”姚亮替她做决定。
“好的,请稍候。”
临走前,年轻的男侍者又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如华好几眼。
他的“流连忘返”让姚亮很不舒服,胸口顿时闷了起来。他知道没有一个男人会忽略她的美貌,但他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她。
没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还称不上是女人的女孩有这么强的独占欲,说起来,他们才认识没几天呢!
拥有这么多男人的爱慕,她一定很得意吧?
他看向如华,以为会看到志得意满的表情,没想到她却盯着眼前的刀叉发呆。
她难道没有发现服务人员爱慕的眼光吗?就算没有看到,也应该可以发现其他用餐男客人飘来的视线,她都没发现吗?
女人不是最喜欢奉承,总想成为众所瞩目的目标?她为什么可以视若无睹?
如华的确不在乎周遭射来的注视眼光,她现在唯一在意的是桌上这一堆刀叉汤匙,她正在回想,之前姚亮教过它们要怎么用。
服务人员先送来几片面包,之后端汤上来。她聪明地看着姚亮的动作,有些僵硬地学着他拿起最外侧的汤匙,舀起汤,凑到嘴边,用力一吸——
“喝汤不要出声。”他一听到她喝汤发出怪声,立刻纠正。
“为什么?”她从没注意过这种“小”细节。她喝汤一直都是这样,有声音感觉才过瘾啊,不行吗?
“吃东西发出声音是很粗鲁的,讲义上有写,你忘了?”
“喔……好啦……”她再度拿汤匙舀起汤,慢慢放到嘴边,习惯性地就要用吸的,但是才发出一点点声音,就惹来姚亮警告的白眼,她只好不自然地将汤含进口中,小心翼翼地避免发出声音,表情和动作明显僵硬。
接下来的前菜也有相同的问题,她的表情越吃越凝重,小脸几乎要皱成一团,还好主菜上来了,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白瓷盘上冒着烟的牛排鲜嫩多汁,闻起来很香,看起来非常好吃,但她忍住想吃的欲望,学着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固定住牛排一角,往下一划——
吱——
刀子划上瓷盘的刺耳声音立刻引来众人侧目,让她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
她错误百出的表现,让他忍不住怀疑地问:“你不是说有带餐具组回去练习吗?怎么还会犯这些错?”
“那个……我练到一半就……不小心……摔……破……”事到如今,不承认也不行了。
“你说什么?”他忍不住惨叫。
“那套是Wedgwood的骨瓷餐组,全世界限量只有一百套,你知道吗?”
“很贵吗?”她虽然听不懂什么“维吉物的”,但听起来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现在差不多要十万元吧。”他不在意价位,他在乎的是有钱也买不到。
“嗄?”如华被这价位吓了一大跳。“你说那个要十万?不会吧?你会不会被人坑了?我们新竹夜市也有卖,一组只要几百块……”
“拜托!你竟然把它跟地摊货相提并论?”他真被气到休克!
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嘛,我赔你就是了。可是,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她身上只剩三千多块了。
“不用了。”早知道她是个粗鲁的人,应该拿塑胶餐盘给她练习的,唉,真可惜了那组餐盘。
“可是要十万元……”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天价。
“没关系,才十万而已。”他认命地挥挥手,是他自己“识人不清”。“算了。”
才十万元“而已”引这位先生真的很凯耶!
“你再看一次,切牛排的力道不需要太大,慢慢来就可以切开,完全不需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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