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子殿下他,飞升了(144)

作者:花开缓缓归


“谁告诉你,孤跟若霖将要走了?”

“欸!”

“殿下当真!”

骤然得到好消息,一直到离开,巴图尔还兴奋得回不过神儿来。连胤礽托他给伦布家小孩儿带的东西都差点忘了拿,一路晕晕乎乎地出了宫。

看着这人一把年纪,还这般不稳重,胤礽不觉好笑地摇了摇头。

虽说只是个接风洗尘的家宴,但真说起来,丁点不比早前的年宴规格差上多少,反倒人还齐全不少。

反正胤礽一眼望去,光是一群小萝卜头们都能绕着太和殿宫墙绕一圈了。连早前还是个孩子的十四,这会儿身旁光是儿子便已经有四个了。零零总总的孙辈少说也有近百,胤礽突然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汗阿玛这还真是“子孙繁茂啊!”

不过这么些孙子孙女,汗阿玛当真能认出人吗?

事实上当然不可能地,除去各府几个嫡出的阿哥,老爷子还真没记得哪个?说白了,孙子多了就不值钱了。连这会儿被康熙爷叫到胤礽跟前的,也只有老大家的弘昱,弘曜,老三家的弘晴,弘晟,老四家的弘晖,还有老十四家的弘明。

好家伙,人数竟一下缩到了个位数。不过心下虽惊讶,胤礽手上给的见面礼却是不薄,每人给了一块儿品相极佳的灵玉。

被老爷子这么一弄,底下一众没嫡子的阿哥们简直当即脸都绿了。若说直到如今,谁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给的玉石大多极有灵效,只看当年老四带了后身子愈发养的好,便知其中厉害,只当时没人从这上面想罢了。

如今再想,只觉老四这家伙实在鸡贼,小小年纪就知道抱大腿,据说当年更是一见太子殿下就笑,偏这货还走狗屎运给抱上了。

不过老爷子这明晃晃的偏心也是醉了,庶孙子就不是亲孙子了吗?就不值钱了吗?

其实倒也不至于,不过谁让人数太多了,坑的还是自家宝贝儿子的私库,纯粹觉得不值当罢了。

嗯……其实还是不那么值钱的吧。

倒是一旁干脆膝下空空的老六,老八,顶了这么些年的子嗣压力,如今一瞧,哥哥弟弟们其实也没比他们俩好太多,起码在自家老爷子这儿。

嗯,这心里一下子平衡了许多呢。

席下,若非碍于场合不对,一众无子福晋们简直要笑喷了,捂着帕子丝毫不掩饰心下的幸灾乐祸。

其实不说众福晋们了,这些年冷眼瞧着自家儿子的后院,康熙爷这心下也憋气。因着中宫无后,老爷子这些年还真是又当爹又当娘,一众福晋们哪个不是康熙帝亲自掌眼的,如今倒好,显得自个儿眼光多不好一样。

这会儿看着一众儿子傻了眼,还别说,老爷子此刻心下还真有点子小得意在的。

感受到自家汗阿玛这点子小情绪,一旁的胤礽忍不住低头轻啜了口水酒,这么些年过去,什么都变了,就他家汗阿玛这心眼子,还真没丁点长过………

连八公主家的儿子,都被叫过来过,胤礽同样并不小气,给出的灵玉准头不比前头那些个差,万万没想到还有自家的份儿,一旁的额驸简直惊喜过了头,对一旁的八公主愈发殷勤体贴。

席上一众阿哥们脸色更绿了。

其实底下几个侄女瞧着也有乖巧的,不过康熙爷委实是个深度重男轻女的,女儿还好些,总归是自个儿的,孙女儿什么的除去资质出众的大格格,等闲没在这位眼里。

大庭广众,胤礽也不好搏了自家阿玛的面子。倒是一旁的胤禟好歹还低声安慰了自家福晋一句:

“对了,福晋,爷突然想起了,早前这样的灵玉,二哥也给过爷一块儿,等爷回去就拿给咱们四格格。”

说着还小声嘀咕了几句:“爷可不是汗阿玛这种重男轻女地,福晋你可别受了刺激,想不开真去学先大嫂。”

看来前大福晋当年这阴影,还真是够大的。一旁的九福晋心想。

不过对他这话,董鄂氏那是丁点不信,当她不知道,当年连生五朵金花,这位脸都要苦死了,整天跟生吞了黄连似的,一直到大阿哥出生,这位才大松了口气。

不过这会儿有好处拿,董鄂氏也不计较,当即笑吟吟地给自家爷斟了酒,难得殷勤道:“那妾身就代四格格多谢爷了。”

“嗐,都是小事儿!”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谁让这会儿歌舞刚停,正是安静的时候,一旁听了全程的老八,老十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尤其老十,十福晋出自蒙古,为人自带七分泼辣,隔着桌子,十阿哥只觉脚丫子险些都要被踩烂了,偏这会儿大庭广众之下,还要强颜欢笑。

九哥害我啊!

宴席过半,不着痕迹地应付完几位宗室老王爷,胤礽这才有机会出去走走,说实话在外面自在惯了,胤礽如今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场面。

太和殿距离御花园并不算远。

春分时节,园子内本就百态千妍,这会儿又因着宴时,各地的奇花祥果儿更是千种模样,却偏偏被摆放地错落有致,极具雅趣,不时有蜂蝶在其中嬉戏。

如此生机,倒也缓了胤礽心下的些许憋闷。轻抚过袖口处绣着的金龙彩云,胤礽脚下不由带了些许轻松,也许算是最后一次了……

“太子殿下?”

“哈达那拉氏请太子殿下安。”

许是方才思绪纷杂,一时没注意不远处竟然站了人,还是位熟人。

“原来是七弟妹!”

看清对方身旁只带了个贴身丫鬟,胤礽并未准备多留,只点头打过招呼便准备离开。却不想对方却是极为认真地对着胤礽再次行了大礼。

弟妹这是?

不等胤礽问出口,便听对方温言开口道:“回禀殿下,妾身兄长时任益州知州,去岁蜀中一带,若非太子殿下仁心,兄长此时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哈达那拉陵坤?”

“正是妾身兄长。”

原来是他啊,想到那个直到一直等到最后,也没有半分离开之意,甚至还将自个儿府中常备的药物分配给府吏的那位哈达那拉大人,胤礽面上不觉温和了许多。

当初疫症虽源头并非益州,偏因年关将至,往来人口众多,最后最为严重偏却是那里,若是胤礽当时再晚一步,还真不好说。

因而这份谢意,胤礽并未推辞。只温声道:“哈达那拉大人确实是位难得的清正之人。”

“若是兄长能听到,必然是极高兴地。”

也就自那之后,陵坤对于太子可谓推崇备至,每每书信都是要赞上几句,想到自家兄长。七福晋素来清冷的面上不觉露出几分笑意,本就明玉生辉的容貌,在这满园春色之下,倒是愈发盛了三分。

虽不算孤男寡女,二人也并未多言,反倒各自往后退了一步,不过看着眼前之人的利落潇洒的背影,即使稍显繁重的太子服也未在这人身上添下丝毫桎梏。

真好啊!想着对方这么些年游历在外,不觉间,哈达那拉氏心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下不由多了几分羡慕,以至于被一脸恼怒的七阿哥一把抓住手臂的时候,那拉氏还有些反应不过。

“福晋可是看够了!”七阿哥几乎咬牙切齿道。

“抱歉!”七福晋当即回过神儿来,将手臂从对方手中拿出,躬身一礼道:“对不起爷,是妾身失态了,因着早前兄长之事便同殿下多说了两句。”

虽然没有这份心思,可那拉氏心知方才举动确实叫人误会,因而七福晋并没有理会这人的阴阳怪气。反倒率先出口致歉道,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温雅有度。

但殊不知,就是这般从容不迫,眼中连一丝涟漪也激不起的态度,倒教眼前之人原本三分的怒意,生生化做了十二分。

一路上两人都并未说话,七阿哥兀自憋着一股子气在前头走着,七福晋则是不紧不慢一直保持着落半步的距离跟在身后。乍一看,女子明妍,男子清俊,倒是郎才女貌,前提是忽视男子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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