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子殿下他,飞升了(128)

作者:花开缓缓归


晨曦下,小姑娘执剑的神色,愈发坚毅了几分。

同小姑娘纠结万分相比,听到此事的胤禟丁点都不客气的将东西揣到了自个儿兜里。至于是讨厌鬼老四的添头,得了好处的胤禟更是毫不在意。

都是同样的东西,说来老四还是被他占了大便宜呢。胤禟自认在自家二哥眼里,自个儿份量同老四也差不离什么,没道理老四成婚时有的,他会没有。

届时双倍的好东西,双倍的快乐。

间接从小气鬼四哥尾巴上拔毛,一连几日九阿哥心情都很是不错,可惜得瑟没多久,就被宜妃娘娘出了端倪。怀里还揣没热乎的玉瓶就这么被收了去。

胤禟:“………”

人干事?

“额娘不带您这样的?这可是二哥特意送给儿子的,这可是儿子的私人财产。”

翊坤宫,这会儿诺大的内殿,只余母子二人,若非顾及自个儿阿哥爷的体面,九阿哥恨不得躺到地上撒泼打滚。然而不论怎么闹,常日里异常疼他的宜妃愣是没有松口。

“既是你的,这东西日后总是要用在你身上的,只暂时保管罢了,额娘难不成还能贪你的不成?”

“那可不一定!”懒懒地倚在软榻上,胤禟忍不住撇了撇嘴:“儿子只有您这一个额娘,额娘您可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

身子一歪,侧身躲过自家老娘丢来的苹果,胤禟毫不在意自家额娘恼意,嘴上兀自巴巴道:

“难道儿子说的有错吗?若是日后五哥,十一弟出了事儿,难不成额娘能干看着不成?”

诚然宜妃并非是个偏心到拨拉儿子东墙西补的额娘,甚至翊坤宫这几位阿哥,老五性子沉闷又被养在太后身下,见了人半天憋不出个屁来。老十一因着小时候身子不好,素来也不是个活泼的性子。可以说,这几个儿子中,宜妃整日里操心最多的只有眼前这混不吝地。

但真到了事关性命,又有哪个额娘会真无动于衷。

听到这话,贵妃榻上,宜妃简直要被气笑了:

“额娘不能干看着,难道你就能?”

到最后,东西还不是会拿出来。难不成,还真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去死?

这下,胤禟没话说了。只嘴上还是不免小声嘀咕:“这么说东西搁儿谁那儿,不也没区别吗?”

没区别,宜妃心下冷笑,这区别可是大了去了。不想再搭理这个没心眼儿的,宜妃索性挥挥手,把人打发了下去。

“别想着额娘会贪了你的东西,等你日后出了门,或者成家开了府,这东西,自然还是会到你手里地。”

“还有,这东西既是太子殿下给了你的,想必四阿哥那里必然不会没有,若是真从你这儿漏了风声,你猜猜,永和宫,甚至承乾宫那两位会不会起心思?”

一个亲额娘,一个从小将人养大,若是真开了口,再流上两行鳄鱼泪,身为人子,四阿哥还能如何?

这可是关键时候能保命的金贵东西。

原本漫不经心的胤禟登时心下一凛,这才反应过来这些时日得瑟过了头。他是看不惯老四那张臭脸不错,但好歹这么些年相处,真去坑人那缺德事儿九阿哥也是万万做不来的。

这么想着,老四也是够倒霉的,两个额娘没一个真正把他放在前头的。

哪怕胤禟方才同宜妃顶的再狠,说话再不客气,但心下却比谁都明白,倘若有朝一日,他们兄弟三个同时奄奄一息躺在额娘跟前,那颗药,最终也只可能会用到他这个原主人身上。

这不仅是因为他是额娘最操心的儿子,更是因为他家额娘心中自有一把度,不到万不得已,决计不会去伤害一个儿子的切身利益去填补另一个的窟窿。

倘若那颗药是十一弟甚至五哥拿来的,结果同样也会如此。

但哪怕就是这么个稍稍公平些的待遇,对于胤禛来说,都是绝计不可能发生地。

看着九阿哥闷闷不乐的背影,丝毫不复早前的得意,宜妃身侧,不知何时走进来的老嬷嬷不由叹了口气:

“阿哥爷大了,娘娘您这般管束难免叫殿下心下不乐。”

“再说,殿下这些年跟着太子殿下也晓事儿了许多,这般万金难求的好东西,哪里会不知分寸,被人轻易哄了去。”

因着这几乎能抵一命的丹药实在过于厉害,便是宜妃的心腹宫人们,也不知究竟是何等宝贝。能教自家娘娘特意从殿下手中收走,还特意一层层锁在最里侧的箱笼之中。

不过从对方如此慎重的态度,其珍贵程度可见一般。想来九殿下便是手再松,也不至于将这种东西随便予人吧!

老嬷嬷心下是这般想地,可一旁的宜妃听了这话却只觉脑壳疼。素来保养得宜的凤眼都多了几丝折痕。

“从本宫肚子里蹦出来的,是个什么人本宫还不知道,被人家哄两句就恨不得掏心掏肺。”说到这个宜妃就气:

“这货还整日说老十憨,但凡他有人家老十一半的清明,本宫也不至于整天跟在这人屁股后头瞎操心。”

想想去年毓庆宫送来的那几坛雪莲酒,那老八在跟前巴巴地瞧了许久,到最后愣是除去孝敬她这个额娘的,剩下大都被老十顺给了永寿宫贵妃那儿。

不到半年,本来缠绵病榻的钮钴禄贵妃这会儿人都能出门儿逛园子了。可见太子爷手里的东西有多厉害。

也就那时起,宜妃方才真正注意到整日跟在自家儿子生后,除了调皮捣蛋在这宫里几乎没有半点存在感的老十。

不过到底是自小看大的孩子,十阿哥不拘怎样,待小九总归是实心地。身后又有钮钴禄贵妃这个明白人,后面频频往两宫送来那么些东西,可见心下并非没数。

但八阿哥就不一样了,前些时候郭络罗氏冷眼瞧着,若非老十有意无意阻拦,说不定东西还真会被这人诓走。

可不管是谁,再好的关系,也断比不得一条命来的重要。胤禟对亲近之人太不设防,在后宫浸淫多年的宜妃可不一样。

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轻易考验人性,可惜这个道理,从小几乎顺风顺水的胤禟不会明白。

十月,继三阿哥胤祉迎娶都统兼勇勤公朋春之女董鄂氏,胤禛也紧随其后娶妻步军统领事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

接连两位皇阿哥成亲,紫禁城近日里可谓热闹至极,四处结是一派洋洋喜气。

新婚当日,应付完一众兄弟们,胤禛没有着急去新房看新娘子,反倒屏退一众宫人,独自地走到了自己常住的清宁殿。

昏黄的烛火下,胤禛先是拿出一方干净的素帕,仔细净了净手,这才

将玉瓶中的丹药取出,转而放进了一个拇指大小,玉壶状的坠子之中。等到盘扣合上的声音响起,通体莹白的玉壶竟看不出丝毫机关的端倪。胤禛这才松了口气。将玉坠再次贴身戴好。

这方能藏东西的玉坠还是早年胤礽觉得有趣特意送来的。

阖宫之中,除了太子恐怕连最为亲近的嬷嬷们都不知道,四阿哥从小都有藏东西的习惯,或许是源于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占有欲,以及周边环境带来的莫名不安感。等到后来,太子能力愈发显出,与之走的极近的四阿哥也愈发显在了人前。

而这种窥视感不仅来源于外间。

胤禛很早就明白,一样东西,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么这样东西很可能便不再独属于你。

不论有意亦或无意。

翌日,乌拉那拉氏照常伺候自家爷起身,余光却不小心撇到了对方颈间带着的玉壶。许是入宫已经有了一段时日,自觉同自家爷已经有所亲近,又或是夫妻一体。这会儿便仿若不经意一般问了出来。

“看来爷是极喜欢这方坠子,连睡觉时候都不曾褪下呢!”

张着的手臂微顿了片刻,胤禛面色不变,只淡淡道:

“生辰那会儿,二哥送来的,爷觉得很是合心便也就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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