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循善诱+番外(23)

作者:风盐茶


金鹤鸣被金启辰这一声油里油气的“爸爸”喊得差点呛到,他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工作室属于金氏,金氏总部能够看到监控画面。”

金启辰:“……您直接说您看过不就行了?”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金启辰坐到他爸身边,“我读大学那会儿四个人的寝室分出了八个群呢!您要知道,自古以来三个人就能搭个台子唱戏,更何况一个公司?您别管了,我有分寸。”

金鹤鸣瞥他:“我已经决定让白彦森过去帮你了。”

白彦森是金鹤鸣的秘书,能力出众,金启辰想了想,没拒绝。

“行,”金启辰说,“我让他当执行总经理。”

金鹤鸣又细嚼了一下“上梁不正下梁歪”,他自觉金氏风气不错,因此所谓的上梁不正只能是金鹤鸣外面的那些飘飘彩旗。

他嗡声道:“个人作风方面也要注意一下,不准闹出绯闻。”

金启辰突然蔫了:“我倒想闹,别人不给机会。”

金鹤鸣深深望他一眼:“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金启辰:“……”

出门前,金启辰听见金鹤鸣再次提醒:“外面要肃清工作室的风气,里面要注意个人作风问题,千万别给我添堵。”

金启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糟老头子教训他一套一套的,自个儿的作风还不就那么回事?

另外,怎么总部吃饱了没事干专盯他工作室的监控录像?金启辰转动钥匙扣,舌尖抵着里腮慢慢一滑,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啐了一口,拉开驾驶座的门,开着路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夜泼如墨。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她的手搭在季先耳朵上,闭着眼睛从喉结开始碾转着吻到锁骨,而后又往上游走。

柔软的唇瓣像鸟羽那样细细地撩拨着他的欲。

他眼底透出掠夺的猩,一手捏住宋葵腕部,哑声道:“不要闹。”

宋葵仰头,鼻尖触到他下颌,目光迷离:“你好香啊……”

见季先没搭话,她委屈地说:“你那天就是这么亲我的,顺着脖子。”说着,她又要亲。

男人掌住她后腰,翻身压住她,带着热度的吻落在她脖颈上。

她浑身的力气随之消失,过不多久,她咬着唇细细啜泣着。

季先听见她的声音,堪堪停下,脑袋抵住枕头,压抑地喘。眨眼功夫,宋葵又用手抱紧他的腰,他气笑道:“松开。”

宋葵犯犟:“不要。你真的好香。”

季先感觉自己要死了,偏偏不敢动。

他这一僵,宋葵胆子更大,右腿弯着横搁在他后腰上,伸手拍拍季先脸颊,女流氓般眯着眼睛道:“师兄这么香,家里人知道吗?”

季先眸色暗沉,手掌覆住她膝盖:“以后不准喝酒。”

醉酒的宋葵并不知道险在咫尺,季先盯着她艳若桃李的美人面,俯身更紧地贴近她:“八百标兵奔北坡。”

宋葵:“……”

季先:“跟我一起念。”

季先此举似乎戳中宋葵笑点,她仰躺着笑得说不出话。

季先就用吻把她欺负到哭,而后一本正经地说:“快跟我念,不然我还来。”

宋葵用手勾住季先脖子,乖乖地念:“八百标兵奔北坡。”

季先压着唇畔的笑,继续道:“炮兵并排北边跑。”

宋葵:“……炮兵并排北边跑。”

季先眸光发亮,拦腰将宋葵抱起来,抵在墙上,一气儿将绕口令说完,然后也要宋葵一气儿说完。

宋葵从没背过这个绕口令,稍有迟疑季先便压过来把她吻到喘不过气,她只能用不大清醒的脑子竭力记下绕口令,再背给季先听。

背完这个绕口令,她气恼地打他肩膀:“不背了!”

季先将她抱进怀里,揉揉她的脸:“好,不背了。我们聊聊天。”

宋葵想起件事:“为什么你不给我买婚戒?”她真的生气了,“别人结婚都有婚戒,为什么我没有?你是不是骗婚?”

季先忍住笑:“我买了。”

她挺挺小胸脯,不服气:“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一早就给你了。”

“骗人!”

季先松开她,拉开枕头,拿到那个猫狗打架玩偶。

他用含笑的眼眸看着宋葵:“想要婚戒?”

“想啊,没有婚戒别人都不相信我结婚了。”

季先手指用力,将玩偶底端缝着的布撕开,里面乳白色颗粒状香料倾泻出来。

他摊开手掌,一枚银色婚戒随着香料落进季先掌心。

宋葵歪着脑袋,痴痴地看着。

季先抖掉香料,屈膝半跪在床上,拉起宋葵的左手,将那枚婚戒推至她无名指根部。

婚戒设计低调奢华,上面镶有矜贵的细钻,手部略微一动,星辉流淌。

“喜欢吗?”他低声问。

宋葵乐呵呵说:“这下没人敢不相信我结婚啦!”

季先:“这么开心?”

宋葵:“开心!”

季先:“那我们再来说几个绕口令。”

宋葵:“……”

抵不住他的唇舌纠缠,宋葵颤着声陪他玩绕口令游戏。

绕口令说好了,季先奖励她一个吻,绕口令说不好,季先仍奖励她一个吻,让她求饶要继续练习绕口令的那种。

慢慢的,宋葵哭累了,靠在他胸口上睡着了。

季先不敢再抱她,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拿被子给她盖上,而后去浴室冲凉水澡。

暮春的水似乎很难浇灭身上的烫。

花洒关了开,开了关。

天微微亮时,他带着一身的潮气走出来。

他坐在床边,借着透进窗帘的微弱晨光近乎执着地凝视着她。

从十几岁那年初次见到她的那面开始,他体内便滋生出一头劣迹斑斑的凶兽。他知道如果他提出要求她会满足,可是他害怕这头被他压抑十多年的凶兽会吓跑她或者弄伤她。

他愿意等,等她全心全意接纳他劣根性的那天。

右手擦着她耳廓覆到枕上,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微凉的吻。

宋葵身上罩着的影子撤退离去,随着咯哒门锁扣动声,卧室里恢复寂静。

铺在垃圾桶里的香料散出馥郁的香气,宋葵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床沿靠。

因为热,左手从被窝里探出来,钻面划过被单,留下淡淡的痕。

第19章 这样舒服。

身上泛起绵密的酸软,酥酥的细痒从骨骼中钻生出来,攀着经络传遍身体各处。

宋葵难受地囔着鼻子哼了几声,半湿的长睫微微颤抖,掀开眼皮,没进来的那点晨光晃进眼底。

呆愣愣地赖在被窝里许久,涣散的瞳孔慢慢凝聚出焦点,昨夜的那一幕幕荒唐随着思绪的回归铺天盖地涌现而来。

眼睛陡然瞪圆,继而尴尬得把脸埋进软枕里恨不得就此闷死自己。

季先的手与唇似乎仍停在她柔腻的肤上,宋葵急忙从被子里爬出来,试图摆脱掉这种怪异的感觉。

身上穿的是睡裙,宋葵在洗手间的脏衣篓里找到白日穿的套裙。

那套裙皱皱巴巴的,裙子和里衣全透着股委屈劲。

宋葵捂住脸,非常想原地消失。

昨晚如果换做别人,那是绝对摁不住耍酒疯的宋葵的。

她先是跳上飘窗要高歌一曲,季先怕邻居报警,捂住她嘴巴将她抱下来。接着她嫌裙子碍事,把裙子扯掉,嘻嘻笑着说要跟季先比划摔跤。

季先飞速拉紧窗帘、关掉卧室大灯,宋葵坐在地上茫然地问:“我进锅了?”

她呜呜哭说:“别吃我,我只是一朵小葵花。”

季先打开一盏床头灯,走到宋葵跟前无奈地说:“放心,不吃你。”

宋葵蹭地抱住他条腿:“你真是大好人啊,我以后请你吃瓜子,不收你钱。”

季先:“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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