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忱(76)
作者:随风千万里
苏寅琛壮了壮胆,见有用,顿时心生一计,随即挺胸抬头地把钱递给他,“密室有地图没?钥匙在哪儿啊?”
好似在垂眸沉思着什么。
“月老呗,或者多子观音也成啊,那里不是有姻缘树吗?绝佳的好地方。”
用脚想都知道这货打得什么主意,云旎气笑了,转头拉着郑佳雯的手,眯了眯眼睛说,“那行,佳雯,咱俩也跟着。”
而云旎却是一脸“家里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疼感。
后面的郑佳雯几人好像遇到了其他各路妖魔鬼怪,尖叫声连连。
慌乱之中,郑佳雯哭丧着脸,拉上陈泽一起走进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的鬼屋。
NPC瞬间改话,喜笑颜开道:“我们NPC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哈哈哈哈大哥,跟小弟我走。”
串通之下,苏寅琛当即一咬牙,马不停蹄地催促着他们前去。
苏寅琛猛地拍了两下他们后背,神情少有的认真起来:“呸,不吉利的话不要说。”
一旁的郑佳雯捂着手机,凑过来也愤愤道:“什么订婚?30岁以前想都不要想,30岁以后打得过我就行。就是要让男方不能轻易得到,轻易得到的他们都不会珍惜。”
最后林听还是觉得别扭,索性不穿高跟鞋了,万一要是跑起来,再崴了脚,可就得不偿失了。
“走走走,一起一起。”
大哥,你们当时谈恋爱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干。
NPC:“………”
苏寅琛又逃出来几张钞票,塞到他手上。
NPC:“?”
大脑发懵的苏寅琛吓得魂飞魄散,最后发疯似的在身上掏来掏去,终于摸出来几张百元大钞,径直挡在自己身前,求饶道:“大哥大哥,我给你钱,别追我!”
第一站,鬼屋密室逃脱,惊险刺激场,尖叫疗养院。
苏寅琛非常豪爽地站了出来,故作温文尔雅地摆摆手,微笑着又掏出来几张大钞,一个一个发红包似的递给鬼。
两个年轻人应该能明白他的苦心吧。
林听愣愣地看着NPC给自己男朋友献上了一大捧鲜花,上面还附赠了一个纸条,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众多NPC开始同时起哄,“亲一个亲一个。哦~”
为首的NPC递完花就意味深长地朝谢忱抛了个媚眼,又往林听那边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后转身就走。
像极了………挑衅。
即便他往后走了,那句轰轰烈烈的“亲一个”依旧在耳边回荡。
林听和谢忱意味不明的对视一眼,前者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后者眼神里满是无措的想要狡辩。
于是,在这首甜蜜蜜的背景音乐下,林听头也不回地拿着钥匙往外走。
谢忱愣了下,即便在CPU都有点烧了的情况下,他也不忘跑出去追人。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NPC小声嘀咕道:“哥,这事儿是不是黄了?”
刚才递花的NPC挠了挠头,满腹狐疑道:“不应该啊,我这计划这么完美,怎么可能不成功?是不是你们刚才喊得声音不够大?”
其他人慌忙后退摆手,说:“不能啊,我们扯嗓子喊了,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倒立舌吻呗,找几个漂亮的生化护士,一个都跑不了!”
“………”
第40章
出来后的谢忱手忙脚乱的就想解释,“那不是我的问题,林三三,我不接受污蔑啊。”
林听面无表情道:“哦对对,谢大少爷就是太受欢迎了,对吧。”
谢忱拉住她的手腕,手上一用力,林听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胸膛,鼻尖萦绕着好闻甘冽的薄荷香。
她抬头看去,只见少年正弯唇笑得得意,语气依旧欠兮兮的,“林三三,你吃我醋啦?”
“没有,鬼才吃你醋呢。”林听随口敷衍道。
“啊对对对,可不就是鬼吃我醋了?”
谢忱抬手在她脑门轻敲一下,说,“你这么聪明,能猜不出来这是苏寅琛他们搞得?”
林听眨眨眼睛笑了下,很实诚道:“猜出来了啊,所以想借机溜走,不然不知道还要被追多久呢。”
谢忱学着绿茶的语气说:“呦呵,我家三三这是想单独和你男朋友相处了?你闺蜜不会吃醋吧。”
“谢二狗,你小心云旎她们出来和你拼命。”林听磨磨牙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这么赖着你了。”依旧是极为不要脸的语气。
谢忱其实也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骗到一个吻,干脆拉着林听按原定计划去看电影。
只不过,谁特么买的情侣电影是看恐怖悬疑的《寂静岭》啊?
偏偏林听竟然还看进去了,丝毫不顾他自己在一边陷入无尽的懊恼与昏昏欲睡中。
谢忱愣了下,林听已然再次踮脚,手臂使力把他拽低,他下意识闭眼往前迎合,却始终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温热。
“不想,再见。”说完林听转身就要回家泡澡。
“啊对对对,我喝岩浆了。”少年拖长尾音懒懒道,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谢辉甚至找了很多人想要救活那棵树也已经于事无补,那棵树最终也没留下来。
谢忱学着老成的语气又喃喃念了一遍,可字里行间没有对妻子的缅怀,没有对妈妈的思念,只有无数的歉意和自责。
“家里有谢二狗,有林三三,还有谢小二和林小二,我们永远不分开。”
“会……”谢忱看了眼林听,忽的凑近,坏笑道,“吃了你。”
从海洋馆出来的人见了苏寅琛和陈泽,尤其是小孩儿,指着就开喊:“妈妈,胖人鱼和瘦人鱼上岸啦!”
只不过玩了个海盗船,结果两人就吐了一地,形象也彻底摔碎了。
“哦。”
谢忱低头轻笑一声,磨磨牙说:“林三三,听话。”
林听拉着他进去,求了两段红绸,站在树前,说,“听说把红绸系在树干上,可以祈福消灾避难呢,不试试吗?”
谢忱挂好后,侧目看着林听,一时失神。
他下意识地念了一句曾经很喜欢的一句话,“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那天,谢忱和林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听话?我会听——”话未说完,林听就被一把揽进怀里,谢忱的手紧紧抵在她腰间,俯身在她唇上轻咬着,不敢使力。
气氛沉寂着,过了许久,林听才有些沙哑地开口。
“没了,”谢忱轻描淡写地说,“我出生的那一年,下了场暴雨,树就死了。”
他想,如果可以的话,林三三,你要永远这么无忧无虑,平安喜乐。
一群鱼差点没把他俩吓死,所幸工作人员比较给力,三两下找人把他们捞上来。
林听问:“那棵树呢?”
他掀开眼皮疑惑不解,却只看到林听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好不容易松开了,两人都在微微喘着气。
挂上了红绸,林听闭目许愿,她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只有一句话。
吃过午饭后,两人打车到了佛山寺的时候,天还不晚,正是三四点钟的光景,天色仿若画师调色盘里精心绘制的鎏金色,绚烂温暖。
山脚下的长街上是著名的小吃街,来游玩的人数不胜数,只是下午毕竟还是闷热了些,看起来人流也并不是很多。
对啊,他还有谁呢?他的爸爸有了新家,独自将他留在了所有阴暗指责的过去,可过去还有谁呢?
林听愣了愣,不明所以,随即脸微红,强装镇定地移开视线,眺望远方道:“谢……谢忱,你说这是不是太早了?而且我还没说要嫁给谁呢。”
吻到最后,林听愣愣地垂头,心想,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啊?
林听微怔,只是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快要喘不上气来。
他顿了下,没有说出来,反倒是林听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会什么?”
话音缱绻,尾调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