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忱(34)
作者:随风千万里
而谢忱又天生有一种幽默感,处处照顾着她的想法。
她曾经想过,一个大帅哥学霸,还是个有钱的富二代,和幽默这个词一点也不搭。
但如果那个人是谢忱,一切却又都很合理正常,透露着一股微妙的正常。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方婧一才不甘心,越是巧妙的化解,容不得她插一句话,她就越是憋屈难过。
这样的少年,怎么让她心甘情愿让给别人?
第20章
夜风习习,人烟渐散,喧嚣褪去,星空闪烁。
林听几人吃完饭就提前离开了,剩下的事就是人家自己内部的了,她们也不好过多干预。
路上,她收到了谢忱的微信消息。
【阳光开朗大男孩:走了?】
【不听:嗯,不然干嘛?】
【阳光开朗大男孩:没事,你们注意安全。】
谢忱抬头看了眼蓝紫色渐浓的夜幕,关了手机,送两个女生回去之后,他没有回弯月镇,反而和苏寅琛回了学区房。
老旧的街道和人烟稀少的胡同,没有霓虹灯的照射,更具一番岁月的复古感,宁静祥和。
上楼梯的时候,苏寅琛看着手机,打了个饱嗝,滔滔不绝道:“忱儿,不是我说你,人方婧一都已经这么直白了,你就真不打算跟人试试?谈一段而已嘛,不合适再分。”
“拒绝。”谢忱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利落地回答,“她对我来说真挺没意思的,我总不能真耽误人家吧。”
苏寅琛其实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说方婧一有多不好,也不算是诋毁,只是简简单单陈述一个事实。
毕竟按方婧一以前干的事来看,她确实不算得上多光明磊落。
客厅灯光打开,斜斜地洒进了门口楼层的方寸之地,点亮一处光辉,清晰地倒映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他半个身子倚在栏杆上,夜风静静吹动着他的墨发,飞扬着,风灌进衣袖,浸润着丝丝凉意。
*
思考间,一道白光从天台门口.射入,看清来者后,谢忱也不禁一愣,好家伙,巡逻的保安老大爷上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根铁棍。
忽的,一阵声响引起了谢忱的注意,像是咔嚓咔嚓的动静。
真难为他了,
陈泽缓缓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手机依旧播放着醉酒的苏寅琛扯着嗓子高喊的声音。
就在今晚,谢忱突然明白了一件困扰他已久的事,原来耍猴的时候,猴哥是这种心情啊。
这么久了,谢忱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反正明天就要放假了,他就这么允许自己今晚放纵的沉沦一次,仰头看看星星,倒也不错。
“你爹那天来找你了,刚才还喊你回家吃饭呢。”
思来想去,谢忱竟有些想笑,蓦地垂头看着脚尖,脊背弯着,懒散随意。
只不过谢忱不去看节目肯定是他的损失,今晚高二学生会鼎鼎有名的副主席,李玥要上台表演,多少眼睛都迫不及待地盯着,就为了一饱眼福呢。
“我不去,没什么意思,男神就有点过了,听说隔壁合城一高有男神,有机会想和他切磋切磋。”
林听脑海中蓦地浮起来一个词,“知己”呐。
她收拾好望远镜以后,津津有味地观测起了夜空,尽情地享受着自己所热爱的事情。
她瞧见一道青葱挺拔的背影,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笔直有力,宛若扎根在险石峭壁上的一棵青松,不改其坚韧。
“………”谢忱说:“后天回一高,这两天我就不回弯月镇了。”
另一侧的林听看着星星有感而发,于是就给手机里的攸宁发了一条语音。
“要点脸吧谢总,就没见过有人能比你还自恋的。”
好像有什么人在往天台来的路上,踩着楼梯的声音格外稳健有力。
更重要的是,整个过程谢小二全程挪开脸,企图远离这个疯癫的男人,但奈何苏寅琛是真狗啊,推都推不开。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探了个身,隔着一堆杂物往声源处偷瞄了一眼,环境有些昏暗,但好在下面的灯光明亮,月光皎洁。
上了最高楼,谢忱轻车熟路地去了天台,天台上没有人,很安静。
随即又扯了个笑脸咬牙切齿道,“就以前说,看谢总的的形象,说如果你把嘴封上肯定有不少女生青睐的那件。”
纯纯的别有用心啊。
一道雄浑沙哑的嗓音嚎了起来:“谁在这儿?”
林听嗯了几声,说:“那以后有机会再聊呀,拜拜。”
旁边的男生推搡道:“一股子太监气儿,走吧走吧,马上就开始了。”
谢忱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说:“那这样好了,我自罚带着零食去找你们教导主任自首,行不?”
谢忱表示:“哥,真劝过,但奈何你太过坚持,决心已下,哥几个实在不好意思棒打鸳鸯。”
林听来不及搬东西,只得暗自对另一侧隐于黑暗中的少年说了句:“我拖着,你不是一中的学生吧,你先走。”
“那也行,谢小二没问题吧。”
谢忱很少用气质形容一个人,尤其是女生,但那个姑娘典型的气质绝佳,不清冷,但也绝不会轻易近人。
“知道啦林大作家,对了,我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哈,我们这边快要上课了。”
毕竟武力值上他也不差,袖手旁观简直有违他的道德修养。
那句老话说得好,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谢忱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没有跟他们去,反而挥挥手往另一边走过去,“我去你们学校参观一下,看完就走了,不用管我。”
闻言,他关上冰箱门的手一顿,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脑海中检阅。
谢忱换了拖鞋,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罐装饮料递给了苏寅琛,自己则是拿了一瓶矿泉水。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谢忱丝毫不担心,说:“有何佳灿那家伙带着他,出不了事。”
保安大爷也是宝刀不老,一个健步跟了下去,手电筒的光晃得令人眼花缭乱。
林听把手机放在校服口袋里,抬手把耳机塞好,另一边继续捯饬着身前的望远镜,说,“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还是不行,难不成真要拿刀来吗?这个东西很不听话。”
谢忱站在另一侧一动也不敢动,心里默默超度,头一次如此心神不宁,心想,他好像也不能走上来吧。
林听逐渐有些烦躁了,就差仰天长啸发狂了,耳边是全校同学的笑声和表演声,而自己心中的痛楚越来越明显。
但他们两人绝不能同时被发现,这要是传出去了,搞不好又会像之前的事一样闹得满城风雨。
“………”
男生们迫不及待地分着零食,敷衍的应了一句:“对啊谢总,保洁老太太都凑热闹去了,演出完就能回去了,到时候该睡觉的回宿舍,该回家的离开,赶紧的咱走吧。”
*
但绝对是烟花的最佳欣赏处,因为烟花只在帷幕背后点燃,直冲天霄。
她越看越觉得难受,说:“我这满手是血的,擦都擦不干净,也就幸好今晚没人,不然看到我这么狼狈,浑身带血的,指不定就直接捅到老师那里了,到时候可就掩盖不了了。”
那个画面至今历历在目,时不时沦为几人的笑柄。
但看他的校服,好像不是一中的人,反倒像是隔壁合城一高的。
那几个男生也没说什么,毕竟谢忱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就算真的闹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把他们牵扯进来,于是就任他去了。
某一刻,林听想,这烟花彷佛是为他们单独而放,整栋楼,最高处,只有他们两个少年人。
话说到此竟有些哽咽,苏寅琛咬牙捂脸,应是顶着最后的尊严说了一句文邹邹的话:“莫告知家父!”
苏寅琛心中默默安慰,不气不气,谢忱放屁。
苏寅琛顺势问了一嘴:“那隔壁一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