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动心+番外(85)
作者:乔虞
话音落下那瞬, 陈放单手拽起喻巍奕领口,左手抬起, 对着他脸就是一拳,喻巍奕痛哼一声,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嘴上还喋喋不休地挑衅陈放:
“你打?为了个女人就动手,你陈放也不过如此!”
“你他妈闭上你的臭嘴!”陈放双手提起喻巍奕领口, 低头, 半压着眼尾, 眼神冷厉地睨着他:“你怎么说老子都行,别往她身上泼脏水。”
喻巍奕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讥诮地笑:“我就说了又怎样?”
陈放冷笑挑眉, 又是一拳砸在喻巍奕脸上, 两人扭打成一团, 喻巍奕几乎是被陈放压着打, 偏他嘴贱, 不停地往明杳身上泼脏水, 导致陈放下手越来越重。
喻巍奕女友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你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尤文成和韩永言一等人要上前去拉开两人,陈放一个锐利眼锋扫过来,两人站在一旁,不敢动,他说:“滚一边去,别过来。”
“陈放,够了。”明杳出声阻止他,“别打了。”
“行,听我姑娘的。”陈放把喻巍奕丢开,抬手擦了下唇角的血渍,低头看着喻巍奕,语气难掩狠厉:“以后少来老子面前吠,不然见一次,老子弄你一次。”
说完他拉上明杳的手,冷沉着一张脸,越过旁边众人,径直开车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忽然被乌云笼罩,天边一团暗影,凛风吹得道路两旁的树都弯了腰,刺耳的沙沙声在寂静山林回荡。
阴沉如墨的黑夜里,黑色大G如同一只苏醒的猛兽绕着盘山大道一路飞驰,明杳坐在副驾驶,指节攥紧安全带,侧头去看陈放。
男人单手打着方向盘,直视前方的目光沉冷又淡,他脸上挂了彩,眉眼压着浓浓的戾气,周身笼罩的气场气压很低。
明杳抿紧唇,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陈放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说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得让人嫉妒也没错,家世优越,长相出众,从学生时代,就备受众人仰望。
而如今天之骄子意外跌落神坛,颓丧眉眼不见丝毫年少意气风发,甚至还被人当众揭开伤疤,巨大落差感,让他选择逃避。
明杳知道说再多话安慰陈放,也只是为他徒增烦恼,所幸就选择沉默,只安静地陪着他,让她知道,你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车子在山庄门口停下,明杳解开安全带,犹豫许久,还是开口说:“陈放,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陈放伸手捞过中控台上的烟盒,磕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没点燃,语气懒散又随意,好似对这事完全不在乎:“喻巍奕那张嘴说的话,我会放心上?”
明杳唇瓣翕动,想再说什么,最后化为一句:“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嗯,明天见。”陈放低头玩着打火机,回道。
明杳从车上下来,走了一段距离,又回头去看陈放,男人侧脸陷入光暗交界处里,脸上神情晦暗不明,他低头点燃烟,烟雾四散,又抽了一口,仰头缓缓吐出烟雾。
那一刻,明杳借着朦胧的路灯灯光看清陈肆神色,他垂着眼,脸上神情落寞又颓。
翌日上午十点,明杳拖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敲响隔壁陈放房间的门,她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正要给他打电话,对面房间的门打开,尤文成从里走出来。
“尤学长,陈放不在房间吗?”明杳问尤文成。
尤文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回答道:“放哥啊?他昨晚就走了。”
明杳再看眼面前紧闭的门,心底懊悔,她昨晚就不该犹豫的,陈放那时候是最需要人的陪伴。
明杳礼貌地和尤文成道别,要拎着行李箱下楼,尤文成叫住她:“明学妹,你还记得十月在君瑞会所那次吗?”
那是她和陈放重逢的时间,明杳当然记得,她点点头,疑惑地看向尤文成:“怎么了?”
“放哥本来不让我和你说的,但我总觉得,你俩都到这地步了,有些事,作为你俩的朋友,我还是得和你说说。”尤文成见明杳一脸茫然,和她解释道:“那次我们本来不是去君瑞会所聚会,是放哥知道你们剧组在那儿聚餐,他想见你,就临时改了地儿。”
明杳愣在原地,攥着把杆的指节发白,她顺着尤文成的话喃喃地问:“那他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他那会儿才停职不久,正是人生低谷期,而你意气风发,事业顺利,他哪敢上前和你相认?”
那时的陈放处于人生低谷的迷茫期,而明杳闪闪发光,他难得和她再见面,即使现身帮她解围,然后装作陌路相逢,同她擦肩而过。
一阵猛烈的穿堂风过境,沙子灌进明杳眼睛,她觉得眼睛酸涩,喉咙也干涩得说不出来话,原来她以为的重逢,实际上是他的蓄谋已久。
她想见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明杳眨了眨酸疼的眼睛,嘶哑着嗓音问尤文成:“……尤学长,陈放,有没有说他去哪了?”
“他回南城了。”尤文成说。
“谢谢。”明杳拎着行李箱快步下楼,米色大衣被风吹得扬起,她背影匆匆,带着几分急促的焦急。
尤文成看着明杳匆忙离去的背影,拿出手机给陈放发消息:【兄弟,我建议你从今儿起,管我叫哥。】
十分钟后,陈放回他:【皮痒?】
尤文成格外淡定地回:【明杳来南城找你了。】
……
明杳打电话让助理安安给自己订了一张最早去南城的航班,把车速飙到极致,甚至连闯几个红灯,快速抵达机场,办理行李托运,安检登机。
在飞机起飞前,明杳给陈放分享了自己的航班信息,跟他说:【能来接我吗?】
下一秒,手机屏幕亮起,陈放回了她:【等我。】
明杳摁熄屏幕,偏头去看舱窗外,昨夜下了一场雨,万里晴空,碧波如洗,金光从层层云翳后直射而出,照进机舱内。
高中时,因他一句话,她鼓起勇气登台表演。
后来在他的影响下,她逐渐变得自信,寻找到人生的信仰。
现在不顾恐高,坐飞机赶往南城,只为早一点儿见到他。
明杳恍然惊觉,从年少到如今,她这一生所有的勇气,好像都和陈放相关,他是她这一生追逐的光,也是她毕生的信仰。
飞机降落在南城已经是下午四点,明杳跟随熙攘人流从T2航站口出来,她站在原地,眼神张望,一下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陈放。
寒风瑟瑟的冬日,男人懒散靠在车前,指尖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烟,日光将他身形勾勒得挺拔,脸部轮廓棱角分明。
陈放瞭起眼皮看过来,和明杳视线在半空相撞,他掐灭手中烟,朝她招手:“傻站着干嘛?快——”
没说完的话,被明杳突然丢下行李,朝他跑来抱住他,随即戛然而止。
陈放挑了下眉,伸手把明杳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她,语气吊儿郎当的:“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明杳觉得夏莉的话说得很对,在感情中,女孩可以是矜持的一方,但有的时候,也可以适当放下矜持,勇敢随心。
“陈放,”明杳从他怀里仰起脸,脸颊被冷风吹得发红,杏眼却明亮:“我们在一起吧。”
陈放眼神热烈地看着她,明杳心尖一跳,以为他要说什么时,他只是牵着她的手走过去拎起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拉着她上车,顺便还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陈放低头看她,开口问:“想去哪吃饭?”
明杳被陈放这话弄得糊里糊涂,她愣愣地看着陈放,脱口而出:“都行。”
陈放关门上车,发动引擎,车子驶入拥堵不息的车流中。
明杳回过神来,指节攥紧了安全带,偷偷用余光去看陈放,陷入自我怀疑,她说话声很小吗?陈放到底有没有听见?
一路上,明杳都各种胡思乱想,直到发现陈放不是开车去饭店,而是把车开到高楼林立的小区,她疑惑地问:“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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