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三刀(91)
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眼前的老糖爹,八十多岁的老男人发泄起欲望来只会比年轻人更变态。
就在她考虑说辞时,顾垣和艾琳走了进来,她第一反应不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情人节一起吃饭,而是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明明晚上更好些。连她自己也觉得诧异,她并不对这两个人情人节约会感到意外。
这家店只有十张桌子,隔音的效果十分不佳,大家说话都很轻声细语。
富小景不仅降低了声调,还变了语调。
“和你聊天非常愉快,我对你的过往经历非常感兴趣,你完全不必向我付费。”
老糖爹震惊于自己年过八十,竟还有如此吸引力,还没来得及窃喜,就被富小景接下来的话给打击了。
出于学术伦理,富小景如实坦白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她十分吝啬地表示,她愿意AA。本来她最开始打算自己买单的,但一看菜单上的价码,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她能如此坦白,一方面是尊老爱老,不愿意利用老人;另一方面,她考虑了八十多岁老人的战斗力,真打起来,不会是她的对手,她包里还有电棍和防狼喷雾。最重要的是,这个老人很寂寞,如果她愿意,不管聊天内容是什么,他很可能答应她。
“小蜜糖,你开什么玩笑?这种日子,怎么能让女士买单?”
富小景最终捧着玫瑰,像挽爷爷一样挽着老糖爹出了日料店。出门前,富小景看了艾琳和顾垣一眼,艾琳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晚上富小景去乔治家,特意带了自己做的小点心做伴手礼。假发套和花都放到了梅的住处。
乔治解九连环的速度果然又快了十多秒。他让富小景教他写中国字,写着写着就烦了。
两人一起拼乐高。
富小景坐在一边拼法拉利,边拼边问,“你怎么想起今天请我来你家?”
“你猜?”
“猜不到。”
乔治搬来一个棉花糖机,“烧井,你能帮我做一个棉花糖吗?”
乔治依然发不出“小”的音,每次叫她都叫成“烧景”。
富小景自我安慰,“烧景”总比“烧鸡”要强。
“技术上应该没有问题,但你妈妈允许你吃棉花糖吗?”
“那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你妈妈可是我老板。”
“可你还是我的朋友。”
“好吧,那就吃一个。如果你妈妈不允许你吃,为什么你会有棉花糖机这种东西呢?”
“我每周只能吃一次,但我昨天吃过了。”
“那我给你做个小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粉色。”
一个喜欢粉色的小男孩儿。富小景按照调料烤了两个棉花糖。
“烧景,你的棉花糖是我的三倍大,这样并不公平。”
“我比你高,比你重,最重要的是,我的牙齿很好。戴牙套的小男孩儿,你应该学会节制。”富小景边说,边咬了一口白花花的棉花糖。
调料准备多了,富小景又给自己做了一个大的黄色的棉花糖。
乔治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妈妈晚上从不吃甜食,烧景,晚上获取太多糖分,不利于保持身材。”
富小景又咬了一口棉花糖,夸赞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真是个聪明的男孩儿。”
她要离开时,乔治拿出个大盒子,“送你的礼物。”
“谢谢。不过这个也太大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回家拆开就知道了。”
“我想现在拆开。”
富小景还是不放心,当场拆开了打着大蝴蝶结的盒子。
里面是一个小棉花糖机。
“乔治,这到底是谁让你送我的?”
“我不能说。”
“那你妈妈知道这个秘密吗?”
“不知道。”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今晚请我来你们家做客,但是这个我就不带走了,太重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吗?”
富小景俯下身,扶着乔治的肩膀,“没有,你说得对,晚上获取太多糖分,不利于保持身材。在我有足够的意志力之前,我就不把棉花糖机带回家了。”
夜里,梅的房子里只有富小景一个人。梅去约会了,在与老糖爹们周旋太久后,她决定在这段待业期内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和几个身材不错的年轻男人进行下深入交流,彻底清洗下自己身上残留的老人味。
顾垣辗转让乔治送她幼稚的棉花糖机,却并没有在这个甜腻腻的日子里联系她。
靠在沙发上翻卧室监控,昨晚甜心进了她的卧室,带着手套和鞋套。抽屉和衣柜都上着锁,甜心的手定格在一个纸戒指上,那是顾垣叠的,她本来想扔又忘了,隔着屏幕她都能看到甜心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