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老婆(重爱之一)(19)
作者:海蓝
“我不怕死。只要能和阿潮在一起,天堂地狱我都去;但阿潮不一样,她也不怕死,可她怕我死!
她怕我不要命地追在她身后,我不要她担心!她虽有求生的意志,也想活下来,但那还不够支撑她度过手术,我要她更强啊,我要她能撑过手术啊!”他悲愤,恨老天的狠,更恨自己的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他!
“可凡事都有一个极限。”唐沂泱同他一样,痴望着萤幕,痴望着另一个女人,“女人再坚强,也有脆弱的一刻,一旦她崩溃了,便很难……”一叹,他也尝着跟他一样的痛楚。
曾经,他为了长安的声音而痴狂,在满足自己痴狂的背后,却很少为长安设想过,总以为坚强的长安可以熬到他心结打开的那一刻。
可长安熬不到,她再也不肯、不能张口说话。
悔恨,无济于事。
“我知道。”武司敖笑着,诉不尽的凄然,“所以明天,我会去找她。”
寻回他的阿潮!
寻回她……
第九章同样的报纸,同样的版面,同样醒目的铅字,却不再是一样的字句。
爱穿越地狱天堂,
甘苦与共,生死相随。
你生,我生;
你死,我死。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四行铅字,占据报纸头条。
阿敖,你在哪里?
她好想与他生死相依,她好想与他共同对抗老天这恶意的玩笑。
她再也不想管什么星亚,理什么武家,忆起武爷爷的期望,她只想和阿敖在一起!
她只要阿敖的拥抱,只要阿敖的亲吻,只要阿敖的爱!
生同衾,死同穴,足矣!
原谅她吧,爱情本应是自私的啊!
“阿敖,你会恨我吗?”她哑然自语,想像着阿敖正陪在她身边,正在凝听她的倾诉。
“离开了你,我才知我的想法有多可笑,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愚昧无知。原本想留给你一份希望的,一份可以保你活下去,直至你生命自然终了的希望。”她轻笑。
“可他们都说我太残忍,说这份希望不会给你一丁点的光亮,只能给你无尽的痛苦!”缓缓地摇头,她笑得更苦了。
“但我只有一个念头——让你活下去!让你没有了我,依然可以活下去。”她暗叹,“现在,我才知我错了,错得多么的离谱!离开了你,我才知自己是多么的脆弱,我才知自己是多么、多么想你!想你啊,我常常不敢合眼,不敢用力呼吸,因为我怕会梦到你,梦到你疯狂地寻我,梦到你绝望地悲嚎;我生怕呼吸稍微用了一点力,便会失了你的踪影!
我宁愿在一旁偷偷地看着无助的你、疯狂的你、悲吼的你,也不想失去你啊!”笑,她笑得不能自抑。
“生死相随的感觉,便是这般的吧?两个人,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心灵相依,便是一种幸福吧!阿敖,我想你,我想你!”
心早已投降,管不了什么风什么雨,管不了什么其他身后事,只想你啊。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阿敖,你知道吗?我想你,我想你……”
覆在脸上的报纸被轻轻移了开去,泪水模糊了视线,但——
她忘了呼吸,忘了一切。
“嗨!阿潮,我找到你了。”
那份熟悉,便彷似她梦里的景象。
那份熟悉,是她天天的想望……
“阿潮,醒了没有?再不回答,我就要吻你喽!”
炙热的哑叹,尽悉灌进她的唇间,飘落到她的心底。
相思、渴望、酸涩、甜蜜……所有所有的情感,仿佛借由这彷若蝶舞的一吻,全部述说开来。
笑为你,哭也为你;甜为你,苦也为你,一切只为你呵!
“我的阿潮——”
紧窒的拥抱,无言的哑叹,开启了她的心门。
“阿、阿敖!?”
“你醒啦?”轻松的笑闹,犹如昨日。
“你、你——”这不是梦?
“我、我——”他学她,“是不是太喜出望外,所以吓呆了?”
“你、你——”结结巴巴,她心中脑中乱成一团,无法表达。
“我找到你啦!”轻轻地吮上她的唇,带笑的脸庞紧贴着她摩啊蹭的,“早就告诉过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怎样,信了没有?”这一生,她永远是他的!
“你、你——”一切来得太快,彷若惊雷,轰地一声,炸乱了她的思绪。
“我爱你。”轻轻地咬她嫩唇一记,“我的爱这么显而易见,你竟然看不见?该不该罚?”
“该、该。”
“算你识相!”眉开眼笑的男子,拥着心爱的女人,“看我怎样罚你!”
“慢、慢——”
“你敢不服?”
“不、不是!”总算回过一点神来,她红着脸,努力制止偷溜进衣内的大掌,“我有事问你。”
“能不能等一下再问?”
“不行。”抓住不规矩的大手,她脸红得几乎要冒烟了,“停下来!”
“喔——”只能忍痛呻吟一声,暂停火热的动作,咬牙瞪向罪魁祸首,“你最好快一点!”他的忍耐可是只有一滴滴而已。
“阿敖,你……”
“我怎样找到你的?”他笑着亲她一记,拥着她同躺在不算大的病床上,“很简单嘛,心电感应,我这么爱你,你又这么爱我,只要我听一下,哪里有你的声音,就找到啦。”
“你——”想咬他。
“好、好,我招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从不曾离开你。”挚诚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住她的,“就算我去了美国,也从不曾失去你。”
原来,原来——
她颤着唇,不敢相信这一切!“你只是在配合我演这一场戏!?”
“不,与我的阿潮在共演一场戏。”
“你都知道了?”那心碎的打击,他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嗯。”他淡淡应一声,温柔地将她的黑发梳了又梳,“那份体检报告我看了。”
他爱她,岂会轻易地忽略她的健康。在公司没有找到有关她的那份健康报告后,他即刻从医院又调来一份。那心碎的一刻,他的感受不谈也罢!
“那你还——”
“我只是和你一样,不想我的阿潮再为我担心。你要瞒我,我便装作不知情。”她已经够心碎了,不需要再额外负担他的心碎。“阿潮,原谅我,如果我以前——”
“不、不,阿敖,什么都不要说。”她的浅笑盈盈,痴了他的眼,“现在,多好啊!”两个人,同呼吸、共命运,不是吗?
“小傻瓜!”他只能怜惜地吻过她一遍又一遍。
“我不要死。”她含泪笑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轻轻摇头,“我在美国找到一位名医,这方面,他是世界权威。”否则,他怎肯离开她月余之久?
“威廉医生?”一个多月来,他一直观察着她的病情。由他主刀,手术成功率已达百分之二十。
“嗯。还记得上次去我办公室的美女吗?”他挑眉。
“陪你去美国的那位?”说心里不在意,才是假的。
“喔哦——”他邪邪一笑,“记性很不错嘛!她是威廉的干女儿,明白了吗?”
她羞得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再也不肯抬起来。
“你可以了吗?”他轻笑着吮上她柔软的耳垂。
两个多月啊,经历了生死的折磨,他最想要的便是爱她、爱她、爱她灿烂的阳光,为他们拉上了一道光的布幕。
温暖的拥抱消失了,即便身上依然有着暖和的棉被,她还是张开了睡眼,瞄到熟悉的身影悄悄走出去,将门轻轻关合。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到了门外晃动的身影,侧耳,捕捉到细细交谈声。
她终究忍不住地跳下床,赤足轻移,悄悄隐到门一侧,倾听门外的交谈。
“总裁,我不会接受的!”
有些清脆,是——雅莉!?
“我也不接受!”
天仰?
“你们小声一点。”淡淡的是阿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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