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死去活来(38)

作者:气候症


“到时候晶莹的雪花会如同上天留下的眼泪,祂为我哭泣,为我伤心,为我的消逝而惋惜。”

“啊,那是多美丽的画面。”

丰月捂住耳朵不听这个神经病的胡言乱语,而织田作习惯性地将这家伙一把从马路中央扯回来。

“那你觉得你让人家司机在美丽的初雪日倒霉,算是良善之举吗?”

太宰治瘪了瘪嘴说不出话来反驳。

他们出去了一日,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街灯齐齐开启,暖黄色的光芒将人们的影子牵扯得很长,但奇异的是所有人都不曾有交集,而是以平行线躺倒在地。

既浪漫,又有些说不出的无情。

“诶嘿,踩到你了!”

黑发红眸的绷带青年笑得开心,自从离开东京后他身上的绷带越来越少,如今不过双臂被缠绕着,只要放下衣服便看不见。

很多年后才终于露出整张面孔的男孩甚至比丰月还要白上几分,当他笑起来时仿佛整片天空的阴霾都被立刻驱散。

他穿着皮鞋一脚踩到丰月长长的影子上,仿佛抓住了梦寐以求的快乐。

丰月半回转身安静地看着他,发光的如雪银发让他在这冬雪之夜更如诱惑人的狐狸化身,诱惑而又不知为何透露着股冷清。

“啊,我突然想起来,你年纪很小吧?”

没想到如神仙般的青年看起来在思考正事,实际上却思维缥缈到如此地步。

“我今年20哦,太宰治你的话……”

太宰治僵硬住了,他没想到有人能够如此不解风情,明明自己都没用死亡来破坏氛围了,这家伙却能拿年纪大小出来随便说事呢。

“快叫哥。”丰月冷冷站在太宰治面前,似乎要追究他这段时间的“冒犯”。

太宰治不由得挺起胸膛想用气势将对方压下去,但——偏偏不行!可恶,为什么这个家伙换个马甲还长高了?

太宰治实在不理解,而偷偷在鞋子里垫了两公分鞋垫的丰月发现自己似乎高了太宰治些许,内心狂喜。

“那又怎么样,就不叫。”

眼见着战争就要一触即发,头疼的织田作之助一手一个抓住两个熊孩子,将他们平行着放在面前的地面。

“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

织田作之助累觉不爱,先前在横滨虽然也有五个小孩要带,但明显两个熊孩子的难度要高于五个正常小孩。

话说眼前这个自称是丰月哥哥的闰月,是怎么突然想到年龄这件事情的?

太宰治也在思考这件事,脑袋里突然回想起已经离开的那位松田警官——两人的外观有点撞款,都是黑色卷毛,但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看起来比太宰治要成熟很多。

有可能是骨架问题,也可能是松田职业需求锻炼出了肌肉。太宰治这家伙的异能并不要他勤锻炼,加上这家伙本就消瘦,所以看起来显小一些。

而事实上,并不是松田阵平的锅,或者说不只是他的锅。

丰月只是看到了枝头夜归的乌鸦,然后想起来了自己的恶魔先生,又因为恶魔先生那已经以千计的年纪而思索起了太宰治的年龄。

不得不说思维跳跃。

**

日本餐馆极不喜欢白炽灯,他们认为那不符合他们的生活态度,美食应当是在醉人的灯光下慢慢享受着食用的,而不是在太过明亮的环境里赶着吃完。

可在吃饭时的慢态度没有被带入生活和工作,他们常常加班到凌晨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胁田兼则,或者说朗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将那些来帮忙的成员趁着夜色赶走,一个人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准备歇业。

这时候三个裹挟着初雪凉意的高大身影进入了店内,熟悉的血腥气息一下子激起了朗姆的鸡皮疙瘩,叫他不由得防备。

等定睛一看发现是南烛后又不由松了口气,然而这时,朗姆又瞥见了南烛身后的两人——这不是横滨的那两个异能者吗?

酒厂的家伙们再废柴,历时几天也已经查到了两人的照片,交给丰月的资料也有同样的形象提示。

朗姆惊疑不定,又将目光迅速转移到丰月脸上,却见对方十分淡定,明显是知道身后两人的身份。

“闰月,这……”

“哦,他们是这家店的股东,来借住两天。”

丰月毫不在乎地将沾了些雪粒的大衣褪下放到衣架上,然后取了朗姆刚给他自己泡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暖暖的,舒服。

朗姆虽不明白闰月是几个意思,但不妨碍他为两人准备住处,再怎么说这两人正是组织在找的异能者,放在眼底下似乎更能让人放心。

谁知,事情并不如朗姆想象的那样顺利。正如同他能一下子嗅出对方的不同寻常一样,常年混迹于黑暗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同样敏感。

并且,横滨那样危险的地方历练出来的两人比起朗姆对血腥气息有更强烈的直觉。

“原来如此。”织田作之助还没发声,太宰治先行恍然大悟,并且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丰月。他就说这小子怎么会那么快同意他们两人住进来并且介绍他们是股东呢,原来在这等着呢。

太宰治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所以立刻几近挑衅似的点出了事实。

“所以,这位就是你们组织的老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们组织也太寒酸了吧?”

虽然一度怀疑是不是这个组织故意伪装成小餐馆的模式在骗人,但太宰治真的没有嗅到任何其他人的气息。

这个组织……该不会只有丰月和这个疑似老大的家伙两人吧?

朗姆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没摘下易容破口大骂——开玩笑,他们黑衣组织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个落魄的小餐馆一个据点!

见太宰治猜到了自己身份不简单,朗姆也懒得再装,他咧着嘴笑了笑,瞬间摆出了当家人的气势,与刚刚唯唯诺诺的小厨子差别很大。

“两位港.黑的客人。”

“不,或者说是前·港.黑的客人,初来东京,恕我们未能欢迎。”

丰月觉得面前的场景很有看点,所以来到厨房间准备找个地方看戏,谁知一脚踏进去便听到一声闷哼,顺便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像是踩到了某人的身体。

丰月视线往下看,这不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好,爱尔兰。”这个大块头先向丰月打了招呼。

见他态度友好,丰月没拆穿他,而是撑着下巴拖来椅子继续看朗姆他们交锋。

“嘿南烛,帮我也找张椅子呗,我在这躺了好一会了,腿麻。”爱尔兰苦哈哈地抱怨,他本来也是被叫来帮忙的,结果帮着帮着偷喝上了酒,自那之后便一直醉倒躺在小吧台这里。

一醒来,便听到外边朗姆自爆卡车,爱尔兰简直叫苦不迭,一不小心撞到自家领导和其他组织的交锋现场,他是该出去助威呢还是藏起来呢?

还没等爱尔兰想明白这个问题,南烛便走了过来,这下彻底出不去了。

“哦。”丰月不爱在看热闹时被打扰,所以伸手拖过一张小凳子塞到爱尔兰手里。

“多谢多谢。”

“既然到了东京游玩,不如来我们组织?”朗姆也不废话,对这些强大的对手还是坦诚为妙,免得惹对方不开心而徒增麻烦。

“你的意思,是邀请我们入伙?”太宰治拦住立马想要拒绝的织田作之助。既然能查到他们之前属于港.黑,怕的就是眼前叫朗姆的家伙将他们的行踪透露出去。

虽然森鸥外有意放走自己和织田作,但不代表如果属下呈上他们的行踪,森鸥外仍会视若无睹。换句话来说,森鸥外给予他们逃跑的机会,能不能跑得了就看他们自己了。

所以和朗姆对着干,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嗯,您可以如此理解,我们诚邀您加入组织。”

“好处呢?”太宰治眯眼微笑,“好处是什么?”

朗姆愣了一下但早有准备,所以只是将打过的腹稿吐露出来:“我们无需二位执行任务,仅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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