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接触到这个男人，玩家立刻就压力沉重起来。

但还是努力仔细去看所谓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究竟是什么模样。

——很明显，是对于阿卡姆骑士而言最糟糕的模样。

互相隔着面罩，都能感受到看过来的目光有不赞同，有愤怒，然后是更多的失望。

失望，你到底在失望什么！这让玩家涌起一阵愤愤不平来，凭什么啊！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宇宙的红头罩可是被自己最爱的父亲割开脖颈。

如果不是义警身体素质的确好，以及拉撒路池残存的影响早就死了。

这个独裁，任性，糟糕，又不肯好好说话的混蛋！

对比玩家愤怒又不满的情绪。骑士反而更冷漠，他审视蝙蝠侠，面具下的蓝眼睛如湖面般平静，他未因为杀死小丑而狂喜，也不想对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投去过任何情感映射。

或许之前还会有类似近乡情怯的冲动，那么现在真正面对之后他就能清晰感受到。

哪怕都是蝙蝠侠，都是布鲁斯韦恩，这个并非他在等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杰森托德AKA阿卡姆骑士。

他，不吃这个代餐！

所以面对蝙蝠侠的指责与失望，骑士根本没有什么在乎，然后两人理所当然的厮打起来。

看见杰森这样满不在意自己的谋杀行为，布鲁斯反而更加痛心与愤怒，相对于的下手同样愈发狠辣。

“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吗，杰森。”

“我做什么都与你没什么关系，蝙蝠侠。”

布鲁斯观察眼前异常危险的青年，面具下那张脸他曾无数次在蝙蝠计算机上打开，用双眼去看，仔细的看。

年轻，熟悉，就如同他的杰森。

他清楚这并非他的孩子，他的二代罗宾，只是平行宇宙的来客，那道烙疤就是最好的辨认。

但正因为如此蝙蝠侠更加无法放任对方走入歧途，他同样为此而痛心。

至少不能让错误延续。

“你给哥谭带来了新的混乱。”

“你进行了一场谋杀。”

下手未有留情的蝙蝠还是开口，尝试劝说。

虽然玩家觉得这还不如不说话，闹心态呢。

肢体的碰撞带起劲风，不断有盔甲互相碰撞声响在空旷天台。

“那又如何，难道小丑不该死吗，他早就该去死了。”

骑士避开蝙蝠侠打过来的拳头，利用血清带来的便利，直接就扯住蝙蝠披风将人丢出去。健硕身形霹雳乓啷带倒大片整齐的空置油漆桶，甚至有些因为力道直接从天台往下砸去。

而对方反应也的确够快，翻滚卸力在稳定身形后甩出钩索缠绕住杰森手臂。

骂了句fuck，杰森就要顺着钩索要把对方往回扯，这样会更方便他破坏对方的重心。

而布鲁斯同样善于战斗，甚至更加老练，一时间两人僵持住了。

“杰森。”

蝙蝠侠用着那低沉，如同威吓罪犯的语气再次念出眼前青年的名字。

他突然在拉扯中松开力道，在骑士因惯性踉跄，哪怕只有一瞬间，但对于蝙蝠侠也足够的破绽。

体型明显更加庞大的漆黑身影将阿卡姆骑士扑倒在地。

伴随战斗逐渐升级，骑士的攻击性越强，战斗方式也更加疯狂与不管不顾，两人翻滚间他抬脚踹到蝙蝠侠小腹将他掀开，又重新拉开出距离。

抬眼瞬间，眼前敌对的蝙蝠侠闪动身形，逐渐变成另一个同样漆黑与深沉的身影。

强烈的既视感让杰森甚至开始恐慌，恶心，厌恶，狂乱的情绪滋长。

更像是走投无路的歇斯底里，带着要与布鲁斯同归于尽癫狂。

蝙蝠侠为此而心惊，他的确，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杰森，并且同样感受到梗在咽喉的窒息感。

迪克为对骑士的猜想而痛苦，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带上了补偿心态。

而布鲁斯只会比自己的长子想得更多，想得更加详细，更加不放过所有的线索。

不过ptsd带来的闪回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骑士甚至过于专注蝙蝠侠而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强制下线。

其结果就是直面蝙蝠侠的人突然变成了玩家。

玩家：救救……

无论心里如何因为面对蝙蝠侠而感觉压力，玩家也不想露怯。好在有面罩遮挡，至少神情变化没有被捕捉到。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没有指望异常的改变能瞒过蝙蝠侠。

但说真的，他对布鲁斯的怨气也不比女鬼差多少。

玩家也在感到愤怒，因为期待而愤怒，这个人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是个好人，是个英雄，是值得所有人信任的正义联盟顾问。

但他！至少这个宇宙的布鲁斯对于杰森托德而言绝不是一个好的父亲！无论是红头罩还是阿卡姆骑士。

布鲁斯沉默看着眼前这个原本癫狂又重新变得状态稳定的儿子。

他什么表态也没有，只是沉默的停下进攻，然后审视阿卡姆骑士，好像要把他的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

两人之前战斗的时间里，夜翼也的确与丧钟对上，只不过在确认骑士目的已经完成后，雇佣兵果断撤退。

当原本该带着骑士回来的直升机没有动静，于是又跟着定位也来到天台的斯莱德就与布鲁斯直接撞个正着。

于是两人互相僵持对峙的形势再加入另一个老男人之后就更加凝滞起来。

玩家觉得有意思起来了。

而不管三个人之间古怪起来的氛围。

还在频道内关注这边情况的几只小鸟也迅速察觉局势变化，一边觉得窒息，又忍不住纷纷竖起耳朵。

尤其红头罩，他简直要普天同庆小丑死得好！死得妙啊！死得他宣布同位体就是他的亲兄弟了！

幸灾乐祸老蝙蝠居然也有今天，又觉得为什么是丧钟，那家伙也不什么好东西。

有种自己养了好久的盆栽被只山猪拱了的微妙不爽。

蝙蝠侠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与骑士相处，他看起来并不需要所谓的帮助与保护，

两人冲突在于布鲁斯不肯放弃对骑士的挽救，他想要治疗对方，想要给他做一个全身体检，想要给他一个更能接受稳定正面情绪的地方。

无法在冲突中明白该怎么对待这个平行世界的杰森，于是做出了更多糟糕选择。

甚至丧钟这个靶子的出现让布鲁斯终于不需要再去想怎么样才能不继续对骑士造成伤害。

布鲁斯同样在迁怒，这个老男人不仅盯着他的每一任罗宾，结果现在又把手伸到了骑士身上。

丧钟呢，丧钟也觉得不爽。

罗宾小鸟什么都好，就是怎么绕也绕不过去那只蝙蝠，又带着一种隐秘却让蝙蝠侠看得明明白白的得意。

斯莱德从背后靠近骑士，很轻易就站在了足够靠近，近到蝙蝠侠周围气息愈发阴沉的距离。

雇佣兵似笑非笑抬手就勾住骑士肩膀，挑衅着眼前的黑漆漆大蝙蝠。

“怎么，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杰森。”亲昵的语气。

在气蝙蝠侠上面玩家不愧为杰森苦心教诲，只见表面上骑士还是那副不屑嗤笑的表情，但他对斯莱德的语气明显温和许多。

“马上。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玩家没有特地长篇大论，或者太过做作，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杰森，你该离他远点。”

效果肉眼可见的好极了，蝙蝠侠态度还是那么冷硬，好像稍微缓和就会输得一败涂地，于是更加咄咄逼人。

他将矛头对准丧钟，像只被抢夺了幼崽的凶狠猛兽。

这次玩家还没开口，斯莱德就贴心帮他呛起蝙蝠侠来，语气上扬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情极好。

“怎么，你既然有自己的罗宾，怎么还对别人的儿子纠缠不休。”

哪怕知道斯莱德指向平行宇宙，那个真正属于阿卡姆骑士的蝙蝠侠。

但无论当着哪个蝙蝠侠的面，这种语气里若有似无的暗示，都是在他们雷区里跳踢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