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物收藏家[无限](93)

作者:水兵洛


陈寒显然不想承受这份压力, 她立刻抵触:“什么意思, 你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沈吉早料到如此:“谁审谁, 抽签决定不就好了?原本我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 但现在我也很好奇——究竟谁才是那个可恶的奸细, 把我们害到如此境地。”

陈寒不满他与易老板应和:“你究竟跟谁一伙的?”

高桥三郎多数时间都宁做旁观者,此时却意外开口做出决定:“这提议不错,马上安排。”

不知为何,沈吉早觉得这个幕后BOSS般的人物,并不像易朝夕那般鲜活, 反而如同个提线木偶般奇怪。他悄无声息地观察过去, 恰被高桥三郎警惕地对视上。

沈吉微笑,移开眼去。

*

易朝夕的手下明显很习惯供他玩那些荒唐游戏了,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签筒便稳稳奉上,随之而来的还有被强行捆着的黄嘉、南笙,以及最开始被余芍儿用暗器射伤的胖妇人。

比起幸存的三个大男人,陈寒是最不淡定的,她故作从容地请求:“易老板,其余人我们都认得,但她能不能介绍一下,不然审什么呢……”

易朝夕勾手。

羽纱刚要讲话,余芍儿却主动开了口:“张梦水,江南人士,家中以贩卖丝绸为生。四年前远嫁来京城,丈夫是大司会,专门负责六司的开销核查。”

梦傀解释:“大概就是会计之类的工作吧?这下子你已经跳过了主线任务,势必得有点收获才行。”

沈吉在意识中回答:“放心,我已有打算。”

梦傀:“真的吗!你可别忘了自己是来破坏副本的,不能一不小心得了个赌局冠军啊!”

沈吉:“当然不会。如果我只是普通玩家,现在能赢过其他人,或是逃出生天就好了。但身为侵入者,我该做的是至庄家于死地,或是成为庄家的庄家。”

梦傀惊讶:“你打算怎么做?”

沈吉:“目前其途径有三。一,搞清易老板和高桥三郎的秘密,除掉他们。二,解救船上被困的云楚士兵。三,反身为云楚拿回更多情报!”

梦傀表示肯定:“头头是道嘛,看来你所有成长。”

沈吉继续思考道:“与其被易老板逼着一步步往深渊里走,倒不如趁此机会看清这几名赌客的立场。而且昨晚收到的那个提示未必是假,若赌客中真存在下线,必须得建立联系,共同进退才行。”

梦傀:“你怎么确定下线不是江之野?”

沈吉:“你看像吗?”

梦傀:“……”

沈吉脑袋里飞速盘算的时候,四位出局的赌客已被捆缚着挂了一排,蒙眼塞嘴,只等面对接下来的悲惨命运了。

易朝夕悠闲地坐在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宽椅上,笑意盈眼:“既然是沈少爷提议的,那就先来打个样吧。”

沈吉飞速笑了下,立刻走到签筒前。

侍者恭敬抬高。

由于今日已用过全域视界,没办法再偷窥了,他只能凭借运气抽了一根。

竟是南笙。

啧。

沈吉没动声色,转身坐到审讯席上,翻阅立即被呈上来的文件,这多半是第一夜搜查时提供过的资料,其上记载着南笙详细的生平简历。

[三品武官之女,全家层随父亲驻守西南,直至前年才被调回京师。自幼娇生惯养,曾师从名门,但由于是女流之辈,并无任何事业,而今也只待嫁闺中。]

后面几页纸,则把她从小到大长期接触过的各路人士调查个一清二楚符合身份,没有漏洞。平心而论,当真比其他人的经历简单多了。

此时南笙已被揭开了脸部的遮挡,一见屋内的阵势,立刻哭着哀求:“我真的不是奸细,你们放过我吧……我乱说话只是想让黄嘉保护我……谁知道他胡言乱语,落井下石……”

沈吉已确定,大家在卧室的、以及方才迷宫里的对话肯定全都被偷听了去,便直说:“是吗,可你也跟我说过,你觉得云楚人什么都没做错。”

闻言南笙身子一抖,哭着说:“我只是感觉,就这样害死他们实在残忍,并没有别的意思……”

沈吉:“你父亲是边境带兵的将军,死人这种事不该是司空见惯吗?再说,你将大梁的利益放在何处?”

南笙语塞,而后顶撞:“可是沈少爷你也没有制作药人,凭什么跳出来质疑我呢?”

沈吉早已想好说辞,嗤笑:“东瀛异术,我会沾染吗?再说,你最好看清楚,现在你才是阶下囚。”

易朝夕阴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用不着客气,上点刑,她便全招了!”

这屋子是用来审讯常风生的,各类刑具的确是一应俱全。沈吉扫视过后,并未选择动手,而是起身缓缓走到南笙面前,半蹲下身子安静地看着她。

南笙被瞧得六神无主,忽变了口风,跪着蹭向沈吉:“沈少爷,你行行好。你爹和我爹也是朋友,求你放我一马,我……”

沈吉立刻伸手擦掉她的眼角的眼泪,叹了口气:“还不明白吗?你真的下不去这艘船了。”

南笙哭得更加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吉又说:“不过你的话也有道理,看在父辈的份上,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给你爹。”

南笙依然发泄似的爆哭。

沈吉见状便做出不耐烦之色,准备起身。

南笙终于跪着上前一步,啜泣说:“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这句诗实在突兀,沈吉表情微变。

南笙伤心地抽噎道:“我爹是个为大梁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可是我每件事都让他失望……对不起……对不起他……”

沈吉眨眼:“只是这些吗?那好吧,现在说说,你一开始为什么去找那个云楚细作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跟他聊了不短的时间。”

南笙从悲伤中回神,又开始嘴硬:“我早讲过,我是去问路的啊!”

沈吉无动于衷:“以为现在死无对证,撒起谎来就无所顾忌,是吗?”

南笙坚持:“我说的是真的!”

没想沈吉伸手就揪住了她的领子:“奸细是最会伪装自己的,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罪都能受,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样。还是说,脱下你的伪装,你就愿意说真话呢?”

南笙愣住,感觉到他在解自己的扣子,不用面色一僵,而后尖叫着躲闪:“你干什么!混账!”

沈吉蹙眉用力,直接将她上衣的盘扣直接扯飞!

梦傀惊呆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吉吉……”

沈吉心里流泪:“我也不想!那些刑罚我下不去手!”

刑室内除了在风月场厮混的陈寒,以及沦为权贵傀儡的余芍儿和羽纱,便几乎都是些大男人了,像南笙这种掌声明珠,是很难承受这类屈辱的。

随着光滑的肩头裸露在外,她的尖叫立刻变得撕心裂肺,那恐惧很难装得出来:“我是被冤枉的!你不如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便将头用力往地上一撞,立刻血花四溅。

沈吉表面故作嫌弃,实在也吓得不轻,瞬时间头晕不已,只能松手站起身来,轻声说:“算了,看来她只是口无遮拦罢了。”

侍者立刻把南笙拽到旁边,紧急包扎伤口。

见沈吉走回了赌客座位,吴弥尔恶意满满地一笑:“至于吗?谁都知道沈少爷对女人没兴趣,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回避锋芒的!”

沈吉嘴硬:“不要脸的人,可能无法理解别人不想尊严扫地的痛苦吧?”

话虽如此,但南笙之故意却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因为她刚才所念的诗句,竟是这个月云楚军低级间谍的接头暗号!

但……如此明目张胆,而易与高桥二人又全无反应,反倒像个陷阱了。即便内心稍有震动,沈吉在那刹那电光火石之间,还是选择了故作无知。

他就是本能地无法相信,南笙便是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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