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情妇(黑情妇传说之十)(9)

作者:夙云


出呼意外地,她的利齿狠狠咬住他的下唇,用力得令飞鹰皱起双眉,伴之而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味及皮开肉绽的刺痛,下一刻,飞鹰扯住她身上的被单,拉她浮出水面,他恼怒地甩了她一耳光,她痛得松口。

在海面上,两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气,尤其是夜茧,海水灌进了她的喉咙,她不断地咳嗽吐水,难道不已,而飞鹰的下唇血迹斑斑,他的目光凛冽、面色铁青,左颊上的那条刀疤此刻更显得凶恶。

他大发雷霆,像钢条似的双臂圈住她的柳腰,力气大得让她呼吸困难、胃部隐隐作痛,她根本难过得快死了。

飞鹰的脸颊突然贴近她耳际,他的唇与她的耳朵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求’我。”他字字像利刃般刻进她的。心底,他百分之百抓狂了。

她能听出他话中有话吗?飞鹰只看到她依然无动于衷的表情。

此时,“飞鹰号”上的救生圈已缓慢地放下来,当他们爬回船上,“魔鬼岛”也已矗立在前方不远处。

“飞鹰号”慢慢地停靠在岸边,奔狼开始放下钢索。

“魔鬼岛”顾名思义,与“天堂岛”上有天壤之别。若说“天堂岛”是犯罪者的天堂,那“魔鬼岛”是谁的地狱呢?

一代枭雄陆飞鹰的家乡究竟是何种风貌?对于黑夜茧而言,“魔鬼岛”只是一个囚禁她的监牢,她的俘虏生涯从此展开。

但是无论如何,黑夜茧都不会忘记她的任务——杀死陆飞鹰。

“魔鬼岛”上有一个很大的印地安部落。

陆飞鹰浑身湿透地上了岸,不过奔狼已取了一条大毛毯覆住飞鹰,深怕飞鹰着凉或受伤。

奔狼待飞鹰像位王者,而对夜茧呢?奔狼根本置之不理,夜茧一个人湿渡淮地躺在沙地上,她全身虚软无力,海水折磨了她娇弱的身于骨,她四肢沉重,觉得五脏六腑都续在一块了。

飞鹰温怒地用手拭去嘴角咸咸的鲜血,他吐了一口气,阴沉地大步迈向夜茧,使力地拉住她脖子上的链条,不管她是否耐得住,他只当她是一条狗。他冷血的拉着“狗”向前走,他比魔鬼撒旦还残暴千百倍。

黑夜茧仍趴在地上,四肢被捆绑,被单是她唯一的蔽体物,她的胸、腰、臀也被绳索绑得死紧,她的肺部积水,她觉得自己决断气了,飞鹰又用链条扯着她的脖子,她哪受得了这种非人的折腾?

“站不起来是吗?”飞鹰眼露凶光。“你可以好过一点,只要你求我,我可以抱你离开,”飞鹰紧盯着她苍白的脸。“不然,你就继续像条垂死的狗,慢慢地在地上爬,主人是绝对不会同情他厌恶至极的狗的。哈哈哈!”

语未毕,夜茧便使出仅剩的力气站起身,但却一副快要昏厥的模样。

她独一无二的傲气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瞪着飞鹰,眼底有着相当浓厚的恨意,她蹒跚地一步步走向飞鹰,让他知道她永不服输。

飞鹰对她的表现竟打从心底佩服,不过他仍~脸鄙视地说:“走吧!小狗。”

飞鹰故意加快步伐,不管她的情况,他故意要让她跟不上、绊倒在地上,可惜她让他大失所望,就算这路上充满了荆棘,她的步伐还是坚定地跟着飞鹰,丝毫没有跟不上的迹象。

当他们位足在部落前时,狗儿狂吠。男女老少皆一起出现,他们全是印地安人,他们放声狂呼,欢迎飞鹰与奔狼归来。

这是个很大的部落,光是帐篷就有五百顶左右,以圆孤的方式排列,一圈圈往外扩大,帐篷用色相当大胆,大部分以红色、黑色、黄色为主。

夜茧约略计算了一下,发现大概有两千个左右的印地安人,她揣测飞鹰在此都落的地位必定不凡,族人们欢迎飞鹰的方式不太一样。

忽然有一位印地安老妇,穿着五彩羽毛衣裳、手执五彩拐杖,她的皮肤很黑,年纪应该有一大把了,但看得出来她在此地德高望重,她摇摇晃晃地跑出来见飞鹰,周边的人都散开,让她投入飞鹰的怀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们不知用印地安语在说些什么,不过,夜茧猜测飞鹰与这位老妇人应该是在谈论她。老妇人盯着黑夜茧的眼神散发出慈善的光浑,她用印地安语对夜茧说了些话,但是夜茧不懂。

接着,又有一个女孩,容貌姣好、身材有致,还有乌黑光滑的发辫和大大的黑眼珠,她奔向飞鹰,对他投怀送抱,将飞鹰揽得死紧,甚至毫不避讳地轻抚飞鹰结实的胸膛。

这名印地安女孩眼中原本满含着爱慕,当她瞥见飞鹰身旁的陌生女人时,她的目光骤变,仇恨、愤怒、妒意、不满,短暂的闪过她的脸庞,在别人注意到前,她已迅速藏起种种可怕的情绪,脸上堆满和善的笑,她甚至走向前,和颜悦色的用生涩的英文道:“你好像是条狗,好好玩!”她发出爽朗、嘲讽的笑声。

夜茧冷若冰霜,对她不理不睬,而这印地安女孩根本不以为意,她简单地自我介绍。“我叫琪拉!”说完,她的注意力又放回飞鹰身上,她紧紧握住飞鹰的大手,拉着飞鹰往帐篷堆中最大、彩缓装饰也最美的营帐走去。不过,飞鹰的左手却不忘拉着狗链,使得夜茧不得不尾随着他们进帐篷。

在这个大营帐内,所有的印地安人或坐或站,他们彼此谈笑风生,当飞鹰气宇轩昂地走进去时,帐内倏地一片沉静。

按惯例,族们要为飞鹰及奔狼举行一个欢迎仪式,当细节决定后,飞鹰扯着狗链将夜茧拉到身边,然后再将链条拴在营帐旁的一根柱子上。

“小狗”!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准乱来!”飞鹰露出嘲讽的笑容,接着他昂首大步离去。

飞鹰及奔狼在族人特地准备好的牛皮垫上坐定时,仪式也立刻展开。

营区中央生起营火,战鼓声随之鸣鸣响起,琪拉相当开放,她主动坐在飞鹰身边,她根本不愿离开飞鹰,而夜茧依然被狗链束缚,活动范围有限,她离飞鹰及营火有一段距离,她满脑子依然想着要如何脱逃。

仪式气氛突然显得诡橘,有三个身着五彩羽毛衣,手执装饰各种色彩带长予的印地安男人跳进营区中央,他们载歌载舞,和鼓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后他们又围成一圈,高唱印地安山歌,结束后,飞鹰站起来说了些话,接着所有人开始狂欢。

这就是印地安族群最有名的“胜利舞”。

夜茧的神情原本相当冷漠、充满憎恨,狗链提醒她现在是个俘虏,不过,当这些印地安人载歌载舞时,却让夜茧暂时忘掉眼前的窘境,因为他们的歌舞让她感觉新鲜,深深撼动了她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疲惫感袭来,毕竟她受了不少折腾,体力已不支,虽然狗链使她行动不便,但是她仍紧靠着柱子,沉沉地睡去……

她不会知道,最后竟是飞鹰抱起她走进帐篷。

夜茧感到不大对劲。

她好冷,但同时又感到温暖,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她倏地张开双眸,杀手本能的警戒苏醒,她看到有一双大手掌在她眼前晃动。

她躺在一张牛皮软垫上,不,应该说她躺在一个巨大无比、气派辉煌的帐篷内。

她开始回忆,外头一片宁静,现在几点了?在黑暗的帐篷内,她看不清那双巨掌的主人是谁,不过晕白的月光渗入帐篷,使她隐约瞧见了一双邪恶的蓝眼睛,及那道阴沉的刀疤,她知道是谁了,但仅剩的自尊令夜茧选择闷不吭声。

陆飞鹰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额头,为她拂开凌乱的发丝,接着他的手又滑过苍白的面颊、干燥的双唇,他盯住她,那双仿佛燃烧着一簇蓝色火焰的眸子,蕴涵着无人能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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