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容易(24)
作者:夙云
陈花绒抱住他的脚。“求求你,去看看寒颖,求求你。”
兆骥不明白的望着陈花绒,“你的脑筋有问题吗?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而且谁是寒颖?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陈花绒陡地松手,跌坐在地上。
李佚十分为难,他不知道兆骥竟如此绝情。
“你的头脑发昏、失去理智了吗?你所深爱的寒颖——为她发疯的女人,你会不认识?”他用尽全力地大吼,希望兆骥清醒。
“我不认识她。”兆骥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颖缓缓的从房里走出来。她的现身,让唐敬安、李嫂,以及躲在角落的沈了然、陈花绒都兴奋不已。
她默默的吃下李嫂准备的中餐。多日未进食的好,今天肯吃饭,又让他们四人喜极而泣。
寒颖会出房吃饭,别无其他,只因肚子里的小孩需要营养。
她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她相信自己的肚子里正孕育着她与兆骥的爱情结晶。
一连串的打击使她长大,再也不会逃避任何事情。
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兆骥,不管他如何误会她、仇视她,都有知道事实的权得。
她相信兆骥不会不要这个小孩,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成了私生子。
见到艾利丝**裸的躺在床上,兆骥第一个反应是跑到洗手间,大大的呕吐一番。
“你就如此瞧不起我,如此不屑与我……”面对镜子,兆骥看到艾莉丝走向他。
她整个人贴在兆骥背上,在他身后低语:“我真的比不上那个中国女孩。”
一听到这话,他随手把艾莉丝摔在地上,又跑回卧室。
“我们分手吧!艾莉丝。”他正视她说。
“你真狠,Jɑckie。”碧绿的双眼燃烧着火焰。“没有当年的我,会有今日的你?”
“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深深爱上寒颖,不能没有她,我……愿意离开公司,辞去总裁的职务。”虽然十分痛恨寒颖的欺骗,但他还是说出了真心话。
“为了寒颖,你连名、利都可以不要?”艾莉丝呢喃着,轻而温柔地邀约,“我们不谈这个,Jɑckie,陪我喝杯酒吧!”
兆骥戒备的望着她。
“放心,是台湾啤酒。”
他还是疑惑着。
“你怕我下药?那我先喝一口。”
看她一饮而尽,兆骥才安心的喝下一杯。
不料,才过了一会儿,他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整个人也感虚软无力。
他起身,想到洗手间将酒吐出,却整个人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看到**的兆骥和一个金发女郎双双躺在床上,寒颖的第一个反应是——逃。
她转身欲走,却被那个外国女子叫住。
“不准走,寒颖。”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寒颖转过身。
“我不管你和兆骥有何关系,”艾莉丝指出,“我是Jɑckie的未婚妻,下个月我们就要在美国结婚了。”
寒颖几乎站不住脚,整个人瘫靠在墙壁上。
“平常我和他相隔两地,他的性生活我也不便干涉,玩玩嘛!男人有他的生理需要,是不?”她狞笑,“我很高兴你曾经分享过他,他是个很棒的情人,是不是?只不过——这项专利日后将属于我一个人,请你不要再来勾引他。”
寒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她已没有泪水可流。
兆骥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震慑的坐起身来。
但艾莉丝衣着整齐的坐在他对面。
“Jɑckie,我已告诉爹地,一个星期后,将有一位名叫Tony的来台湾接替你的位子。”她冷淡地说。
“谢谢你,艾莉丝。”他感谢着,忘了责问她在酒里下药的原因。
“不客气。记住,你只剩一个星期的时间。”她话中有话说。“兆骥,你能告诉我,中国人说的‘杀人不见血’是什么意思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股恐惧笼罩兆骥全身。
一大早,兆骥就打电话给老刘。
“刘叔,我想把——兆家那座山卖掉,可以吗?”
一个星期内他根本凑不到十亿,为了得到那块土地,他决定卖掉祖产。
“你想买下T区那块地,是吗?”老刘一语道破。
“我什么都瞒不了你。”
电话另一头传来长长的叹息,“你根本不用卖掉这座山,也不用凑钱,孩子。”老刘的声音简洁有力。“老爷已将十亿现金存在你的名下,他不要我告诉你,直到你要买地时。”
兆骥呆愣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如果盛得胜早已将钱留给我,为什么还要立遗嘱?为了争夺那块地,我们都得丧心病狂、不择手段、泯灭良心。”他哽咽道。
“那是他对你的试探,孩子。”才缠道出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不干脆?”兆骥咒骂道。
“孩子,如果你真爱你父亲,你会改姓,而且不会在意土地属于陈花绒;如果陈花绒真爱你父亲,她也不会在意土地属于你。”老刘感叹着,“可是,为了这块土地的利益,大家都迷失了,都忘了爱的真谛,难道你还没学到教训吗”兆骥。老爸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只为了证明他是多么爱你,你又真能原谅他,忘记过去种种,追求自己的最爱吗?”
“我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母亲。”兆骥十分后悔没有给寒颖解决的机会,他应该相信寒颖的为人,以及对他所做的付出,不是吗?
“孩子,我相信寒颖没有背叛你。”老刘看穿他心思地说。“我收到寒颖寄来的手镯,她不要这只手镯,我很难过。”
兆骥握住话筒的手微微发抖。
“你要相信爱,也要学会信任,这样,你才能抓住幸福。”
兆骥默然地挂上电话,把脸埋入手掌中,深深的悔恨着。
“人往往因一时胡涂,而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陈花绒痛苦的陈述。
“幸好上天慈悲,女儿没有死,我们才有机会弥补所犯的错误。”沈了然充满敬畏地道。
“弥补?你们两人怎么弥补?为了得到土地,你这亲生父亲诬陷她拿了两百万;为了十亿,你这亲生母亲逼她与兆骥分手。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弥补,试问,怎么弥补?”他斥责着。
陈花绒张口结舌,沈了然目瞪口呆。
寒颖则怔怔地站在外头。
她的模样狼狈极了,全身湿透,雨水沿着发梢滴下来,面无血色,双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天晓得!她已淋了一整夜的雨。
“寒颖,下雨也不带把伞,外面雨下得可不小呢!”李嫂焦急地迎上前来,把她拉进屋里。
“是啊!快擦干头发。”惊慌失措的李佚也是走向她。
“不要碰我!”她甩开李佚的手。“为了报复,我的亲生母亲竟把我置于死地,为了利益,我的亲生父亲竟可以出卖自己的女儿……”她大笑出狂吼。“这是什么世界?我最爱的亲人,这世上最疼我、最爱我的父亲,竟是假的。而兆骥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还人玩弄我、欺骗我!我恨你们……”
她转身夺门而出。
想了一整晚,兆骥原本清澈的眼睛布满血丝,头隐隐的刺痛着。
他爱寒颖,全心全意、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爱上她,就算寒颖真的背叛她,他还是不能没有她!
而且事实证明,他被仇恨蒙蔽理智,把对陈花绒的报复加诸在寒颖身上,他不能信任寒颖,也使自己饱受心灵的折磨及虐待。
“寒颖!寒颖!让我重新赢回你,赢回你的爱,否则——我的生命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请你再信任我一次,宝贝。”
他急急地跳上车,一路疾驶到寒颖的住处,就在巷口,突然冲出一道人影,寒颖煞车不及,直直地迎撞过去。
寒颖被送到医院,再推入手术室,已是两小时以后的事了。
兆骥有生以来从未如此悲恸过。
难道上天真的如此无情,这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还是他罪孽深重,已无悔过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