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情妇(黑情妇传说之三)(3)
作者:夙云
第一章
岁月匆匆,二十年后的‘乌托邦’——
‘乌托邦’这个名词,在西方世界中意喻“美丽新世界”,彷若中国人所谓的“世外桃源”。
‘乌托邦’在现实的世界中,其实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它位于西非,是相当进步的一个国家。
‘乌托邦’总面积超过一百万平方公尺,但是国土有三分之二是沙漠地带,绿地只有南部塞内加尔河流域而已,其它大部分为岩地,只有少许的绿洲点缀其间。
这里的居民几乎都是非洲土著,有布什族上尚加索族等等。当然,在漫长的岁月中,不同的人种必会相互通婚;而唯一不变的,是‘乌托邦’不容置疑的部族观念、传统的生活习惯、共通的语言、同一部族超强的凝聚力,以及——
部族对君王独一无二的效忠力。
两代‘乌托邦’的君主,全是皇室之人,而他们的先民都是希拉伯人的混血,而产生了古埃及人。而后古埃及人和阿拉伯人混血,才形成了现代埃及人,所以,‘乌托邦’的君主,全是埃及人的后裔。
因为是埃反人,是皇室贵族,所以‘乌托邦’的君王,一点也不像非洲土著。
他们有着西方人的俊俏,颤骨高,鹰勾鼻,深邃有神的大眼,薄而抿紧的双唇,以及宽涧的肩膀、肚硕的身材。他们也有东方人的特质:漆黑的头发,古铜色的肌肤,神秘而耐人寻味。
这一代的‘乌托邦’的君主,除了与先王相似的长相之外l还多了一双湛蓝的眼眸。
他的眼珠子比海洋还蓝,还深。
他除了多一双蓝眼以外,他还多了历代先王所没有的智能。
从他登基以来,他便不断地开发‘乌托邦’,他兴建水塔,挖掘‘乌托邦’丰富的矿产,以及沙漠之下的黄金——石油。也因为如此,‘乌托邦’在所有的非洲国家中,已颇具现代化的风貌。
‘乌托邦’的君王,看似英俊,挺拔,有远见,知识渊博,深受英、法文明教育洗礼。他不断致力改革‘乌托邦’的经济,将‘乌托邦’带向全面的现代化。他创造了一个“帝国王朝”,但是——
在他“勤政爱民”的外表下,他其实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暴君。
如同他的名字,邪剎。
暴虐、残酷、无情。尤其是对于女人。
邪剎更遗传了列祖列宗的特性——威严,嚣张过人的气焰。
在刑场上,面对两部落族长的争执,邪剎必须作出一个最公正的裁夺。这刑场是圆形地,依传统,囚犯必须站在中间,任土著人民围殴。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犯罪者竟是一位女人。
邪剎的判决是:“把她吊死,。”邪剎的面容黑暗阴翳。“这是她淫乱的行为所要受的责罚。”
吊死?邪冠德惊嚷。“这太残酷了!邪剎,她只不过和两个不同的男人睡觉,你有必要使用‘乌托邦’的酷刑吗?”
邪斯君王去世,邪剎继位,邪冠德辅佐邪剎,两人叔侄的关系密不可分。他现在是‘乌托邦’的大臣。
邪冠德生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白发苍苍,蓄着白胡子,个儿颇小,但睿智的双眼,让人不敢轻忽。
“她是不守妇道。”邪剎双眸鄙视地说。“淫妇都该死。我并没有动用另外的酷刑,把她绑在十字架上,让太阳烤死她,让秃鹰吃光她的尸体|”邪剎面无表情地道。
“我这算是厚待她了呢!”
“你——”邪冠德咬住下唇。“你没有同情心吗?”
“对女人有恻隐之心?”邪剎不屑地大笑。“她跟丈夫以外的男人睡觉,犯了奸淫罪,也该怜悯?”
“你!”邪冠德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女人被拖了出去。
这就是人人爱戴的伟大君王?
不!他是惨无人道的暴君。
邪剎下令:“为了让女人保持童贞,‘乌托邦’三岁以下的女婴,都必须接受“割礼”,如不遵循,家人一律以斩首论处!”
邪剎在屠杀女人,他在做罪大恶极的事,邪冠德心慌意乱地自忖。
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独自一人出现在浩瀚的无尽沙漠中。
她骑着骆驼,放眼望去,只有沙土和干枯的野草,偶尔有游牧民族赶着骆驼及羊群,到处寻找野草。夜间,则会看到许多的帐篷。
她穿著白袍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她低首注意怀中的指南针,向着北方行进——
在烈日的肆虐下,她已有些虚脱。
前方有几个帐篷,一男一女跑了出来,对这位女子不知说些什么。这位年轻的女子自在地与他们交谈,然后,她的脸色渐渐发白。
她火速跳下骆驼,与那一男一女冲进帐篷。
她看见帐篷内一名三岁的女婴,下体不断地流出鲜血,女婴哭闹不休,发烧且全身痉挛。
“你们做父母的,怎么如此狠心让自已的女儿忍受‘割礼’的痛苦?。”她因不忍而痛斥。
割礼——在非洲,一直是一项野蛮的传统。
在埃及,每天都有一、两名女幼童死于割礼。
割礼就是切掉女性的全部阴核或是整个外阴部,缝合时只留下一个小洞,直到新婚之夜才能将线拆除,发生性关系。
可怕的是,割礼因麻醉关系可能引发失血,感染并发症,而导致生命危险,往后更会有生育及性行为的困扰。
在非洲,女婴三岁就要忍受痛苦的割礼手术,有时还须冒着生命危险,让没有受过医学训练的助产士或乡村理发师操刀……
“Hell!”这位黑人父亲说话了。“童卡拉从昨天接受‘割礼’的手术后,就开始发烧,下体一直冒出鲜血……:你是这沙漠中,唯一受过正统教育的医生,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Hell——意为“大地之女”。
黑夜萼,一直是这荒野人民心目中的“大地之女”。
她行医多年,救人无数,是‘乌托邦’内有名的女医师。她的医术精明,这里的居民,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几岁。
他们只知道,“Hell”会解救他们的生命。
黑夜萼的心止不住地抽搐,她旋身取出手术包,坐在女婴的身旁。
“昨天是谁为童卡拉行‘割礼’?”黑夜萼询问。
“是……,……当地的巫师。”女婴的母亲道。
“巫师——”夜萼错愕。“他的“巫术”会置你女儿于死地!”
“Hell……”女婴的父母沈默了。
黑夜萼专心安静地为女婴童卡拉诊断——她为女婴注射抗生素,为女婴止血、消毒……许久许久,她心力交瘁道:“童卡拉受细菌的侵袭,并发脑膜炎,你们迟延就诊,恐怕……凶多吉少l”“Hel……”对这对黑人夫妇而言,这真是恶耗!
黑夜萼心如刀割。“老天!她才三岁!凭什么因‘割礼’而丧失宝贵的生命?你们是在杀害自己的女儿啊!”
“Hell!我们找不到合格的医生啊!因为你笃定地拒绝我们,不肯为女孩行割礼手术——”这位父亲哭着喊道。
“因为——割礼是不人道的,是错误的——”黑夜萼狂啸,她起身背对窗口,痛苦地将脸埋进手掌中。
“难道‘乌托邦’的女人永无平等之日吗?”
天啊!她是医师啊,要以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为宗旨啊!可是,她却无法改变在这沙漠世界中,女人悲哀的宿命?
“Hell,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女儿……”女婴的父母继续哀求。
夜萼心碎地点头。“我是医生,我一定会尽全力,陪伴病人到最后一秒钟!”
于是,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童卡拉三天三夜。
第三天清晨,死神带走了她。夜萼在她小小的身子变得冰冷时,还紧紧地抱住童卡拉。
非洲土著的葬礼很简单,他们将童卡拉的尸体丢到一望无际的沙漠中,让大鹰啃食她的尸体,这就是当地的习俗。
野蛮,落后,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