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校园]+番外(142)
作者:深巷无酒
不过今天能连续不断跑下来,用时还不到八分钟,已经到及格水平了。
楚璃打算犒劳自己。问服务员点了一杯芋泥波波,还加了奶盖。
她端着奶茶,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将马尾绕了两圈,束成丸子头。然后拿出笔和卷子,开始做题。
窗外雨势渐大,玻璃上的水痕一竖一竖往滑下。
室内光线暗下来,少女脖颈修长白皙,额间有细小的碎发,被水汽衬托,整个人显得漂亮又柔和。
今天周六,奶茶店的生意比国庆时间好了不少。
来往客人喝着饮料闲聊,只有楚璃安静又沉定地在做题。
她做题速度快,“哗啦”翻动纸页。
正提笔做最后一道大题,身前突然压下一道人影。
“好巧。”
楚璃懵然抬眼,看到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生。
“我可以坐这儿吗?”宋淮说。
他手里端一杯奶茶,穿浅色薄毛衣。搭一副金属细框眼镜,更衬斯文气质。
楚璃点头:“可以。”
来宁县这么久,宋淮是第一个让她觉得“超出想象”的人。
他斯文有礼貌,话也不多,跟其他学生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时常都面无表情,让人觉得冷漠。可几次相处下来,却莫名让她感到轻松。
“你怎么在这儿?”楚璃问。
“我家离这儿近,过来买喝的。”
他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你呢?”
“我去学校训练。”楚璃无奈笑了下,“就顺便顺便找个地方做题。”
宋淮没说话,楚璃觉得两人就这样坐着挺尴尬。
她问:“你呢?报什么项目了?”
宋淮喝一口奶茶,喉结缓慢滑动:“本来没打算报。被周嘉树硬拉着报了个四百米接力。”
说完,目光落在楚璃卷子上。
“这张卷子我前天做了。最后这道题拿不准。”
楚璃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宋淮抬了抬下巴:“你做出来,我们对对答案。”
眼前这人,可是月考拉了她二十分的人。
楚璃被激起莫名的胜负欲。
她点头,认真审题后拿起笔,将草稿纸翻了个面,开始演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最后做出来答案和宋淮的一致。
宋淮:“你比我厉害,十分钟就做出来了。”
“还是年级第一更厉害。”
“你来了,我这位置就坐不稳了。”
楚璃闻言笑了笑,忽然明白,为什么跟宋淮一起会有种轻松自如的感觉了——
宋淮和她以前那些同学相似。
他们德才兼具,优秀自律。
做什么事都有坚定的目标,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不被多余的目光干扰。
和宋淮相处的感觉让人熟悉,像是回到了从前。
做完题,已经快到下午五点。
两人收拾东西,一起出了奶茶店。
外头的天仍阴着,雨点淅淅沥沥砸在地上。
楚璃撑开伞,看旁边的人:“你没带伞?”
宋淮抬头,望向眼灰茫茫的天:“雨不大。”
楚璃咬唇,犹豫两秒。
上次体育课若不是宋淮帮她,后果不堪设想。
“你住哪?”她问。
“街对面。”
“毛衣沾了雨水不好打理,我送你过去吧,正好公交站也在那个方向。”
“好。”
宋淮低眸看她,“伞给我吧。”
树叶在雨雾中飘摇,街上人潮涌动。五颜六色的伞,像是绽放在泥里的一朵朵花。
宋淮个子高,撑着伞,将少女笼在身边。
“学校附近新开一家韩式烤肉,听说味道不错,等竞赛结束一起去试试?”
楚璃没想到拒绝的理由,点头:“嗯。”
话音落,耳旁一阵引擎的轰鸣声。
楚璃脚顿了下,路边雨水被“哗啦啦”溅起。
她抬头,看见一辆黑色摩托车从路边飞驰出去。
“嗡”地一声,迅速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谁呀?”
“肖琦山。”
他漫不经心地懒声,拉着行李箱进卧室,按开顶灯开关。
楚璃跟着走进去,里面陈设几乎没变,双人床双人沙发,书桌不似以前那般空无一物,除了台灯还垒了一摞书。
“你不去吗?”
闻屿择把行李箱横地上,回头,“你想去吗?”
刚才听他们对话,好像贺涛也回来了。
都是当年经常玩的那群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是应该聚一下的。
楚璃也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而且当年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大家道别。后来又因为贺涛那通电话,闹得不欢而散。
楚璃弯唇,“嗯,我陪你去。”
第105章 第105章
夜间吃饭的点儿,烤肉店人满为患。
闻屿择牵着楚璃进去。一推开包间门,喧闹声涌出来,桌子围坐了一圈儿人。
“哟,择爷来了。”门口一男生高声嚷。
里面人都看过来,肖奇山拿了个空酒杯,边倒酒边回头:“你特么磨蹭半天都快八点了,什么都别说,自觉点罚酒三杯——”
看清他身后人的一瞬,肖琦山声音卡住。
不光是他,一桌人都愣住。旁边的贺涛瞪大眼,愣了足足五秒钟,凭着肌肉记忆磕磕巴巴喊一声:“小女神???”
楚璃走进包间,莞尔笑了笑:“好久不见。”
“好好好...好久不见。”
一桌人都是高中玩得好的,大概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也是亲眼看着闻屿择是怎样没日没夜地学习备考,又复读了一年才考进北城大。
好在努力没白费,总算把人给追回来了。
上回闻屿择发朋友圈高调秀恩爱,肖琦山就一边在评论区阴阳怪气,一边在心里感慨万千。
不过他们不知道楚璃会跟着回来。
几年没见,她头发短了些,褪去少女的稚嫩青涩,眉眼添一丝迷人动荡。头顶白光照在她脸上,看一眼便惊心动魄。
......
雨珠垂直砸在石板路上,一圈一圈划开。
整个宁县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氤氲雾气中,无端给人心情增出些阴郁色彩。
楚璃从公交车下来的时候,雨已经小了些。
洋房门口的路不平整,有一段已经积起小水坑。
她撑着伞,小心翼翼绕开。走到院门口,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一到周末,麻将室生意都很好。
今天没有出现沸反盈天的景象,只传出一阵稀稀拉拉的麻将声。
楚璃进了院门,将雨伞放在门口敞风。推开玻璃门进去,看见一楼大厅只有寥寥两桌人。
再看脚下,茶叶,椅子,扑克牌散了一地。
正中央有一台机麻摔瘸了一角,麻将已经被捡起来放在一个塑料盆里。
闻琳拿了个簸箕和扫帚,在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
而闻屿择一身黑衣黑裤,倚靠桌子站着。正打电话,像是在询问维修费用。
楚璃扫了眼这一地狼藉,都不知道怎么抬脚。
她咬了下嘴唇,旁边麻将桌的议论声清晰传来。
“那个老张也真是的,自己打牌不记张,赖人家小徐出牌没支声儿,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那把是清一色带勾的牌,最后没胡到,还反挨了个大的,怎么能服气。”
“那也不能掀桌子打人啊,小徐没事吧,我流挺多血。”
“都是鼻血,应该不碍事。得亏阿择回来得及时,老张遇到个硬茬才肯认怂。不过他一个月赢的钱都拿来赔医药费和桌子钱了,闻老板以后都不肯做他生意了。”
......
楚璃不懂麻将,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这里的人脾气挺冲,打个牌都能打起来。武力值爆表,一个比一个野蛮。
闻屿择挂了电话,看到站在门口的楚璃。
他眼梢耷拉,情绪淡下去。再面无表情,轻飘飘移开。
“厂家说明天上门来修。”他对闻琳说:“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