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回家+番外(88)
作者:老天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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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挺冷的, 程舟穿了一件大红高领针织打底,外套是油黑发亮的人造皮草, 下身一件小黑皮裙, 为防冷穿了条黑丝。
光来的一路上就被盯着下半身撇嘴了, 进了快活林之后更是吸睛——似乎大家都没想到她分手后居然还会往这儿跑,还打扮得一如既往的妖艳高调。
邢者是从后脚腕开始落手的,几乎瞬间就察觉了手感不对,隔着挡布用指腹绕了个圈儿。
程舟像抓住了狐狸尾巴一样:“这也是推拿手法?”
邢者略显局促地清了下嗓子,然后规规矩矩地按着:“天冷了,适当多穿一点对身体好的。”
该说不说本来按之前程舟觉得自己腿没毛病, 但他一上手程舟就觉得哪哪都是病:“啊!好酸……”
“复溜穴,管腹部的。”邢者专注于那一点,“你可能下焦冷,还痛经。”
太是了, 程舟大姨妈刚过去:“下焦是啥?”
“就是腹部那一块儿。”
那你说腹部不就行了, 还下焦。
手指继续向上, 程舟几乎想往前爬:“痛……这又是什么穴位?”
“血海。”
“这儿痛说明什么?”
“管气血的, 你可能月经不调。”
“……谁被这么按都得疼吧?”
“不一定, 分人的。”就这么按了一会儿,手指继续向上, 这便碰到了皮裙的下沿。
邢者顿了顿,被程舟察觉。
她在那只大手下扭了扭:“邢师傅,再往上还有穴位吗?”
邢者咽了口唾沫,他知道程舟绝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他到底也就20出头,不久前才真正意义上地接触了女孩子,搞明白了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自打钟市海岸之后,却再也没机会碰过了。
当然他费尽心思约程舟来绝不是为了这个,他只是希望还能和她产生联系,毕竟只要她还愿意和他接触,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面对这样的引诱,他是该忍住的。他应该像个正人君子一样,只是给她按摩、聊天,尝试着再次接近她,看她能否允许他再续前缘。
但他很确信,是个正常人,都忍不住。
他换了个站位,挡住监控也挡住小周那边的客人,还不忘非常符合操作规范地将挡布向上挪了一些,放在程舟的腿间,然后才将手探进裙内一点点。
“箕门穴,健脾渗湿的。”
一旁的小周把耳朵竖了起来,他开始觉得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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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门穴是大腿内侧的穴位,位置还比较高,反正小周的话,遇到异性客人是不按的。
但是怎么说呢,正经推拿的话光顾着疼了,一般也不会想这么多,更别说人家本来可是两口子,按了好像也没什么。
小周就这样说服了自己,继续给自己的客人按着后背。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冷的天儿,程舟穿的不是裤子是短裙。
修长的指尖隐在裙下,隐忍地按压着那一点,硬是没往不该去的地方移动一下。只是那时轻时重的力道,以及随着手指动作一下一下鼓起的皮裙,撩拨得程舟有些难耐。
就是“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那样”的那种感觉。
她忍不住扭动两下,被邢者加了点力气制止:“……您别乱动,这样我很不好按。”
他甚至用的还是敬语。
程舟苦闷地咬住下唇,似乎才惦记起邢者惊为天人的手工活,脑内忽然燃起了——干嘛分手呢,分了还上哪找这样的啊——这么一种想法。
但是这似乎也有点没出息,哪有为了这个谈恋爱的啊,是自己没长手吗还是小玩具不够香?
而邢者,也是在里面待到实在不合适再待了,才卸了力气准备把手撤出来。
却听程舟忽然叫道:“邢师傅。”
“嗯?”
“这里多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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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暗示,是明示。
因为之前在钟市海边的那两天,程舟就老说这句话,而话中的“这里”指的却不是箕门。
这波啊,这波是引经据典。
邢者亟待撤出的手便不退反进,又去了一寸:“哪里?”
他声音有些哑:“这里吗?”
程舟的呼吸声也略显粗重了:“再上面一点……”
“这么疼吗?”
“嗯……很酸……很胀……”
随着这看似正常的对话,邢者的半截前臂已经渐渐隐下,指尖也终于抵达了程舟心之所向。
他甚至都不需要摸索,就非常精准地按住了那一点。
饶是有些心理准备,程舟也浑身一抖,喉咙里费劲地咽下“唔”的一声。
果然,她根本就忍不住声音。
邢者的手很快便离开了,回到皮裙之外按压着别的地方,转移着她的注意力:“这么疼的话就不按了,我也怕按出事来。”
程舟也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了一下,着急地抬头看了一眼隔壁床方向,好在那边的大爷也被按得“哎哟哎哟”的,不太能顾得上她这边的样子。
“那今天就到这儿了,一共给您多加了15分钟腿。”邢者说着抬手按掉计时器,熟练地将挡布扔进垃圾桶里,“躺着多休息一会儿吧,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没关系的。”
说罢便离开推拿房,去了隔壁休息室。
程舟翻过身来,微喘着望向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低笑声。
*
程舟是从没吃过回头草的。
但如果这次的回头草特别香呢?
她有些纠结,确实就像之前不知道谁说的,可以不以结婚为目的地恋爱,但也大可不必谈一场注定分手的恋爱,虐恋情深可不适合程舟。
好在目前的情况是邢者比她急——虽然还稍稍有些端着,但总归是在想方设法接近她。
那程舟就乐得一副考察者的姿态,把自己的时间放在调酒上,至于还联不联系,那可就看邢者怎么做了。
眼镜娘静静最近不怎么来了,因为考期将近。司旭暂时也不来烦她,重新回归到自己的复习节奏中。
只是时不时地还会给她发来一些癫里癫气的消息——
司旭:【如果我真能去钟大上学,咱们就试试看吧?】
程舟:【你去不去钟大,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旭:【你不是钟市人吗?以后肯定还会回钟市生活吧?】
程舟:【钟市人就得在钟市生活?我说不定还世界各地巡回生活呢。】
司旭:【还是回钟市的概率大。】
司旭:【我是因为你才想到要重走艺术路的。看到你那么坚定,那么有生命力,我忽然也不想再说那些丧气话了,我想再试一次。】
程舟:【你先考吧大哥,考上再说考上的事儿行吗?我一个区域赛第三名到现在也没找你谈涨工资的事儿对你已经很够意思了,做人能别贪得无厌吗?】
司旭:【(大笑)好喜欢你。】
程舟:【喜欢我的人多呢你算老几。】
单身汉老王还是一如既往每天都来。程舟到现在也没跟他聊过天,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没结婚,只是每晚睡觉时听到他的鼾声就特别有安全感。
说实在的,和老王的关系其实是最能满足程舟对于“旅居生活”的幻想的——她很珍惜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互相知道自己被对方需要着,融入生活,成为习惯,又十分礼貌地维持着分明地界限。就这种离开都不必道别的关系,让程舟觉得格外浪漫。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月中的一场大雨,鹅镇进入了速冻状态。
这样的天气逼得程舟又加了波衣服,一件灰色呢大衣衬得她更像一尊完美的雕塑。而且人们发现她这人有个特点,就是要么穿得奇少,要么穿得奇多——为了搭配这件呢大衣,程舟又成了整个鹅镇最早围围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