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90)
作者:徐书晚
“不好!变态!我错了!我饿了!我渴了!我要走!你放开!我求你了!”
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就是她没错了。
晏西岑微哼一声,抬手继续撩拨她因为摇头而散乱的发丝,摸到绿色的丝带夹子,很可爱,她别在后脑勺,手指轻轻一拨,发卡被他握在手里细细摩挲。
丝带上飘浮着她惯用的香水味,清雅的山茶香。
也许是她出汗,发散后的山茶香变得愈加浓烈,隐隐约约,朦胧暧昧,晏西岑喉结轻滚,抬手放在她后脑勺,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似的,温柔地抚弄她的长发。
好香,就连指尖也跟着染上她的香气。
许西棠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被他抱着太暧昧了,万一有人进来,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晏叔叔,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她很诚恳,像跟老师认错的小学生,一张小脸蛋儿晕红,可爱又可怜,让人责怪不起来。
晏西岑慢条斯理地拢着她的发,语气很沉:“现在知道错了?”
她狂点头,用手捂住脸闷闷地说:“我没想勾你,真的,我就是……觉得好玩儿。”
晏西岑一瞬间沉下脸:“好玩儿?”
“……”
不是,他怎么又这么吓人了,她明明道歉了示弱了,狗男人。
“我……不是,好吧我承认我是想跟晏总玩儿诱惑游戏,谁知道晏总这么容易就上钩啊,晏总,是不是别的女秘书也这么勾你,你就上钩了?这么轻易地就上了?”
晏西岑挑眉:“你骂琳达有二心?”
“……?”
怎么还扯上琳达了?
“不是,我没说琳达,琳达那么敬业,工作能力一看就很强,不然怎么在你身边坚如磐石地工作下去……我是说如果有别的像我这么乱来的女的勾你,你是不是就轻易上钩了?原来晏总竟然是这种人,打破了你在我心里保存的清高以及不近女色的崇高形象,幻灭了,毁灭吧。”
“……”晏西岑有些好笑,抬手一拍她的蜜臀,“谁跟你说我不近女色。”
啊啊他又来!变态!
“你别……”
晏西岑当然没把她怎么样,他始终有分寸,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动她,但被她勾起的燥热如同一股热浪汹涌地在体内叫嚣,他眼尾发红,难耐地扯松了领带,同时松开她的腰。
她立刻像兔子一般跳下去,有多远跑多远。
反正,短时间内她不敢再靠近晏西岑了。
什么不近女色。禽兽。变态。不是人。
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抓了抓头发,确定自己的形象没有异常之后,去拧门把手,可是她扑空了,哪有门把手,门早开了!
一扭头,琳达为首,后边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的以及两三个穿职业套装的女性,他们齐刷刷望天,等她尴尬地强行跟他们打招呼才扭过头望着她笑。
“呃,冒昧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在的?”她不禁哽了哽。
琳达和薇薇安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暧昧。
琳达镇定自若:“许小姐,我们大约是一分钟之前来的,您放心,我们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
一排人齐刷刷地狂点头。
鬼都不信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许西棠羞红面,捂住脸跑出去,留下一排与会人员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晏董跟未婚妻这么甜哦,刚刚是在接吻吗?”
“就是就是!抱在腿上亲了一分钟欸!晏董这么会,我要死了!”
许西棠:“……”
第三十九章
39.
琳达想起刚刚许西棠“诋毁”她的那些话, 有些汗颜。
许西棠也太看得起她了,别说利用职务之变勾引晏总,她连跟晏总对视超过三秒都算她牛逼。
这么冷的男人!
不过女秘书勾引晏西岑的事情倒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这些女秘书无一例外, 没有一个不是被晏西岑叫保安请出去, 并且永不录用。
航行两个半小时, 后边接近一半的时间,许西棠都在无聊以及无尽的羞赧中度过,因为机上每一个人见到她都是一副暧昧的眼色,仿佛她在裸奔。
刚刚被人看见那个场面不就相当于是裸奔吗!
但为什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裸奔呢!
晏西岑难道不觉得被下属撞见他在会议室搞女人这种事情相当于裸奔吗!
很显然, 他不觉得。
对下属,他永远一副无所谓的冷淡态度, 反倒是那些下属在他面前全程战战兢兢。
她吸了吸气, 决定下机后就跟他保持距离,免得谣言愈演愈烈,并且, 她决定继续cos他那位根本不存在的许秘书。
湾流G-550在申城国际机场降落时已是中午十二点,日光倾城, 蓝天下,光线亮到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晏西岑没有立刻下机, 因为他还带着下属在会议室里开会。
许西棠本想自己先走,但她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 一时举棋不定。
许家大宅她是暂时回不去了, 继续住酒店的话,太费钱, 郑莉萍冻结了她所有的信用卡和副卡,只有一张她自己名下的卡尚能使用, 但卡里只剩六千块,这些天她用这笔钱买了一部手机,除此外,逛街时她虽已很克制,但港岛七天行程还是花去了两万块,如果住酒店,恐怕几天就能挥霍完,租房也不太好,要押金,也不够。
去跟玉如挤一挤?但发生了订婚礼放鸽子一事,她现在去晏家,等同于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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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一腔心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里边的会议还在继续,隐隐约约几道交谈的声音从里边传出。
“晏董,假如收购工作完成之后就立即执行这一步,恐怕索亚电机的股票会再次停牌。”
“晏董,我赞同薇薇总的判断,三年前博晏资本就对索亚电机注入过大量资金,但起效甚微,这一次我们收购索亚电机一部分资产之后,如果再大刀阔斧地剥离索亚电机的不盈利业务,恐怕其他股东会对此番改革持反对意见,再加上股票再一次停牌,恐怕会引起公司内部的混乱。”
这时笔电的屏幕里传来凌霖的发声:“对索亚资产重组这一块,我十分认同晏总的方案,索亚的溃败本就由于上一任社长短时间内上线太多试错性项目导致了一系列的经营危机,公司不是不能够试错,但太多的试错性项目同时上线一定会拖垮公司,所以,收购工作完成之后,我认为应当尽快砍掉那些不盈利业务,至于这次停牌,可以等收购案完成之后见分晓。我个人认为,索亚的股票这次复牌后,涨幅会很高。”
“另外,博晏资本东京分公司的公关部门已对当地媒体放出消息,收购完成后,博晏资本将有大笔资金注入索亚电机,介时已经停滞的项目会被盘活。”
薇薇安:“凌副总见解独到啊,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认为索亚的股票复牌后会大涨,至于资产重组,博晏资本的实力有目共睹,我相信,股民们也会因此信心大增。”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并对主位上沉默已久的上司投去信赖的目光。
他们的晏董从来开会就很少发言,公司会议,本就是群策群力,坐高位者,只需听取各方商讨意见,并在重要时刻表决即可。
当然,无论他们商讨出什么结果,方案用与不用,或是用哪种方案,晏董都拥有一票表决的权力。
主位的晏西岑这时抬手拧了拧眉心,腕表上的时间已指向十二点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