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182)
作者:徐书晚
云姨老脸一红:“在外边别叫我小名!说你多少次了!”
齐英华:“怎么叫你小名都不让?这么霸道的老婆!”
云姨:“……”
齐英华看着一屋子堆得满满当当的奢牌,面色很淡定,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一定是少爷的手笔,哄女人嘛,花钱肯定没错。
之前两人找东西,不小心将礼物盒子里的卡片弄在地上,二人没在意,齐英华却眼尖发现了,他捡起一张看了眼,忍不住老脸一红。
卡片上居然是艳诗。
这卡片上没有署名,但字迹他认得,笔迹出自晏西岑。
齐英华随手打开另一只锦盒,还有卡片,他又打开其他的,一连开了十几只,每只盒子里都有卡片……这堆满的盒子少说也有上百只,难不成,每只都附上了少爷亲手写就的卡片?
太好了,少爷真的开窍了!
齐英华心情复杂又喜悦,随手摊开一张卡片瞄了一眼。
【自拈裙带结同心,暖处偏知香气深。】
这张卡片是放在高定礼服盒子里边的。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嗯。这是放在珠宝首饰盒里的。
【半抹晓烟笼芍药,一泓秋水浸芙蓉。】
呃,这是放在口红套装礼盒里边的。
齐英华不忍直视,深怕亵渎了少爷的用心,于是只看了几张就没继续看。
他将卡片小心翼翼放回去,鬼鬼祟祟的,被许西棠当场抓包。
“齐叔你怎么了?”
齐英华:“呃,没什么,许小姐,这些礼物,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会的,这些都超贵呜呜。”
“……”
齐英华:明明少爷的真心更贵。
他们少爷从小就收情书收到腻,流水的情书铁打的心,根本没有人能够俘获少爷,就连他也以为,少爷会一辈子没有尝试爱情的机会,没想到,那个人还是出现了,以意想不到的方式。
少爷的命中注定,差一点儿,就成了自己侄子的女人。
一想到晏西岑有可能会错失老婆,齐英华就非常谨慎,生怕许西棠忽略掉这些卡片,于是忍不住抽出一张卡片,小心翼翼递给许西棠。
“许小姐,我发现这些卡片上都标注了日期,只有年份不一样,月份和日期都是同一天,那一天是你的生日吗?”
许西棠一怔,打开一张淡黄色的卡片,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龙飞凤舞的行楷——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生日快乐。】
卡片上有编号,是她的生日和年份组成的一串数字。
她颤了颤手,打开另外几只盒子,卡片一一掉出来,每一张都是龙飞凤舞的字迹,很漂亮干练的字体,让她一瞬间想到一个人。
齐英华和云姨陪她品读了几张卡片,最后齐英华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
“许小姐,有没有可能,这些礼物,少爷他从你一岁开始算起,直到今年,一岁又一岁,他把曾经缺席的生日礼物一次性补齐给你。你看,卡片有编号,只有年份不一样,后缀相同,如果我没猜错,那一定是一串特殊的数字,是你的生日。”
确实,编号是她的生日。
她以为他给她送礼物,是挖了什么坑等她跳,原来只是给她送生日礼物吗呜呜呜呜呜。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告白吗?
她有些激动地拉住齐英华的手问:“齐叔,这张卡片你从哪里拿的?”
齐英华打开一只蓝丝绒锦盒,道:“这只盒子。不得不说,真的好漂亮的一颗粉钻戒指。这么大一颗,我一个老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浪漫的狂轰滥炸。许小姐,你就不能答应少爷的请求吗?”
“什么请求啊?”
云姨两眼睁大:“这不是夫人要找的那颗粉钻戒指吗?家传的宝贝!怎么在这里啊?还被少爷当做生日礼物送了出去?我的天哪!我要和夫人讲!”
齐英华按住云姨的肩膀,阻止她打电话,道:“小云,先别忙,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你跟夫人这么多年,难道不明白这颗粉钻代表的意义?”
云姨一瞬明白,这颗粉钻,是用来传给姜家主母的。
姜家这一代人丁凋零,所以传给了女儿姜苓月。
家族的传承便在于此。
这不仅是一份传承,也代表生生不息的希望,戒指会从上一任主母传到下一代,晏西岑是少东家,他将粉钻戒指做为礼物送给许西棠,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少爷在和许小姐求婚,就是这个意思。
许西棠回过神后,齐叔和云姨已经离开,独留她一个人面对满屋子的生日礼物陷入一种悦动的情思里。
她听见楼下,铁门开合,于是把眼跳向窗外,黑夜里,一辆车在蜿蜒坡道渐渐远离,喧嚣止了,唯有山下港口几艘游轮灯火阑珊,海上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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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蒂特关掉一楼客厅的吊灯,经过楼梯口,发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靠着栏杆,火星子若隐若现,那人在抽烟。
她走过去,那人蓦然出声问:“她睡着了?”
“许小姐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应该还没有睡着吧。”
佩蒂特有些狐疑,正要说些什么,晏西岑猛抽了几口烟,在栏杆上摁了几次。
烟灰抖落,挥发着余温,他一步一步上了楼,佩蒂特关掉一楼最后一盏灯也回房睡了。
晏西岑进屋前一顿,他记得,房间里就算没人,灯也是不关的,除非他自己关掉。
之前他下楼,灯明明点着,现在房间里却黑灯瞎火。
他抬手正要开灯,落地窗下一个人影晃动,裙摆被海风吹乱,空气里都是暖香。
他一怔,嗓子有些哑,干,涩。
眼前人赤着脚朝他走来,一步一步,很慢,最后还差两米,她忽然奔向他,跳起来搂抱住他的脖子,没等他反应,她两只手揪住他的领带吻上来,没有技巧的吻他。
被他亲了不知多少次了,她还是生涩。
被男人包着臀搂过腰,一步一步逼近靠窗的墙面,许西棠来不及换气,被男人撬开牙关,发狠地抵弄,舌尖都被吮到发麻,眼眶被湿热雾气笼罩,她像一尾搁浅的鱼,找不到归海的路径。
“为什么来我房间。”
晏西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掐着她的腰,眸色暗得风雨欲来,她不走,今夜,一场风暴将彻底席卷她。
她扭过头,被他亲着耳朵,低喃着问:“这个,是你要送我吗?”
一颗粉钻在她掌心,晏西岑眸光一暗,抵上来,贴着她额头,气息微重。
“那你要不要。”
他不等她答,已失控地堵住她唇,腰上的力道好重,几乎要折断她的腰,呼吸纠缠在一块儿分不开,被他抱起来,一边吻着一边扔在大床。
她带着一丝哭腔,抱住他脖子喃喃:“我要。”
“你要戒指,还是,我。”晏西岑扯松领带,扔在地上,居高临下撑起身子,将她笼在身下。
她在他包围下,无从躲藏。可她这次,根本没想过逃。
清甜的百合香飘浮在空气里,原来,佩蒂特刚才又换了几束新鲜百合摆在床头和窗台。
“你,戒指,我都要。”
晏西岑一怔,从她颈项抬起头,吻上她耳珠:“叫我名字。”
“晏西岑,晏西岑。”
她的嗓音很软,软到像被牛奶泡发过。
晏西岑喉头干到发紧,他走到快失控的边缘,却还是想对她温柔,摁着她细嫩的腕,再十指紧扣,吻上她甜软的唇瓣,引她呜咽低喃。
她眼角湿润着望他,整个人乖乖软软。
“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