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燕归期(39)
作者:默可言
下课后，张高中让凌芸跟她去办公室一趟。
两人走在走廊上，张高中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问道：“凌芸，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凌芸犹豫了一下，陆沈一肯定是选理科的，要是想和他同班，那她就要选理科了，她不是不相信自己会学好，只是有些心虚。
“理——理科。”凌芸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张高中顿时停下脚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凌芸，手里的政治书差点掉在地上，“你要选理科？？？”
“嗯。”凌芸点了点头。
一旁路过的同学看到刚才这一幕，好奇地放慢了脚步。
“你跟我到办公室里来。”张高中放低了声音，快步向五楼走去。
凌芸跟在他后面，走进办公室前，眼睛不自主地往陆沈一的位置上看，只是孙明旁边坐着的是她不认识的一个男生。
“他们也换位置了？陆沈一现在坐哪里了？”凌芸本来想往周围看看的，但张高中再次叫她进去。
“凌芸，你上学期的文科成绩可以说是接近满分的，而你的理科除了数学，其它只有中等偏上的水平，你为什么会有选理科这样的想法？”张高中指着全校的成绩单，语重心长的向凌芸说着。
电脑屏幕里，陆沈一的名字显眼又特别。
“因为我喜欢陆沈一。”凌芸心里想着。
凌芸指了指表格第一行：“我也想向陆沈一一样优秀，我能把文科学好，理科也一样可以。”
张高中叹了口气，“陆沈一他转校了，现在的全校第一是你，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文理分科这件事情。”
凌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高中“张老师，你在说什么，什么转校？”
张高中十分无奈地扶了扶眼镜：“陆沈一寒假的时候就办理了转校手续，现在你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凌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她根本听不清张高中后面讲了什么，说了句“张老师，分科的事情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我先走了。”，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特等班即使是下课，班里也很是安静。
“孙明，陆沈一转学了？”凌芸努力表现得镇定问道。
孙明抬头，“对，我也是才听班主任说的。”
“那他有交代你什么事情吗？”凌芸不死心地问道。
孙明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
凌芸点了点头，转身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飞快地跑出教室，几乎是以跳着下楼的方式来到了多媒体教室。
凌芸趴在桌子上，奔溃痛哭。
陆沈一的不告而别就像一块盖在凌芸头顶上的遮阳布，从此凌芸的世界里不再有光。
上课铃声响了，凌芸趴在桌上无动于衷。
一个视上课铃声如军令般的三好学生，此刻，正在深渊里垂死挣扎。
窗外，开始下起大雨，雨滴落在窗沿边，发出响亮的拍打声。
“陆沈一为什么连一个告别都没留下，我在他那就这么不重要！”凌芸陷入无限的自我怀疑与否定中。
凌芸需要一个答案。
学校的公共电话亭设在门卫那，凌芸冲出了教室，往200米外的门卫处跑去。
雨水像弹珠一样砸在凌芸身上，瘦弱的身体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被吹起的错觉，路面上只有凌芸一个人。
135......，凌芸的手指飞快地在数字键盘间移动，电话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凌芸非常确定这就是陆沈一的手机号码，她又拨了一遍。
连续十几次后，凌芸心灰意冷地走出电话亭。
泪水和雨水混为一体，凌芸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医院里，凌芸躺在病床上，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对周围的一切很是陌生。
“凌芸，你醒了。”周廷深的声音传来。
凌芸撑着手掌想要坐起，手背处传来疼痛，鲜血顺着输液管流了出来。
“你快躺下，快躺下。”周廷深连忙制止了凌芸的动作。
盐水顺着管道一滴滴地流下，很快，鲜血被冲了回去。
“周老师。”凌芸的声音满是沙哑，喉咙里的痰液让她有些说不出话。
凌芸清了清嗓子，眼神回避着周廷深。
“凌芸，你碰到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周廷深一连串的问题中满是着急和担心。
窗外依旧下着大雨，周廷深的衣服明显湿了一大片，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一旁的监护仪时不时发出声响。
凌芸不敢看周廷深，“对不起，周老师，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妈妈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凌芸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个额头。
周廷深看到凌芸这副伤心的样子，不忍心再问下去，他答应了下来，反复强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老师说。
凌芸嗯了一声。
挂完点滴，已经是下午4点，医生开了些感冒药后，就让出院了。
回学校的路上，凌芸总是时不时看向副驾驶，司机依然是周廷深，只是陆沈一不见了。
在凌芸的强烈要求下，周廷深不再让凌芸回寝室休息，而是照常参加了晚自习。
教室里，周晓和杨澜星两人对着眼神，纷纷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芸，你没事吧！”
凌芸强撑着向两人笑了笑，“没事。”
“你们谁的笔记借我一下，我补一下。”凌芸拿起笔就要开始写。
周晓将笔记递给凌芸时，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凌芸，你真的没事吗？”
凌芸推了她一下，摆手道：“真没事。”
晚自习下课，凌芸让周晓先走，她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桌上放着一本日记本。
“2018年3月4日
陆沈一转学了。
对我来说，陆沈一其实是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他没有和我说再见，我也没有联系上他。
我会慢慢忘记你的。
陆沈一，我想你了。”
日记本的前半部分是凌芸的写下的汉字，而后半部分只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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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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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期那天，凌芸卡着下课铃声跑出了学校。
这些天里，凌芸没少打听陆沈一的消息，只是没有消息。
去陆沈一家里，是凌芸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
当初多亏陆沈一带着凌芸走过，否则凌芸依然可能在木椅处迷失方向。
小区，电梯，601户，凌芸大喘着，站在房门前，想要敲门的手迟迟未抬起。
“万一陆沈一真的在里面，万一......”千万种猜想再次出现在凌芸脑海中。
比起想念，此刻未知的恐惧感正吞噬着她。
“你找谁？”对面的邻居手里牵着一只泰迪，在等电梯时看到凌芸站在门口迟迟未动，忍不住问出了声。
凌芸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601正月里就搬家了。”邻居说着走进了电梯。
陆沈一所住的小区虽说是学区房性质的，但6楼的户型和楼下的不一样，面积也大许多，也因而一共就两户人家。
“正月，也就是过完年后？所以过年那天就是告别吗？”
凌芸不愿相信，她用力地敲打着门，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沈一——陆沈一......”
电梯发出叮咚一声，邻居牵着泰迪走了出来。
凌芸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阿姨，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凌芸眼里划过一丝光亮，邻居的回答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那我不知道，我就是下楼的时候看见的。”
凌芸刚想继续问下去，邻居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芸才撑着起身，往学校方向走去。
街道上满是来往的路人，凌芸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她不想回教室，但也不知道去哪里。
两人走在走廊上，张高中一副自信十足的样子问道：“凌芸，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凌芸犹豫了一下，陆沈一肯定是选理科的，要是想和他同班，那她就要选理科了，她不是不相信自己会学好，只是有些心虚。
“理——理科。”凌芸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
张高中顿时停下脚步，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凌芸，手里的政治书差点掉在地上，“你要选理科？？？”
“嗯。”凌芸点了点头。
一旁路过的同学看到刚才这一幕，好奇地放慢了脚步。
“你跟我到办公室里来。”张高中放低了声音，快步向五楼走去。
凌芸跟在他后面，走进办公室前，眼睛不自主地往陆沈一的位置上看，只是孙明旁边坐着的是她不认识的一个男生。
“他们也换位置了？陆沈一现在坐哪里了？”凌芸本来想往周围看看的，但张高中再次叫她进去。
“凌芸，你上学期的文科成绩可以说是接近满分的，而你的理科除了数学，其它只有中等偏上的水平，你为什么会有选理科这样的想法？”张高中指着全校的成绩单，语重心长的向凌芸说着。
电脑屏幕里，陆沈一的名字显眼又特别。
“因为我喜欢陆沈一。”凌芸心里想着。
凌芸指了指表格第一行：“我也想向陆沈一一样优秀，我能把文科学好，理科也一样可以。”
张高中叹了口气，“陆沈一他转校了，现在的全校第一是你，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文理分科这件事情。”
凌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高中“张老师，你在说什么，什么转校？”
张高中十分无奈地扶了扶眼镜：“陆沈一寒假的时候就办理了转校手续，现在你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凌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她根本听不清张高中后面讲了什么，说了句“张老师，分科的事情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我先走了。”，就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特等班即使是下课，班里也很是安静。
“孙明，陆沈一转学了？”凌芸努力表现得镇定问道。
孙明抬头，“对，我也是才听班主任说的。”
“那他有交代你什么事情吗？”凌芸不死心地问道。
孙明犹豫地摇了摇头：“没有。”
凌芸点了点头，转身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飞快地跑出教室，几乎是以跳着下楼的方式来到了多媒体教室。
凌芸趴在桌子上，奔溃痛哭。
陆沈一的不告而别就像一块盖在凌芸头顶上的遮阳布，从此凌芸的世界里不再有光。
上课铃声响了，凌芸趴在桌上无动于衷。
一个视上课铃声如军令般的三好学生，此刻，正在深渊里垂死挣扎。
窗外，开始下起大雨，雨滴落在窗沿边，发出响亮的拍打声。
“陆沈一为什么连一个告别都没留下，我在他那就这么不重要！”凌芸陷入无限的自我怀疑与否定中。
凌芸需要一个答案。
学校的公共电话亭设在门卫那，凌芸冲出了教室，往200米外的门卫处跑去。
雨水像弹珠一样砸在凌芸身上，瘦弱的身体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被吹起的错觉，路面上只有凌芸一个人。
135......，凌芸的手指飞快地在数字键盘间移动，电话机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凌芸非常确定这就是陆沈一的手机号码，她又拨了一遍。
连续十几次后，凌芸心灰意冷地走出电话亭。
泪水和雨水混为一体，凌芸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医院里，凌芸躺在病床上，她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对周围的一切很是陌生。
“凌芸，你醒了。”周廷深的声音传来。
凌芸撑着手掌想要坐起，手背处传来疼痛，鲜血顺着输液管流了出来。
“你快躺下，快躺下。”周廷深连忙制止了凌芸的动作。
盐水顺着管道一滴滴地流下，很快，鲜血被冲了回去。
“周老师。”凌芸的声音满是沙哑，喉咙里的痰液让她有些说不出话。
凌芸清了清嗓子，眼神回避着周廷深。
“凌芸，你碰到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周廷深一连串的问题中满是着急和担心。
窗外依旧下着大雨，周廷深的衣服明显湿了一大片，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味道，一旁的监护仪时不时发出声响。
凌芸不敢看周廷深，“对不起，周老师，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妈妈说，我不想让她担心。”
凌芸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往上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个额头。
周廷深看到凌芸这副伤心的样子，不忍心再问下去，他答应了下来，反复强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老师说。
凌芸嗯了一声。
挂完点滴，已经是下午4点，医生开了些感冒药后，就让出院了。
回学校的路上，凌芸总是时不时看向副驾驶，司机依然是周廷深，只是陆沈一不见了。
在凌芸的强烈要求下，周廷深不再让凌芸回寝室休息，而是照常参加了晚自习。
教室里，周晓和杨澜星两人对着眼神，纷纷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芸，你没事吧！”
凌芸强撑着向两人笑了笑，“没事。”
“你们谁的笔记借我一下，我补一下。”凌芸拿起笔就要开始写。
周晓将笔记递给凌芸时，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凌芸，你真的没事吗？”
凌芸推了她一下，摆手道：“真没事。”
晚自习下课，凌芸让周晓先走，她独自一人坐在教室里，桌上放着一本日记本。
“2018年3月4日
陆沈一转学了。
对我来说，陆沈一其实是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了，他没有和我说再见，我也没有联系上他。
我会慢慢忘记你的。
陆沈一，我想你了。”
日记本的前半部分是凌芸的写下的汉字，而后半部分只有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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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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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期那天，凌芸卡着下课铃声跑出了学校。
这些天里，凌芸没少打听陆沈一的消息，只是没有消息。
去陆沈一家里，是凌芸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
当初多亏陆沈一带着凌芸走过，否则凌芸依然可能在木椅处迷失方向。
小区，电梯，601户，凌芸大喘着，站在房门前，想要敲门的手迟迟未抬起。
“万一陆沈一真的在里面，万一......”千万种猜想再次出现在凌芸脑海中。
比起想念，此刻未知的恐惧感正吞噬着她。
“你找谁？”对面的邻居手里牵着一只泰迪，在等电梯时看到凌芸站在门口迟迟未动，忍不住问出了声。
凌芸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
“601正月里就搬家了。”邻居说着走进了电梯。
陆沈一所住的小区虽说是学区房性质的，但6楼的户型和楼下的不一样，面积也大许多，也因而一共就两户人家。
“正月，也就是过完年后？所以过年那天就是告别吗？”
凌芸不愿相信，她用力地敲打着门，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沈一——陆沈一......”
电梯发出叮咚一声，邻居牵着泰迪走了出来。
凌芸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阿姨，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凌芸眼里划过一丝光亮，邻居的回答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那我不知道，我就是下楼的时候看见的。”
凌芸刚想继续问下去，邻居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芸才撑着起身，往学校方向走去。
街道上满是来往的路人，凌芸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她不想回教室，但也不知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