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融化(76)
作者:木羽愿
她只说了几个关键词,裴时隐很快就猜到了她去看的什么。
原来不仅看了,还有想摸的意思。
昨晚吵着有多累,多一次都得哄半天,今天的精力恢复得倒是快。
他忽而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傅思漓被他这一下弄得更加紧张,眼睫颤动得更厉害了。
直到看着裴时隐抬脚逼近,顿时觉察到了熟悉的,危险的气息,充满了侵略性。
昨晚的触感还历历在目,男人一靠近,她的指尖就已经不觉开始发麻,呼吸也不禁乱了起来,燥热异常。
“做...做什么?”
裴时隐垂着眼,抬手解开最上端的两颗纽扣,深邃的目光凝着她。
低醇的嗓音近在咫尺,让她耳尖的热意迅速攀升,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逐渐难以控制。
“自己说,怎么罚你。”
他的瞳仁漆黑,眼底倒映出她的模样,傅思漓已经开始腿软,又分不清他说的罚,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肆意妄为。
巨大的落地窗下,全景视野,甚至连外面的伦敦眼都清晰可见,摩天轮周围泛起紫色的光芒依然光怪陆离地映照在玻璃窗上。
很快,因为室内外的温差,玻璃窗接触皮肤时是冰凉的,冰得她不自觉瑟缩着,想往后躲,却又被他紧紧抵着,无路可退,男性气息织成一张大网将她紧紧包裹着,密不透风。
不过很快,光洁的玻璃表面就已经泛起淡淡的白雾,可窗上的倒影还是能看得十分清楚。
她越是别开脸,就又被男人冰凉的长指掐住了下巴,强势地转了回去。
继续看着。
他的肩背处还有昨晚被她指甲抓出的一道道暧昧红痕没消,此刻又添了新的上去,斑驳交叠。
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傅思漓只能紧紧闭上眼睛,眼尾已经有了微微湿润的痕迹。
直到听在他在耳畔慢条斯理地开口,低沉发哑的嗓音缭绕周围。
“这样是不是比下午的那些好看?”
下午看的都是假的,做戏而已,哪里能和现在无比真实又深刻的体验相比较。
何况当时她只是台下的观众,现在是主角。
丝带被解开,飘扬在地毯上,礼盒的盖子也散乱在一旁。
下午才买的配件,她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在派上用场。
脚下仿佛不再是繁华的车水马龙,而是变幻成了一望无际,白皑皑的雪地,不知何时春雪交融,恍惚间绽开了一片嫣红,花瓣盛放开来,花蕊里绵绸的花蜜颤巍巍地落下来,淋了满地。
夜幕浓稠,月光隐匿回云层,窗外似是下雨了,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脆弱的窗,淅淅沥沥的水声四起,直到一阵白芒划过,落地窗上也被淋上了水渍,一团狼藉。
第38章
不知过了多久, 风雨终于停歇,室内尽是暖意盎然。
窗前惩罚得够了,傅思漓彻底得了教训, 一边哭一边承诺着再也不去看了, 他才终于舍得放过她。
男人抱着她去浴室里洗了澡, 然后又仔细把她身上擦干,抱回了床上, 像是抱着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
身上重新变得干净舒适后,傅思漓终于稍稍恢复了点精神, 可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像是没长骨头似的瘫软在他身上, 脸颊还泛着潮红。
“渴了...”
裴时隐只好系上睡袍的带子, 起身拿来水,然后端到她唇边喂她。
傅思漓抿了一口,细眉轻拧,像是不太满意似的。
“想喝冰水。”
男人抬手擦了擦她唇角的水渍, 动作温柔。
“太凉, 会腹痛。”
她的肠胃有多娇气,总得有人在身旁管着。
傅思漓不满撇了撇嘴,嗓音里还沾染着绵软的音调。
“就喝一点点.....”
他有些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妥协了。
等冰凉的水顺着食道流进去,傅思漓才终于觉得没那么燥热了,消耗了太多体力, 困意也阵阵袭来,歪倒在他的胸口, 蹭了蹭。
“灯好亮.....”
他只好又起身去关灯。
就这样来来回回指使了他好几次之后,床上的人才总算消停了, 难伺候得很。
裴时隐把人拢进怀里,看见她雪白纤细的颈后也有他的指痕。
他情不自禁,又低头去亲她:“故意的?”
他都折磨了他一晚上,她折腾他几次怎么了。
从昨晚开始,他就食髓知味,好像怎么都不够似的,一遍又一遍。
一边在心底默默腹诽,傅思漓却又不自觉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感受着男人身上传递来的温度。
大概这就叫事后温存?她也不知道。
她记得她之前在哲学书里看过一句话,人总是对喜爱的人或事物产生占有的欲望,却同时也渴望着被对方拥有,从内到外,从身到心。
说的大概就是此刻的感受。
房间里静谧无声,与他依偎在一起时,困意又少了几分。
傅思漓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上,看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有些熠熠生辉,心念不禁微微一动。
这对婚戒是去年裴时隐让人定制的,她的那枚上的钻石很大,她怕刮花弄丢,所以平时不常带。
但是他的这枚是素戒,平日里戴着也很低调。
好像从结婚那时开始到现在,裴时隐便没有摘下来过,戒指下的一圈都比其他部位要白一些。
还有手腕内的那道凹凸不平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很多,但疤痕却是无论如何也会烙下了。
就在她怔然失神时,他忽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指尖,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肌肤相贴处传来,让她的心尖不觉颤了颤。
他嗓音低哑,夹杂着丝丝引诱:“不想睡的话就再来一次。”
傅思漓立马回过神来:“不要,困.....”
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身形已经再度覆了下来。
夜晚漫长而寂静,窗外的月光再次盈盈摇晃起来。
-
连续两晚体力透支过度,傅思漓竟然昏睡过去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北城的家里,应当是裴时隐抱着她上了飞机,她睡得很熟,所以浑然不知。
裴时隐还有公事,下午还要和一家地产公司签合同,把她送回家后就出门了,难得体贴地没有吵醒她。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傅思漓彻底了无困意,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公司午休的时间,还能赶得上下午的组内会议。
没想到傅思漓会突然出现,工位上的孟桃吓了一大跳。
那天裴时隐突然出现,恐怕也把孟桃和林博远吓得不轻。
见状,傅思漓的心里顿时更愧疚了:“抱歉啊,当时吓到你们了。”
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孟桃连忙摆手,先观察了一圈四周没有人听着,才小声悄悄地回:“没有没有,我就是比较惊讶.....”
有一种神仙下凡和他们做同事的不真实感。尤其是傅思漓平时相处也并没有任何富太太或是千金小姐的架子。
谁也想不到大家茶水间里聊聊八卦,正主就在旁边。
她震惊了半天也就缓过来了,可林博远在知道了傅思漓的真实身份之后,回去郁郁寡欢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调整过来了一些。
很快就到了开会的时间,十几号人聚集在小会议室里,准备今天汇报酒店装修设计师的备选名单。
傅思漓也提前准备好了一个提案,是她认为比较合适的一名日本室内设计师,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设计风格倾向于回归大自然那一类,她觉得和蓬南岛的整体环境基调也比较符合。
在她说出设计师的名字后,在座的人俱是露出震惊之色。
等到PPT播放到了最后一页,主位上坐着的严秀洁还没说话,就有人耐不住性子出声反对了,且口吻十分轻蔑。
“傅思漓,你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应该不高吧,谁不知道川下深崎已经多久没在公开场合出现过了。先不说他为什么答应我们,你怎么能联系得上他?如果没什么把握的话,还是别说大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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