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十年彼十年+番外(78)

作者:俯酒
陈屋雨接起来,“喂?”,声音被堵住一样,低沉嘶哑。

黎曼问:“你这声音怎么了?你病了?”

陈屋雨拿下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上课的时候,她重新举起,轻声说:“你帮我带节课好吗?”

“你下周的课我来上。”,说着说着她声音忍不住哽咽。

陈屋雨极力忍住,黎曼在电话那头还是听出来了,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真没事?”

陈屋雨吸了吸鼻子,说:“真的。”

“我先挂了,谢谢你。”

挂了电话,陈屋雨支起双腿,脸靠着膝盖失声痛哭。

绿色房间内,中间的地板上,一个人影蹲坐在地上,身体轻轻的颤抖。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莫名的快,等她回神,外面的路灯照进来,陈屋雨起身去李康时的冰箱拿了瓶水。

冰箱里白色的灯,陈屋雨眼睛刺疼的闭了闭眼,眼睛更睁不开,闭眼闭了一会儿,

她拿出冰箱里的矿泉水,仰头喝了半瓶,冰凉的水通向她有些发热的身体,陈屋雨冷的抖了几下,放下水瓶,走向门口,打开灯。

第58章

客厅亮起灯,陈屋雨站了一会儿,回到那个房间,找到手机看了下时间,给李康时拨了过去。

陈屋雨咳了咳嗓子,想让声音正常一点。

一接通,李康时先说:“想我了?”

陈屋雨沉声应声,“嗯。”

李康时轻笑一声,声音扫进她的心里,“想我不来找我。”

中午听了齐衡的话,陈屋雨怎么听都感觉他再问那三年,为什么不去找他。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眼泪流到嘴边,湿润在嘴缝,上下嘴唇一碰,咸味在嘴里蔓延。

陈屋雨把电话拿远了一些,轻声深呼吸了几下,脖颈绷紧,极力控制住不稳的声线,不想让他等太久。

她稳了下心神,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说:“我等你回来啊。”

李康时悠远的声音说:“好。”,声音拉长,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的轻柔。

他永远这样,会无条件的对她说“好”。

陈屋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陈屋雨没有跟他聊很久,他那边也很忙,她也怕李康时听出来。

她收起手机,地板几乎被照片遮盖,陈屋雨过去蹲下,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放进那个抽屉里。

走出那个房间关上门,一切又恢复原样,她宁愿没有这个房间的存在,包括里面的一切。李康时还是那个随性轻狂的少年。

没有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陈屋雨走到客厅,对着客厅失神很久。

她根本没法去想,李康时装修这个房间时,抱着怎样的心情。

那个画面里,他一个人,被这个巨大的空间吞噬,被巨大的情绪淹没。

在那三年里,她没参与的每时每刻。

陈屋雨闭了闭眼。

第二天,陈屋雨七点起了床,刚下床头重脚轻,她扶着床边慢慢坐下,缓了一会儿,她走到厕所,镜子里她眼睛已经没有那么肿,

陈屋雨收拾了一下,刚走单元门,眼睛碰到日光,完全睁不开,她快步跑到车上,找到墨镜戴上,开车直奔了李康时家。

进了他家,陈屋雨从软件上叫了几个装修师傅,顺手点了个外卖。

外卖送到,她吃了两口,门口响起敲门声,陈屋雨把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放下,走向门口开了门。

几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看见眼前的漂亮女人,五官精致,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其中一个问:“是你们家叫的吧?”

“对。”

几人进了门,打量了一下四周,说:“你这家要怎么做?”

后面的一个男人看见客厅这怪异的风格,疑问道:“这客厅就没怎么装修吧?”

“家居怎么直接搬进来了?”

陈屋雨说:“家居搬进卧室里,剩下的东西全拆了。”

男人问:“只拆客厅吗?”

“对。”

李康时的卧室书房等他回来再说。

陈屋雨问:“大概要几天才能拆好?”

男人说:“你这简单,基本没什么东西。”

“一天就差不多了。”

陈屋雨说:“那就今天上午和明天上午吧。”

陈屋雨跟他们谈好价钱,走到阳台看他们搬东西,没多久,东西全部搬动按了卧室和书房里。

到了中午,陈屋雨点了几份外卖,跟他们一起吃。

一群人吃完饭,又做了一会,到了一点,客厅几乎恢复成了毛坯的样子,还有一点细活。

陈屋雨说:“明天七点再来吧。”

几个男人点点头,陈屋雨下了楼坐进车里,眼睛适应了一上午,她拿下墨镜,揉了揉胀痛的眼睛,刚摘了一会儿,眼睛又不太行。

陈屋雨再次拿起戴上,开车到了学校。

她走进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人,同事见她戴个墨镜走进来,好笑的问:“凹造型?”

美术组的老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扮。

陈屋雨点头,“对。”

过了一会儿,黎曼进来,见她戴个墨镜,问:“怎么戴个墨镜啊?”

陈屋雨把刚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我在凹造型。”

陈屋雨抬起头问:“今天下午我替你还是下个星期?”

黎曼摆摆手,说:“不用,我们这班又不累。”

陈屋雨只好说:“那你有需要叫我。”

上课时间,陈屋雨走进画室,学生好奇的看着她,这美女老师平常就冷着脸,这会儿戴上墨镜,更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陈屋雨绕着他们的画板看了一圈,石膏头像都画得差不多,她走上讲台,对着学生问:“开始写生。”

“我们按照这个点名册来当模特。”

陈屋雨微微往下拉了一下墨镜,看清上面的名字,“第一个,娄庚。”

她眼睛找到那男生的位置,抬手指了指,说:“坐中间。”

那男生没有怎么扭捏,直接坐在了中间,学生看向她,等着她范画。

陈屋雨说:“我今天眼睛有点疼,你们先画,下节课我来改。”

学生开始拿纸画了起来,画室里只剩下铅笔摩擦纸张的声音,陈屋雨有些提不起精神,汤若菱的婚期将近。

陈屋雨想了一下时间,还有六天,不知道李康时什么时候回来。

下课后,汤若菱的电话打过来,问她下课了没。

“刚下课。”

汤若菱说:“过来接我试婚纱,婚礼前我不想让周君齐看见。”

“好啊,在哪?”

陈屋雨摘了墨镜,开车到了她的新房楼下。

开到一家婚纱店,临下车前,陈屋雨把墨镜一起拿了下去。

刚走了两步,还没走到门口,汤若菱突然伸手拽住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你眼睛怎么了?”

陈屋雨想了一下,说:“我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汤若菱开玩笑接了一句,“你有良心?”,说完仔细看了一下她的眼睛,还是肿的很明显,“什么事哭这么严重?”

“家里的事?”

婚纱店的灯照在她眼睛上,陈屋雨伸手戴上墨镜,“不是。”

汤若菱问:“因为李康时?”

“我有点对不起他。”

汤若菱笑了一下,说:“你这人死不悔改,怎么突然开始反省了?”

陈屋雨拉着她推开门,说:“快走吧快走吧。”

进门后,汤若菱跟着店员去试婚纱,陈屋雨坐在外面等她,等了一会儿,汤若菱出声叫她。

陈屋雨推开帘子走进去,汤若菱指指后面,说:“帮我绑上。”

陈屋雨伸手,抓了一下没抓到绑带,她抬手把墨镜架在头顶,眯着眼对着那处绑好。

绑好后,陈屋雨再一次戴上,眼睛才舒服了一点。

汤若菱连续试了好几套,款式各不相同,试到一件绸面的时候,陈屋雨眼睛亮了一下,直接说:“这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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