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十年彼十年+番外(55)
作者:俯酒
汤若菱看出她的意思,伸出胳膊肘点了下身侧的人。
周君齐笑着起身坐他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拿着一串肉快速放他嘴中间,“早说呀,要人喂你。”
付夜礼嘴还没来得及闭住,嘴角两边卡着那根竹签,“啧”了一声推开他,拿下那根肉串,擦了擦嘴角的油,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陈屋雨觉得他可能有点喝多了,借机收回手,低头默默的吃着。
烤的差不多,付夜礼熄了炭火,起身拿起两个易拉罐坐到她身旁,汤若菱跟周君齐早跑的没影,不知道去哪了。
付夜礼打开一个给她,啤酒的气冒出来,流了他一手,手背上还有残留的泡沫,陈屋雨拿过来举起跟他碰杯,说:“生日快乐。”
付夜礼笑笑易拿着易拉罐倾倒,跟她碰了下,又洒出来不少。
他在旁边感叹:“我今年都二十九了。”,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说:“我们是哪一年认识的来着?”
陈屋雨淡淡出声:“我大四你研三那一年。”
他低声纠正道:“你大三,汤若菱大四。”
“是吗。”,陈屋雨很烦躁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回忆过去,目视前方淡淡回答了声。
付夜礼一直也没有在说话,久的陈屋雨以为他睡着了,他才继续开口:“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陈屋雨反问:“你的呢?”
“我先问你。”
陈屋雨想了又想,随着海浪声她缓缓的说:“俩点吧,第一不讨厌,第二有心一动的那个瞬间。”
他失笑道:“你这两点说的比实质的条件还要难。”
陈屋雨又问了一遍:“你的呢?”
良久后,付夜礼出声:“大概就是约法三章,我不要愧疚,不要可怜,要喜欢。”
陈屋雨怎么听怎么奇怪,“喜欢你的就可以?”
付夜礼懒洋洋的转过头,眼神迷离全然没有平常的冷静,“刚刚说的那三章是针对你。”
陈屋雨不是没有感觉,从这几年他的反应来看,可他一直没有说明,她从来会无视这种没有说出口的事情。
现在付夜礼借着酒意说出口,陈屋雨反而能说些什么。
陈屋雨问:“这是你迟迟没有挑明的原因吗?”
“是。”
第42章
陈屋雨问他要了支烟,点燃后燃过一半,风吹着烟快速燃动,说:“你这俩年不谈恋爱,其实挺亏的。”
“你在替我可惜?”,他一下一下磕着烟盒,喝了几口酒说:“是我想岔了,照你刚才说的第二点跟我说的第三点,在一起之后其实可以培养出来的。”
陈屋雨把烟蒂仍经易拉罐里,碰到水尖锐一声响,她说:“培养不出来的。”
陈屋雨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付夜礼开玩笑的说:“一见钟情你相信吗?这些年又耗在你身上,暂时没打算回头。”
陈屋雨轻笑一声说:“是不是越得不到什么越想得到什么?”
付夜礼没回答她的话,强势的话语说:“别拒绝我。”,说完这句他放轻语气,似是在商量,“考虑一下?”
身后传来汤若菱的声音,脚步声逐渐急促,她正想转头,汤若菱一下扑到她的背上,打断了他们的说话。
付夜礼回头看了一眼汤若菱,跟她说:“去睡觉吧。”
汤若菱赖在她背上不起来,头发被她蹭着压住,头皮紧绷住,陈屋雨“嘶”了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开。
两人就着冷水凑合洗漱完,躺进睡袋里,帐篷外面有个人影晃动,付夜礼声音响起说:“要看日出就四点起。”
陈屋雨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快两点了,完全没有看的打算,汤若菱也没有看的意思,使劲压住睡袋,闭上眼没一会沉沉睡去。
她有点睡不着,回想着付夜礼的话,人的想法有时候连自己搞不明白,刚才有一瞬间,她心里完全没有抗拒,甚至就想那么答应他了。
付夜礼看起来会是个好的伴侣,也许能温和的过完这一辈子。
第二天陈屋雨被热醒,上午的太阳直直打在帐篷上,帐篷里像个蒸笼一样,闷得透不过气,她转头,汤若菱还在睡觉。
她从睡袋里出来,动作惊醒了汤若菱,她睁开眼揉了揉,陈屋雨已经拉开拉链出去,弯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
陈屋雨看了眼旁边的帐篷,拉链拉的死死的。
她们洗漱完那边还是没动静,她跟汤若菱找有早餐的地方,绕了一大圈没看见,两排全是卖海产品的,又往出走在路边看见个流动煎饼摊。
陈屋雨和她晃悠过去买了四个煎饼原路返回。
付夜礼他们也刚起来,他们俩昨天都点喝大了,今天一醒来格外的饿,接过煎饼没几下吃完,周君齐摸了摸肚子说压根没吃饱,拉着付夜礼又去找那煎饼摊去了。
汤若菱看他们走了,问:“告白了?”
陈屋雨简短跟她说了句。
汤若菱听完后问:“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有点想答应。”
汤若菱看透她一般的说:“嘴上说说的答应啊。”
陈屋雨逗她,“不是啊。”
“虽然一直撮合,但我劝你想好。”
陈屋雨抬了抬眸示意她继续说。
汤若菱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人在喜欢的情况下都会伤到别人,更何况不喜欢,我怕你无意识践踏付夜礼的心意。”
她这番话意有所指,陈屋雨脸上表情有点黯淡,问了出来:“我践踏了李康时的心意?”
“我一直不想说,但是你有。”
问出口前,陈屋雨心里就有了答案。
捐赠的事情学校也没有什么消息,老师们谈论起也只是对面的事务所。
那晚过后李康时没有再突然出现,那天的一切都像是昙花一现。
李康时又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陈屋雨想起最后一次见面,从抽屉里找出了那枚戒指,和三年前一样闪亮。
她无比后悔当时说出那句话,两人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她现在甚至不太能理解,当时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对他,冷漠的没有给他一点希望。
时过境迁,陈屋雨现在深刻记得的只有他的好。
第二天陈屋雨上午起床后,开车去到了那个事务所。
上面的阳言二字怎么也跟他没关系。
陈屋雨站了一会走上前,伸手推开事务所的门,一楼空空荡荡,前台的工作人员微笑的问:“您好,请问您找谁?”
陈屋雨收回视线,轻声问:“李康时在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过来找他干什么,只是不想他们就这么断了联系。
前台点了下头,说:“在的,但是刚刚出去了。”
陈屋雨问:“去哪了?”
前台的女生笑了笑说:“去见女朋友了,应该就在拐角的咖啡厅。”
陈屋雨很难描述听见女朋友这三个字的心情,抬眸失神的盯着前台的嘴说完,她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多问,“好,谢谢。”
她走出门,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叶子摇摇欲坠的要掉不掉,陈屋雨往旁边站了站,没有挡着事务所的大门。
陈屋雨食指的指甲划了划大拇指的指腹,无意识的绕着圈,她转头看向这条路的尽头,沿边有好几家咖啡馆,茶馆。
思考几秒后,陈屋雨沿着这条路一路走了下去,周边的店铺都是大落地窗,从外面一眼就可以看见里面的全貌。
路过第一家陈屋雨停下看了看,工作日的上午咖啡馆里没有几个人,只有靠近中间的一桌坐了一男一女。
李康时的背影她一眼就认了出来,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几秒,陈屋雨视线转向他对面的女人,优雅干练,留着到肩的头发。
五官很有辨识度,英气的长相,清爽倔强的脸,她正跟李康时说着什么。
这就是刚才前台工作人员说的女朋友。
陈屋雨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树干上,从包里拿出一根烟放嘴里点燃,烟雾模糊了眼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