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85)

作者:又逢年


赵医生让邢暮等一会药剂反应,自己则先下楼,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宁培言已经坐在屋里。

“没什么不好。宁培言,无论外面怎么说,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首席,邢小姐是军人出身对吧。”

“婚礼和蜜月,等你生完孩子,都会补给你。”邢暮抚上宁培言的腰身,语调温柔。

邢暮坐在他身边,眼底生出笑意,她刚才看见了宁培言的终端显示,是一张刚刚拍好的图片。

直到落日消散,天幕逐渐变换成昏蓝色,攻打恶龙的女孩还没回来,宁培言焦急起身,跨出女孩给他圈的结界欲寻人。

“首席,军婚没有反悔的机会,你真的认真考虑过了吗。”

邢暮将那个蜜月广告点了收藏。

等邢暮和父亲结束通话时,女人指尖一顿,看着军部传来的消息,眸底划过抹复杂情绪,又在抬眸时恢复如初。

“其实我说,永远没有易感期也挺好的,对发热期的Omega能保持绝对理智,多清醒啊。”赵医生拍了拍好友的肩,试图安慰。

赵医生说完叹了口气,不稳定与早产对短暂标记下怀上孩子的Omega来说不是罕见事,她之所以这么严肃,完全是因为宁培言肚子里怀的是个高血显孩子。

女人点点头,没什么异议,毕竟对方是宁培言的好友。

走出登记中心大门时,宁培言手中拿着中心赠送的红玫瑰,象征至死不渝的爱。

要真有情况,没有保大保小的抉择,只有一尸两命。

“今天。”出乎意料,宁培言倒是答得很快。

“快了。”邢暮拦住好友的手,倒是宁培言还真从兜里拿出一块糖递过去。

饭桌上,即使邢暮说不用,可卫林还是对邢暮郑重表示了感谢,并表示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尽管叫他。

虽然仍处于危险阈值的边缘,但似乎在逐渐归于平静。

说罢,邢暮接过终端指尖点了几下,没给男人犹豫拒绝的机会。

那时候,每次都是宁培言先将戒指戴在她手上。

“哦差点忘了,你俩本来就是刚结婚。”

不需要太繁杂的手续,终端跳出婚姻申请,他只需要填写提交,宁培言每项都认真填着,比他考研究院那天还要仔细。

“首席,你结婚了?!”

赵医生看着他俩,伸出手笑嘻嘻道:“俩位新婚快乐啊,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

“在我身上再试一遍。”

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邢暮的伴侣。

人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至少当下的他是幸福的,这对宁培言来说就够了。

邢婚戒是银色波痕对戒,造型如波光交汇,一道水痕纹理中,镶嵌着五颗红色晶石,戴在男人修长指节上,衬的很好看。

在拍照之前,女人替他拨了拨吹乱的发,神情带着温柔。

一顿东扯西扯后,赵医生转了个笔,羡慕叹道:“小情侣就是恩爱啊,她那天晚上走的火急火燎,十几天不见,小别胜新婚啊。”

*

表白对邢暮来说不算难事,她说完这句话后,男人无声垂眸,将戒指为她套上。

‘享受’二字被刻意拉长,很可惜,宁培言不是那种大众Omega,他并没有领会到好友的含义,也没收到眼神暗示,他丝毫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

宁培言点点头,不太理解好友问这个的含义,只见卫林蹙眉,沉下的语气十分严肃。

宁培言脸颊一红,知道邢暮看见了,他将扣过的终端翻过来,低声道:“会不会不太好。”

邢暮等不及。

车辆停在登记中心大门前时,距离关门还有十五分钟,他和邢暮是今天的最后一对新人。

“会不会不好看。”宁培言紧张拉住邢暮手腕,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小腹。

虽然她们都知道,邢暮不光是为了恢复易感期,她是为了自己不稳定的精神领域。

宁培言此前从没带过首饰,指尖动作间,无名指上的戒指存在感极强。

宁培言一顿,他敏感抓住什么,“晚上回来?她那天是晚上回来的?”

“好。”

“嗯。”宁培言声音也很紧张,“今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她做军部例行身体检查,要等一会儿。”赵医生扯起谎来很在行,为了让眼前的孕夫别太担忧,她开始发挥特长聊天。

“我去,这么突然。”对方的大嗓门隔着终端都能听见。

但宁培言显然没有这个条件,他看着备忘录里的孕检时间,又看向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眸子。

“赵医生。”宁培言对她笑笑,目光越过她又收回,“邢暮呢?”

邢暮愣了半天,才从记忆里翻出某段。她那时候年纪很小,或许是八九岁,和宁培言玩一场勇士救公主的过家家。

因为前两天的事,宁培言的账号上多了些关注,这张照片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很快就有人点赞。

分开前,卫林将身后的红色手提袋送给宁培言,“差点忘了!首席,送你的新婚礼物。”

“小暮。”宁培言语气带着紧张。

她有一瞬错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把一切都交给她了。

不同于前几天暗戳戳的秀恩爱,这张照片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他和邢暮结婚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找了半天,才看见邢暮从另一边跑来,宁培言这才放下心,重新安静坐回小圈里等待。

但邢暮看见了卫林的眨眼,她瞥了眼礼物盒,唇角微勾。

邢暮过去时,男人正摆弄着终端,见她过来后匆匆扣过屏幕,耳尖不自觉染上绯色。

在从餐厅离开后,俩人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军部医院。

他想快点把女儿生出来了。

如今,看着宁培言指上婚戒,邢暮将另一只戒指递到男人手旁。

卫林拿起桌上饮料,一口喝光,“首席,祝你新婚快乐!长久幸福!”

宁培言甚至没想到还有婚礼和蜜月,他唇瓣翕动半晌,垂眸应好,唇角是抿起的深深笑意,有些可爱。

“什么?”

碍于没法将药剂再在人体上实验一遍,负责邢暮的医生也略微犯难。

邢暮直接道:“挺好看的,为什么不发。”

男人伸出手,无论是无名指上的婚戒,还有茶几上的红本,都异样显眼。

“是今天,还是过两天选个你喜欢的日子?”

宁培言抬起头,声音发颤,“小暮,你真的愿意吗。”

“拍不到,没事。”邢暮牵着宁培言的手走过去。

新婚夜对每个omega来说,都应该是浪漫且难忘的,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接受爱人的标记与缠绵。

在确认和具体日期后,宁培言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邢暮是半夜到家的,那他那天,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

再次给邢暮做了测试,透明针剂被推到女人身体里,结果意外发现,她最近的精神力浮动比前几个月小。

因为小桃的事,卫林一直想找时间请邢暮吃饭,在和好友结束通话后,宁培言和邢暮说了这事。

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卫林,宁培言接过终端,好友的声音很快响起,带着无比震惊。

男人似乎从来没和她说过自己的喜好,面对她的询问,宁培言只会温声答都可以,似乎什么答案都能接受。

“该我了。”女人勾起笑意。

故事最后,邢暮打败恶龙,拿着宁培言给她编的狗尾草戒指,认真套在少年无名指上。她举起少年的手,学着童话故事里,啵的一声亲了下去。

从分解药剂、动物实验、再到临床,一种针剂至少要一年的时间。

“考虑过。”宁培言对好友笑笑,“我是愿意的。”

高架桥上,呼啸的风略过耳畔,吹起发丝鬓角,宁培言侧眸看着邢暮,偶尔视线落在女人戴上戒指的指上,又看向自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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