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67)
作者:又逢年
好在,他真的遇见了邢暮。
果然,邢暮听着屋里的动静瞬间消停,大约半分钟左右,伴随着走路声,合拢的门被轻轻打开。
看着宁培言竭力配合的模样,邢暮笑的很开心。
奈何邢暮当时忙着训练营的期末考核,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视频资料也没打开看过,忙完后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装备倒是挺简单的,邢暮收回视线,看向身旁有些拘谨的男人,他的目光也正看向床边,似乎在想要怎么解释。
邢暮笑笑没说话,拿来把椅子坐在床头,下颚微抬,浅色眼眸看向宁培言,又看向银灰色的床。
邢暮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难不成是为了伯父的事,想到这,宁培言面上真带了几分担忧。
屋里只有精油香味,邢暮从头到尾没有释放出信息素,并非她不想,而是父亲还在楼下住着。晚饭前还听见父亲说明天要带宁培言出去逛逛,她要是折腾完,男人明日怕是不用起了。
下一瞬,女人勾了勾唇,跟着最后一个教学步骤动身。同时,宁培言瞳孔一缩,嘴被女人死死捂住,所有声音都被压在掌下。
生和她的闲聊,再一联想,几乎是瞬间懂了宁培言在里面干什么。
宁培言摇摇头,陪伴一直是相互的,他也以为自己会永远孤独的坐在断桥边,孤独的长大。或许长大失去宁家庇护后,他又要被某个alpha‘买走’,生下几个孩子,如此平凡又合规一生。
“当然是找你。”邢暮靠在门后,敛起晦涩眸光,抬眸朝着屋内扫去,她的意思很明显,可是宁培言没有半点让路的意思。
只是睡前看见了伊洛发给她的消息,原来是她点赞宁培言小号的评论被翻出来,被人截图开了帖子,猜测冰淇淋03是不是就是邢教的伴侣。
看见小暮身上的针口时,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疼,也才会一腔孤勇找到那个药剂师。宁培言没骗过邢暮,他真的觉得,他身无长物与留恋,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小暮不一样。
宁培言好不容易恢复的面色又唰的红了,他点点头,微不可察的说了声好。
最亮的白炽灯开着,终端投影被关闭,床头放着精油碗,一旁还有没用过的湿巾与纸巾。
似又回到幼年时,他只是那个包容溺爱她的小草哥哥。
叫着童年的称呼,干着和童年无关的事。邢暮也意识到,只要她一喊对方哥哥,宁培言就有些别的反应。
在意识到对方问的是什么后,宁培言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声音也羞的发颤。
宁培言看了看邢暮,虽不理解,可还是听话打开。
“但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一件事。”
“小暮,我会陪着你的。”
他无意问了几句,在得到对方姓名时,宁培言第一次觉得,人的血液可以凉透僵硬,耳边产生轰隆耳鸣,又在一瞬寂静,根本听不见司安其他的话,可是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缓缓吞下一切的话。
剧本翻了过来,邢暮觉得这么逗两下也挺有意思。
开口前,他指尖下意识屈起,扣着掌心,“小暮,你知道我在干什么是不是。”
宁培言的小号反正什么也没有,就算真扒到大号,邢暮也觉得没什么。
“快了……”宁培言主动拉着邢暮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声音还微微沙哑,“小暮,等我生完宝宝。”
似乎是看出宁培言的疑问,邢暮轻声解释,“阿雷诺监狱,三十年监禁。”
精油油润滑腻,在灯光下看起来闪亮亮的,皮肤像多了层润光。
男人坐在床边,挺直的肩背微僵,时间大概沉默了一分钟,那双修长好看,还略微带着闪亮油润的指节放下终端。
宁培言听罢一愣,那不仅靠近星兽潮最泛滥的地方,也是最臭名昭著的监狱之一。
【亲爱的,明晚六点落地~记得来接我哦】
后面跟着两个飞吻的表情。
宁培言坐起身,愣愣看着终端上那个不断跳跃的头像,又看向浴室内,神情怔怔茫然,他记得这个金发男人,是邢暮的前男友。
因为他怀上孩子,两个人才被迫分手。
可是为什么,俩人现在的称呼还那么亲昵。
宁培言眨了眨眸子,方才alpha留在身上的味道还在,却让他莫名胸闷。
第三十五章
邢暮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宁培言蜷在一旁休息的样子。
“去洗一下再睡。”她的手贴在宁培言裸露的肩膀上,对方下意识缩了缩。
鸦羽般的睫毛颤颤睁开,缓了几秒才点点头,垂眸挡住眸中情绪,撑着起身走进浴室,邢暮跟过去帮了点忙。
宁培言肚子大了,浴室这种湿滑的地方,邢暮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进去,万一磕了碰了,后果不敢设想。
等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男人又蜷起身子休息,将背影留背邢暮,全程都没说几句话。
邢暮也没太在意,孕期Omega体力差,她刚才又折腾对方两次,只觉得是宁培言累了不愿开口,只想休息睡觉。
这是宁培言的客房,于是邢暮站起身,替男人掖上被角,温声嘱
这么早,小暮要去干什么。
“没有。”宁培言停在楼梯上,语气依旧温润,却没有什么起伏。
小白就快成年了,送到医院检查后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接回家养了。
他恨不得痕迹再重一些,留的再久一些。
“亲爱的,这就是你新找的男、”利维话说到一半,目光顺着移到宁培言的小腹上,调笑的语调终于有几分破碎。
那个时候,宁培言已经在混沌情/欲里挣扎了两个小时,衣衫被汗水湿透,那陌生的地方一片泥泞狼狈。
他不想再多看一眼那位‘情敌’,也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可能发来的话,毕竟先窥私的人是他。
他记得,邢暮夸过好看来着。
“当然。”邢暮道。
他没理会那些消息,指尖翻着曾经的访问记录,很轻易就找到那个金发男人。
“去干什么?”沙发上的宁培言转过头。
不可否认,利维长得确实很好看,甚至比照片更美。
邢暮回来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期间还给宁培言拍了小白的照片,一夜没休息好使宁培言一天都处于混混沌沌的状态,直到傍晚。
宁培言抬起眸,对面前这个没什么礼貌的男人有些愠怒,偏生利维没这个自觉,他撑着脸,歪头打量着宁培言,从头到脚。
有段时间,他很厌恶自己Omega的身份,每月的抑制剂都加大剂量注射,甚至起了过敏反应被送进过急救。
“她当然喜欢好看撩人的。”利维瞥了眼不远处的身影,笑意耐人寻味,“就像我一样。”
说完这句话,利维拦住路过的服务员,把宁培言倒过的水壶递过去,“亲爱的,来壶热水好吗,我们这桌有位孕夫。”
“你想吃什么?”邢暮询问。
他不在邢暮身边这些年,她身边一直都不缺人,无论是朋友还是什么。
女人瞥了眼,目光扫过宁培言,他自从利维上车后就抿着唇,端端正正坐着,什么情绪都没有。
适当吃醋只能说是情侣的调味剂,可是宁培言现在的情绪,似乎比吃醋严重很多。
邢暮不在,利维也不在喊‘亲爱的’,他单纯恶趣味,想看看对方吃醋嫉妒的样子罢了。
“他……也是alpha吗?”宁培言这才有些情绪起伏,在回想一下,他确实没在对方身上看到过抑制贴一类的。
宁培言缓缓收回视线,脸颊仍埋在软枕里,隐在被下的手紧紧攥着。不知过了多久,银灰枕套晕开一小块水迹,可却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
邢暮唇动了动,她当然没办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上楼。
最后附上几张偷笑飞吻的表情包,是利维万能不变的风格,他无论对谁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