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108)
作者:又逢年
“抱歉,是我把终端弄丢了,害你找我这么久。”
见宁培言神情欣喜,邢暮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底笑意蔓延开来,“真的,没有骗你。”
在alpha的易感期,只会以自己的喜好为主,并不会太在意Omega的感受。
他来到荒星的目的就是这个。
“真的?”宁培言眼眸瞬间一亮,“小暮,你说真的吗?”
“别急,慢点下床。”邢暮扫过。
邢暮看着对方紧张局促的模样,眼底生出些笑意,点头应了好。
邢暮阖眸仔细感受,惊愕发现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年长的Omega试图哄着他的alpha。他不想他的爱人再忍耐,想他的爱人健健康康的。
邢暮起身拿了杯子,“没有牛奶,喝点果汁吧。”
邢暮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她顺着宁培言的意愿,任由男人替她擦干长发,牵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然后翻出医疗箱,用碘酒棉签轻擦过她脸颊,动作小心又认真。
邢暮当然知道宁培言怕黑,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身前是不是悬空无物,所以只能紧紧攀着她。
“不喝了。”宁培言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将营养剂从邢暮手中慢慢拿走,“真的不喝了。”
每当他偏头去看窗外时,邢暮就会掐着他下颚把强行扭回来,用接/吻转移注意力,后来,邢暮把宁培言按在窗前,让他看个够。
“宁培言,谢谢。”邢暮忽然开口。
她打算将这片草坪打上标记,归为己有。
她回头看向床上的宁培言,男人刚睡下不久,努力蜷缩着身子,刚经历过几遭,他看起来可怜的紧。最惨的,还是被拷在床头的手腕。
宁培言疯狂挣扎哀求,却拗不过alpha的桎梏,他甚至咬了邢暮好几口,都没得到允许。
似乎是最后一波兽潮了,这次熬过去,大家就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奈何Omega的体力很差,不过一天一夜而已,宁培言便累的透支体力。他启着唇,却一丝语调都发不出来,黑眸怔怔望向天花板,眼角是干涸泪痕。
感受到颤抖,邢暮凑到男人耳畔安慰,易感期使女人思绪逐渐变得不清醒,脑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alpha的本能。
宁培言软声哄着,半干的发尾落下一滴水,恰好砸在邢暮小臂上,他抱歉的笑笑,抬手用指腹擦掉。
同源不同种的药剂,还有alpha与Omega之间的天生契合,想起母亲告诉她的话,邢暮忍不住蹙眉。
宁培言是被香味勾醒的,肚子咕噜噜叫着,饥饿的Omega颤颤睁开睫毛,下意识蜷起身子,却意外发现屋里没有邢暮身影。
“小暮,我能吃吗?”
宁培言只想喝一袋,但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也只好瞪大双眸接过来,先放在自己身边。
这种感觉很熟悉,不到一年前她也经历过一次,情绪波动,体内在疯狂叫嚣什么,只想找个发泄口。而且愈到后期,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邢暮惊讶挑眉,不理解宁培言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
凑到宁培言耳畔,女人温声呢喃,“那你可要撑久点,宝贝。”
一袋营养剂足够支撑24小时,其实宁培言早已经饱了,他不知道邢暮为什么要喂他喝这么多。
直到第五天,邢暮起身时,忽然发现自己的精神领域似乎发生一些变化,翻涌的血海恢复平静,灰败天色似乎没那么暗了,甚至偶尔有几缕稀薄暖阳洒下。
一个毫无波澜的姿势,只要邢暮低头,就能咬到他的腺体。
经过这一天,宁培言逐渐意识到,易感期的alpha不像平时好说话,就算他哭着求了半天,邢暮也总能轻易反驳。
“你不吃吗,小暮?”宁培言轻声问,嗓音仍旧沙哑,“还是你想吃别的,我可以给你做。”
“当然,就是做给你的。”
宁培言脸颊一红,从地上捡了件白衬衣穿上。
邢暮这些日子紧绷的弦,终于断在对方身上。
最后,男人凑过去,对着她的脸颊轻轻吹了吹。
可Omega不行,本身体力就差,还要抚慰alpha的情绪,几天不吃饭真的会饿死。
“好了,不疼了。”
邢暮一直都觉得,宁培言的味道很像阴雨天浇过的草坪,阴郁潮湿,令人无端上瘾。
随着星舰舱门自动关闭,看着屏幕控制台,邢暮指尖轻点几下,星舰内外传来几声咔哒响声。
星舰虽然很大,却只有一间主卧,里面的摆设都很简单,一张不算大的床,一套桌椅衣柜,还有一间浴室。
男人努力放轻呼吸,双手攀在他的alpha的脖颈上。漆黑的眸看向爱人,吞咽下因紧张而分泌的口水,他的语调温软颤抖,带着不自知的勾人。
在得知宁培言失踪后,邢暮曾短暂失去理智,甚至无意识释放alpha的信息素,是军医看出不对劲,紧急为她注射了针剂,邢暮这才清醒过来。
再后来,邢暮干脆将所有窗帘与灯光都关闭,星舰里陷入一片漆黑,Omega因恐惧肩身瑟缩。
宁培言鼻息急促,感觉自己又到了发热期,但又不太一样,他还记得生理课本上的知识,这是Omega被深度标记正常的反应。
易感期持续了很久。
勾出抹弧度。
女人眨了眨眸子,屏息感受着自己精神力,虽然不在处于枯竭边缘,但也没有恢复多少。
一边看宁培言吃饭,邢暮一边回想这几天,等认认真真回味过一遍,盯着身前沉默吃饭的男人,邢暮沉默了良久。
“不喝了吗?”女人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
这几天……太过了。他甚至没脸回想。
“没事。”邢暮声音也压着情绪,“你人没事就好。”
“喝吧,我不拦你。”邢暮无奈。
像可怜的草食小兽遇见荒原霸主,只能趴在地上瑟瑟臣服,被叼着后颈扔到窝里,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那天后半夜,宁培言也终于知道,邢暮为什么要他喝那么多营养剂,根本不是担心他体力不够。
身为指挥长,星舰里总有些逮捕星盗的用具。
宁培言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带来了什么歧义,他是真的担心,邢暮会因为枯竭的精神力觉得身体不适。
等第三袋营养剂喝完,宁培言忙按住邢暮扯袋子的手,语气急促,“小暮,我饱了。”
邢暮随手从盒子里抽出三袋递过去,下颚微抬,示意对方接过。
邢暮对荒星的地图还算熟稔,登陆点就一个,能避开军部的路线也就那么两条,既然是被星盗掳走,肯定走的是荒芜荆棘那条。
宁培言喝了五天营养剂,最后喂他,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喝,要死唇瓣不开口。
男人欣喜的语气扯回邢暮思绪,女人回神,感受着易感期引起的变化。
无论是什么药剂。
“就是……”宁培言滚了滚喉结,“小暮,你以后可以不喊我名字吗?”
每次被喊全名,宁培言总有种与邢暮生疏的错觉,分明小时候都不是这么喊他……宁培言忍不住想。
“那喊你什么。”女人浅色的眸盯着对方,语调暧昧含笑。
“宝贝、哥哥,还是亲爱的。”
第五十二章
这三个称呼,都是邢暮这几天凑到他耳畔温声呢喃过的。
彼时宁培言被牢牢掐着腰身,脑子被搅得一片混沌,神情愣愣,黑眸无法聚焦,连唇都合不上。光顾着抖了,对于这三种昵称也没回应过。
但那仅限于床上的称谓,处于易感期的alpha情绪外放,和平时有很大不同,喊的再出格也行。
如今在邢暮清醒的情况下,再叫一遍这种亲密昵称,宁培言脸颊唰的就红透,“不、我说的不是这种。”
“是哪种?”邢暮耐心问。
宁培言想的是,哪怕邢暮叫他培言也好,或者继续叫小草哥哥。
但如今再看邢暮神情,宁培言不自然的瞥过眼,放弃这个想法,只低声道:“小暮,你还是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