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尾草[gb](106)
作者:又逢年
地下室里走出更多星盗,呈现两方对峙的场景,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要求。
周遭寂静无声,刚才吵架那几人不知道躲哪去了,宁培言眼睁睁看着女人走过来,然后抬脚将尸体踢走,坐在自己身旁。
另一人嗤道,“你当军部的人是傻子,想绑就绑,有这本事你怎么不绑。”
一个男声不耐烦道:“绑这人干什么,要我说直接绑几个长官,杀鸡儆猴。”
*
他被绑架了。
“一帮窝囊费,连个S级的alpha都没有吗。”阿莱尔见到这种场景,笑的更加狂妄,手中挟持着士兵往前走了一步。
犹豫再三,宁培言还是将邢暮易感期与精神力的情况告诉了邢蝉云,并询问解决方式。身为母亲,她总不会害自己孩子,在言谈间,宁培言能感受到对方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诶,这人醒了。”说话的是刚才争吵的一人。
他不知道该叫这位长辈什么,贸然叫母亲的话,也许会冒犯对方。
浅珀色的眸子看向他,然后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意。
“抱歉,是我没有反应过来。”莱格双手攥拳,愧疚自责的低下头。
邢蝉云顿了下,勾起抹笑,“好,妈妈走了,下次再见。”
地上多添了几具星盗尸体,黏腻血液被泼了清水。
好聒噪的星盗。
时间太久远了,邢蝉云沉默良久,相信了身前男人的话,他看起来太过真诚,最主要的,他对自己来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宁培言也知道,身为当年那间实验室的主人,邢蝉云一定知道更多内幕。
有股很熟悉的感觉。
沉默良久的邢暮终于开口,她抬眸看向身前的女人,语气很轻,“中央星戒备很严,你进不去,艾丽西亚海滨有家甜品店,我会让父亲去那里找你。”
“等等……爱人?孩子,你说你是小暮的Omega?”
也对,她都在监狱待了快十年了。
“我去申请,你现在就回中央星接受治疗。”同僚语气十分严肃。
人死了。
“吓到你了,孩子。”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和她杀人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邢暮愣住动作,过度消耗精神力的alpha语气极轻,“你说什么?”
女人的声音沙哑,她将武器放到腰后,指尖却微微颤抖,因为彻底枯竭的精神域。
意识到这点,宁培言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耳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女人动作一顿,周身浮现寒意,宁培言又颤声道,“他叫南念,应该说,他是我爱人的父亲。”
“邢教,您还好吗?”伊洛跑到邢暮身旁。
在军校时邢教便教过,人质必须要保持最清醒的理智,这对绑架案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为邢暮提出注射松弛剂的决定,这帮星盗最开始并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很快,阿莱尔发现了弊端,高阶alpha可以逐渐训练自己产生抗药性。
“乖孩子,相信妈妈,你的Omega不会有问题,你会被顺利诱起易感期,经历过这次,身体也会变好。”邢蝉云捧起邢暮的脸,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后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那念念呢?他近况如何?”提到爱人,邢蝉云声音温柔许多。
“可怜的宝贝,还没治好易感期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惨。”
宁培言清醒时,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是因为夜盲症,而是眼睛被布蒙住。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脚果然也被束缚,整个人动也不能动。
星舰里的两个星盗显然惧怕邢蝉云,更不敢多说什么。
而邢暮她们几人,面上神情也很难看。
很快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肩身瑟瑟发抖,口中甚至咳出鲜血。
在莱格伊洛进来之前,邢蝉云钻进那台星舰里,按下了启动键。
直到几声射击声响起,铁锁落在地上,破旧的大门被踹开,光线与黄沙席卷进来,女人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还好……他现在身体好多了。”顿了顿,邢蝉云又说,她从不后悔为南念造出那间地下实验室,哪怕搭上许多人。
邢蝉云记得当年那几支药剂,是她与药剂师发生争议的改良版,和邢暮注射的是同源不同种。
邢暮给他的终端不见了。
女人拿出一个黑胶手环,摆在宁培言眼前,“告诉我,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都他妈别废话了!快来修!”另一个人加入话题,很快呛起来。
她在教她的女儿怎么在易感期恢复精神力,这种alpha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让Omega听见。
伊洛虽然没受伤,但一直被当成人肉盾牌,被挡在阿莱尔身前的要害部位。
“小暮,我们先回去。”宁培言牵住邢暮的手,眉宇间尽是担忧。
“不,去我的星舰。”邢暮声音沙哑。
她的星舰离这里很近。
邢暮的掌心很烫,宁培言下意识握紧,喉结滚了滚,连声应好。在哪里都好,只要邢暮能好起来。
宁培言没有想到,药效会这么快。
刚出仓库,邢暮就出现易感期前兆。
第五十一章
莱格进入仓库便发觉什么,但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等处理好屋内尸体出来时,就发现宁培言与伊洛都围着邢暮。
“怎么回事?”莱格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只能询问伊洛。
“邢教进入易感期了。”伊洛看了眼莱格,低声道。
alpha进入易感期是件很严肃的事,中途不能被别人打扰,很容易激起alpha的占有欲与攻击性。
想了想,伊洛率先回了驻扎地,她要把事情汇报一下,省的因为担心邢指挥失踪,大规模寻找耽误了易感期。
这座废弃的仓库离邢暮的星舰很近,远离军部驻扎地,中途不会被人打扰,更不用担心信息素外泄被人察觉异样。
“小暮,别担心,马上就到了。”感受着女人逐渐攀升的体温,宁培言担忧蹙眉,语气更是紧张不已。
“我没事。”邢暮还有心安慰宁培言,她看着身边的男人,唇角
靠近时,男人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黑眸清透,刚沐浴的肌肤白/嫩水润,看起来很好入口,也很好欺负。
女人抬眸,唇角勾出抹弧度,那笑意令宁培言下意识屏住呼吸,总觉得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尽管他只是想喝点营养剂补充体力而已。
宁培言不知道,这是Omega下意识对易感期的alpha畏惧。
邢暮的易感期才刚刚开始。
“没有……”宁培言攀着邢暮站起身,忍不住推了推对方肩身,颤悠悠开口,“小暮,等一等,等一等去屋里好不好。”
小暮呢?出什么事了吗?
邢暮笑笑,凑近他耳畔说了一句话,紧接着,男人从脖颈到耳尖都红透,看起来更可爱了。
这三个字,宁培言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微微瞪大双眸。
邢暮与母亲的关系说不上太亲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邢蝉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实验室,出来时便和父亲在一起,偶尔才会陪她玩。
宁培言颤抖,泣不成声。
我爱你。所以你怎么对我都好。
邢暮垂眸,荒星的风卷起她的发丝,宁培言看着,无言握紧她的手。
只是每次对视,宁培言总是率先移开目光,耳尖不受控的发烫。
青草味逐渐溢在空气中,与雪原的气息混在一起。
宁培言急匆匆喝下去,喉结不断滚动,干到冒烟的嗓子得到滋润后终于长舒口气,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种营养剂,也不知道这种饱腹感会持续多久。
一袋营养剂很快喝完,宁培言刚放下,就见邢暮递过来一袋葡萄味的,他怔了怔,接过来小口饮着。
邢暮尴尬轻咳一声,男人的手立马一顿,不安开口,“小暮,你精神域还难受吗?”
荒星的天气依旧很差,大规模的沙尘暴每天都有,即使处在封闭的星舰内,宁培言偶尔也能听见外面呼啸风声,还有漫天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