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喜欢的那个女孩(86)
作者:虞渡
荀秋太偏爱与他亲近,那么多肆意的私念隐藏在如擂鼓的心跳,血液奔腾,你来我往的追逐,侵吞并立,丝毫不让,看他长睫颤抖,看他雾色浓重,看欲望的绯潮慢慢攀上白皙清隽的脸。
失控的心跳和呼吸,再没有比这些更能感受彼此相爱的极致快慰。
“以后就都不是梦了,我会永远都在。”他摁住她柔软的腰肢,深深地嵌进去,嘶哑的嗓子抵出炽热的喘息,他俯在她耳边,小心试探,“‘宝贝’?以后这样喊你好不好?”
那些在退缩与懦弱中丢失的爱与专属,他会慢慢找回,打上烙印,寸步不再相让。
“嗯…”酸涩与甜蜜的巨浪同时翻滚重拍,她仰着头,承受着潮汐的指引,实在太难探究他话中更多不甘的深意。
“宝贝,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娇气?”他咬她的耳朵撒娇,同时又游刃有余地操纵这场对弈,“喜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荀秋险些就要迷失在这段深重长久的回浪中。
她不耐地“嗯”了几声,在一片混乱中用裹了蜜糖的嗓子捏出甜腻的情话,“喜欢,薛均——”
他重重地送过去,“喊我什么?”
“宝贝…”
他不满意,“还有呢?”
“哥哥,老公…”她面色潮红,咬着牙羞到几乎当场落泪,薛均是双面人吗,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还温温柔柔的。
他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接近10点,哪有人会打电话过来?
“谁啊?”荀秋皱着眉。
薛均在百忙之中摸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幽蓝的屏幕上闪烁着的“赵竞持”几个字,哦,原来是“5块钱的袜子男”,他冷哼了一声,按下了接通键。
第七十二章
赵竞持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奇怪了, 以前在大队训练的时候,从来没有说一定要把手机带在身边的。
昨天田泽那个货不知道想做什么,开玩笑似的把他的手机锁进更衣室的柜子, 又故意喊伍邵不停地发微信过来, 手机在里边叮叮当当地响着,急得赵竞持去拿备用钥匙的时候都有点结巴了。
开了锁拿出来一看, 晓得是队友在戏弄他了, 又气得直发笑。
“赵队,你不对劲, 什么情况啊到底?”几个队友簇拥过来,笑着拍他的肩膀, 想对他严刑拷打。
什么情况, 他也不知道啊, 可是赵竞持从来没有这样忐忑地等待过一个女孩的消息。
他坐在沙发上, 感觉有点迷茫。
窗外面下着雨,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这座小城, 静谧的室内只剩下他有些沉闷的呼吸声。
他们认识也不过一两个月而已,见了几次面, 吃了几次饭, 坦坦荡荡, 完全就属于普通朋友的范畴。
以赵竞持的分析, 她那样的性格应该是从来不会晾着别人的消息不回的, 可他反复看了几遍他们的聊天记录, 没发现有什么雷点让她拒绝交流的。
这周六赵悦持要去南市培训, 没空看孩子。所以他才想着问问荀秋周六会不会带侄女去孩子王玩, 如果她去,那他就也带王序序过去, 两个孩子搭个伴,不挺好的么。
可她都不回。
赵竞持没几分钟就拿起手机来瞧,在沙发上干等了两个小时,咬得牙齿痒痒的,奇了,她怎么突然就不回了,难道是以为他是冲着她才去的?
他“啧”了声,低头打了几个字,想解释一下只不过是因为他也要带孩子罢了。
有这个必要吗?他把打好的字又一个个慢慢删除,可心里到底有点不是滋味,倾述的欲望达到顶峰,他想了想,翻开手机,开始寻找有没有能不带嘲笑地和他分析情况的人。
略过几个队友和同学,他的手指停在薛均这个名字上。
是啊,薛均最近也在和相亲对象接触,他应该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才对,赵竞持没想太多,拨出了这个号码。
荀秋完全没料到薛均会在这个时候接通电话。
那边清清爽爽的一声“喂”传过来,吓得她立即推在他的胸口往后面缩瑟,可薛均追过来,不肯停歇地搅弄,他一手摁住了她的腰窝,高大的身影覆下来,脑袋就搁在她的肩膀上。
“什么事?”薛均声线平稳,指侧却慢慢在人家的腰线上下巡刮,荀秋痒到战栗,只能死死咬着牙齿,不敢泄露一点声响,尖锐的指甲扣进了薛均清瘦的背脊,可他岿然不动,甚至挑过来一个恶劣的笑容。
气得荀秋羞恼地闭上了眼睛。
她听不太清楚对面在说什么,只看见薛均眸子里的笑意慢慢淡下来,而后温和的声音变得有点冰凉,“这个我帮不了你,你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按断了电话。
荀秋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就像被反复抛向高空,又一次次极速下坠,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住他的热情,细声细气地央求着,“薛均…”
背后边的月牙印都快要掐出血来,可薛均无动于衷,只用缠绵轻柔的亲吻将安慰衔过去,让她应接不暇,再没有任何力气想别的事情。
刚才赵竞持说的那些话好像还响在耳边,为什么她会推掉和他的约会,带着赵竞持去和她的家人聚餐?
难道她真的只把他当成FWB,而赵竞持才是她真正想要结婚的对象?
荀秋不会是无爱而性的人,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和赵竞持有了新的发展?
这种认知实在让他惶恐。
还有,她那个备注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们已经足够亲密,他再也忍受不了任何男人靠近她一分一毫。
可怜的泪珠濡湿了眼睫,荀秋半睁着水光闪闪的眼睛,麻到全身颤抖。
他手臂一揽,将那一滩春水捞起来,牢牢地禁锢在怀中,淡淡的兰花香气扑过来,他压住她柔软的发顶轻轻嗅了嗅,试图哄一哄她,“宝贝,生气了?”
“不许这样喊我!”荀秋出尔反尔,抬腿去踢他,却又被他极快地抵挡,夹得严实。
“为什么不行?”修长的手指撩开碎发,他轻柔地吻在她的额上,“有人刚才都答应得好好的。”
“床上的话能当真么?”荀秋咬着牙,羞耻于自己过于激烈的反应,她坐起来,恨恨地揪了揪他的耳朵,“为什么接电话的时候不让我走啊,薛均,你真的是好变态。”
“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喜欢的。”薛均无辜地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因为,那时候你好紧,差点一下就把我给——”
荀秋万万没想到他能这样不要脸,那样的情况她能不紧张么,她伸手捂住了他那张可恶的嘴,可后者定定地瞧着她,清亮干净的眸子甚至弯着笑意,而后又若无其事地伸出舌尖,轻柔地舔舐她的掌心。
奇异的痒直往心里面钻,荀秋倒吸一口气,慌忙撤开了手。
这样兵荒马乱的夜晚越来越多。
而薛均每次过来,都会不小心留下一两件东西,没两个礼拜,小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最后计谋得逞,衣柜也劈空一半,堂而皇之地挂上了他的工服和西装。
“你没地方住啊?”荀秋好笑地乜着他,二楼的天顶太低了,倒是委屈高个子的薛均半跪在床旁边叠衣服。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样,一板一眼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并且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了最不要脸的话。
“你不想时时刻刻都看见我么?”
“谁想看见你了?”荀秋才不会承认。
薛均明白她的别扭,笑得很温柔,“我说错了。”他轻抚在她脸颊,眸色清浅,“是我总是会想你,宝贝,你就收留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