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喜欢的那个女孩(65)
作者:虞渡
她又挑眉补充一句,“那中间那个男的就是薛董。”
薛…荀秋忽然心中一跳,她知道那人为什么这么面熟了,如果他再胖上三十斤,头发再少一点,那不就是另一个七中的薛老师吗?
她使劲攥住了谢知意的衣摆,追问,“那、那个——”她实在无法用“私生子”这样的词来形容薛均,顿了顿又改口,问道,“…那个孩子呢?”
谢知意迷茫地摇头,“不知道啊,只听说傅大小姐的两个孩子在公司历练的事,谁也不知道那个私生子去哪里了。”
荀秋一下松开了手,谢知意摇摇手机,“再联系!”
“好。”荀秋怔忪地点头,目送谢知意小跑过去,把一份与会人员详情资料递给了他们的责任人,一行人转到后面的电梯间去了。
从前李霄野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薛均不是薛老师的儿子…远房亲戚…离婚送养到这里来的…八九岁才来的江城…”
这些线索好像串成了一条线。不会吧?荀秋眼角轻跳,手机“叮”一声,是李霄野开玩笑发来的房间号。
李霄野:【这房间好大,我一个人好怕。】
深蓝:【怕什么呀?】
李霄野踹开拖鞋,倒在了沙发上,笑着给她回,【怕幽灵啊,宝宝,你能不能来陪我呀?】
他知道荀秋肯定不会来,平时去NEX接她,她都像做贼似的,左看看右看看,一开始还让他必须戴上口罩,搞得他像什么大明星似的,引别人频频回头猜测,后来也就作罢。
算了,等晚点忙去别的酒店开一间再见她吧,李霄野叹了一口气。
荀秋没有回消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忙去了,李霄野抬起袖口闻了闻,同行者的烟味粘在他衣服上了,他认命地起身,打开行李箱找衣服,准备洗个澡。
正洗得好好的,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来,一次又一次,有一种不开门不罢休的霸道,李霄野来不及收拾,匆忙围上浴巾,咬着牙从浴室出来。
他心情不太好地瞧了一眼猫眼,忽然一愣,等反应过来来人是谁,立即拉开门,把住荀秋的手臂把她拉了进来,手肘横过去,门“砰”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宝宝?”李霄野伸手摘了她欲盖弥彰的口罩,垂眼笑得灿烂,“NEX的开发妹妹,胆子好大啊,敢来我这里按门铃?”
ST一行人全部都被安排住在这一层,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看见她了。
荀秋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拧住他的手臂扔开,“别把我的衣服弄湿了。”她问道,“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你在干嘛?”
他在干嘛这不是很明显么?李霄野无辜地摊手,发梢湿答答的几颗水珠落到他高挺的鼻尖,停顿了一下,又滴过修长凸出的锁骨,很快砸进他腰间的白色浴巾。
荀秋的目光顺着水滴下行,忽然滞了滞呼吸,半晌,她眨眨眼,有些忘记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来找他了。她吞咽了一口,嘟囔着问,“这个时候洗什么澡?”
美色当前,她也不用忍,伸手要揽他,李霄野哼笑着,俯下身配合她,两人紧紧相拥,他覆在她颈间吻了吻,意有所指,“这下不怕湿了?”
“李霄野!”荀秋咬牙切齿,开始倒打一耙,“臭不要脸的男人,衣服也不穿就给别人开门,你想干嘛?”
李霄野“啊”了一声,大喊冤枉,“救命,我是看着是你我才开门的啊,我哪会随便给别人开门嘛,宝宝——”他撒娇似的拉长声调,指尖在她的耳垂捻了捻,眸色变得有些痴迷,“想亲亲,带口红了吗?”
当然,都在随身包包里面,荀秋“嗯”了声,两手揪在他的浴巾,抬首引颈。李霄野不再犹豫,低下头衔过湿润的吻。
勾缠缱绻的深吻卷起热浪,又在濒临失控的边缘骤然停风,李霄野粗喘着放开她,小心地整理她有些皱巴的衬衫,声音低哑,“时间太紧了,晚上吧,这顿留着晚上吃。”
“嗯…”荀秋从无边的晕眩中回过神来,是啊,可不能衣衫不整地从男人的房间出去,她细细地呼了几口,捧住李霄野的脸颊左右啄了两下,艳靡的唇轻咬,荀秋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都传成这样了啊!”李霄野咋舌。
“所以是真的?”荀秋着急地追问道,“薛均真的是…那个薛董的那什么?”
李霄野挠了挠头,“也差不多吧,反正董事会不肯认这个,薛均去蓉城呆了一年就被送到薛老师家了。”
“原来如此吗?”没想到薛均的身世这么曲折,荀秋有点发愣,这和他那种拧巴的性格有关吗?
李霄野感慨道,“哎,他也挺可怜的,你瞧着薛均是个学霸,可谁能知道他8岁之前都没上过学。”
“啊?为什么?”
“他妈妈——”李霄野不好说薛均的家属,只隐晦地盖过,“反正就是有点那种…可能是精神上有点执拗吧,也可能把对他爸爸的一些恨意转嫁到薛均身上。”
躁郁症到了末期,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行径,薛均幼时长期遭受言语和行为双重暴力,终于学会了接受自己的命运,解离情绪,隔岸观火,那个受到伤害、承受痛苦的人就不再是他了。
“情绪解离症…”荀秋怔怔失语,突然想起在君山的那个午夜她口不择言的斥责,她让他“有病早点去医院”。
愧疚如山崩地裂,荀秋的喉咙干哑,像一条失水的鱼,胸口发闷,坐立难安。
第五十七章
薛均的身世确实让人唏嘘, 可荀秋能做什么?不过是在一些寂静的寒夜偶尔想起往事时,郁塞着叹一口气罢了。
生病了自然得去看医生,没有那么多爱能止疼的神话, 她也并不是谁的“解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荀秋的工作很忙, 有各种论坛要参加,看资讯、跟项目、做设计、写代码, 考中级经济师等等。
另外还有个醋精一样的男友需要应付, 留给少女时期的暗恋对象的余地已经不够多。
二十分钟之后,李霄野和ST的同事一起去餐厅, 等他们都走完了,荀秋也小心离开了李霄野的房间。
没多久, 他们又在15楼的自助餐厅相遇。
自助餐厅里很热闹, 李霄野的桌子离开荀秋隔了三个位置, 可他吃得心不在焉, 因为荀秋的哥哥也在那边,并且和同桌的许林聊得火热, 一看就知道是老熟人,就差勾肩搭背了。
妈的, 李霄野感觉自己脑袋都烧干了, 为什么许林会认识荀秋的哥哥?
她都没介绍过他给荀天认识。
喉咙快抑制不住酸意, 李霄野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放下筷子, 倒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野哥, 这么就不吃了?怎么了?”
李霄野牙齿痒痒, “饱了。”
一肚子气。
当天的赛事在晚上12点结束,李霄野在隔壁酒店的套房等着兴师问罪, 荀秋一进门,刚换好鞋子,就立即被李霄野紧紧捞在手臂上,摁进了柔软的被子。
“荀秋,你完了。”
他一秒钟都不能再多等了,粗暴地解开了她的外套,低头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吮搅逐步往下延伸,荀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仰着脑袋“呜”了几声,浑身酥麻地揪住了他略有些湿润的发尾,又在强烈的震颤中收紧了双手。
李霄野疼得“嘶”了声,起身抽出皮带挞在地上,上前一步,把她的手举过头顶捆了起来,他撑手悬在她上方狠狠厮磨着,咬牙切齿地要说法,“荀秋,你有事瞒着我?嗯?”
荀秋还没有从余韵的波浪中回神,两眼迷蒙地努力思考着,到底哪里又惹到这瓶醋精了。
“李霄野。”衬衫衣摆一下下擦过腰际,她麻得不行,咬着牙挣扎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