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一脚踹下龙床后/从对食到皇后的进阶之路(31)
他说到最后,又哭又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属下现在都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你解了朕的惑,作为回报,朕也告诉你一个消息,没有亏待你。”
“狗皇帝!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杀了我啊!我化作厉鬼……”
“嘶——吵的慌!带下去吧!”
章韫挥了挥手,人就被拖拽着带了下去。
吵闹嘶骂声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抽泣声。
她渐渐地缓了口气,抬头看向他。
“章……我还可以唤你名字么?”
章韫没有理她,她想了想,还是唤了出来。
“章韫啊,你说喜欢我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一早就是想利用我对不对……”
“那你呢?薄言。你有喜欢过朕么?你回宫难道不是为了杀朕?你难道不是一直都在骗朕?”
“要不是今日朕早有准备,换掉了你的药!今日死的,就是朕!”
他的话句句像刀子,扎在她的心口,她疼的周身都颤抖起来,却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薄言……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薄言也没有……没有怨言……”
她有些泣不成声。
他仰头舒了口气,稳了稳心绪。
“现在你的救命恩人拿捏在朕手里,朕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想死,朕偏不让你死。”
“薄言,朕对你真的很好,对了,还把你的好姐妹也带进宫里给你做伴儿了。”
章韫一挥手,静玉被绑着带了上来,嘴也被人堵着。静玉脸上挂满泪水,看见薄言后,拼命的冲她摇着头。
薄言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智都失去了。
她跪身朝向章韫,猛烈地朝地上连连磕着头。
“陛下……陛下……奴知错了……奴知错了……奴知道……知道陛下不会放过穆涉,奴不敢求。但求求陛下,放过静玉吧……她是无辜的……陛下要如何处置奴,奴都认了……求求陛下……”
她殷红的鲜血从雪白的额间流下,章韫心间猛然一疼,快步走到面前,墩身捏紧了她的下巴,阻止了她的磕头。
“朕说的话你永远不听。朕让你断了与他的联系,你不肯听。朕让你不许再瞒着朕,你不肯听。朕让你不许再自称奴,你也不肯听。”
“现在才知道认错,不晚么?薄言?”
薄言一时哭的更烈了,泪水流到了章韫手上,酌的章韫生疼。
他见到她伤心难过就会心疼,可她却想要杀了他。
他一把甩开了手,薄言一不留神,下巴顺着力重磕到了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章韫本能地想要去看看,却狠了狠心,生生地制止了自己,声音若数九寒冬的冰,冷得让人生畏。
“朕已经给过你许多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朕说过,朕也有朕要守的规矩。朕不会饶你。”
“收拾干净自己再来朕面前。好好听话,否则你明日就能看见穆涉静玉的尸首。”
薄言撑着力起了身,有些摇晃踉跄,往门口走去。
她觉得有把刀插进心口里搅着,疼的几要喘不过气来。
感受到那真切炽烈的疼意,她才恍然间明白,原来……原来他已经在心里扎的那么深了……
章韫就像颗种子,落在她寸草不生的心田,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日子久了,早已长成了棵参天大树,根深蒂固。可现在有人硬生生地将这棵树连根拔起……
这树根上连着的不是泥,是血肉啊……
薄言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没有看她。
可余光里,将她的狼狈痛楚尽收眼底。
他又疼又恼。
他恨不得一把将她拎起扔到床上,狠狠地**一番,再替她擦擦眼泪,揉揉她磕疼的下巴,顺一顺她耳边的湿发,说一句,算了,以后乖乖的。
可他不能。
他对旁人狠厉,对自己又何尝不严苛。
若只对别人严苛,而对自己迁就顺意,必遭反噬,万劫不复。
这也是人间的规矩。
这规矩,他章韫懂,也要守。
薄言梳洗完重新入殿时,章韫已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后,低头批着奏折。
薄言走到他面前,而后静静地跪在书案前,低着头,垂着眼。
她现下已平静了许多,青丝由一根银簪束着,碎发也收拾的很干净,额上的血已止住,其上盖着些白色粉末,是止血的白芷粉,脸色苍白着,未施粉黛,换了件干净简洁的素色衣裙,静静的跪在章韫面前,像极了待罪之态。
“磨墨。”
章韫没有抬头,却云淡风轻地开了口,仿佛只是和往常一样,他批着奏折,她为他侍墨。
薄言膝行至前,执起那根松烟墨锭磨了起来,其上绘有描金龙云纹,砚台依旧是章韫素来偏爱的肇庆端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