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檀记+番外(49)
作者:李丁尧
她离得近,看得清斯珩神色眼眸变化,心下一沉,下意识后撤了半步。
但斯珩直接扣过她手腕,将她倒置挂在肩膀上,结实有力的手臂卡进庄静檀膝窝里,对一旁的制止置若罔闻。
谈行简看他上了手,才真正着急起来:“斯总……你怎么能对女生使用暴力?!”
斯珩人都走到门口了,闻言又侧了侧头,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谈行简。
“谈教授,今天多有得罪,下次再聊。至于庄小姐,你应该不是她什么人,你管不到。”
庄静檀食指在唇边抵了下,对着谈行简示意。
斯珩盛怒之下,依然注意得到这些无聊小动作,箍住她膝窝的掌心更紧了两分,随即甩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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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扔回了一开始住的别墅,门窗连夜加固派人看守版。
斯珩扔下她以后,连狠话都懒得放了,转身就走。
庄静檀知道他去干什么,有句老话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对她目前了解肯定不够,了解不够就没法对症下药复仇了,总不能跟影视剧似得,抓着她翻来覆去多操几遍还债吧?
斯珩这种人的精神水平不太稳定,对这种原始暴力级别的复仇估计不感兴趣。
而且人气狠了,是不会满足于这种低级报复的。
不过,要找出她的弱点和软肋,恐怕没那么容易。
庄静檀靠在沙发里,边啃黄瓜边掀了掀眼皮,客厅这摄像头还多了仨。
她兴趣缺缺的收回视线,继续看着随便点开的纪录片。
斯珩这种人生,从金贵的少爷变成金贵的斯总,恐怕很难理解,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庄静檀看了会儿电视,实在太催眠了,干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人缩成一团,怀里抱着条枕。
前段时间就像高压锅濒临爆炸,又迟迟捂着,她那时就期待炸来着。
按理说这一天真来了,她会更释怀松快。
现在怎么觉得,也不是想象中那回事儿。
*
临近年关,斯珩周围的气压低而紧绷到极点。
他在办公室住了快一周了。
晟康上上下下都在猜测,到底是黄了什么大案子,给斯总气得连家都不回,连斯家有人要找他找不到,都只能来总部跑一趟。
斯珩本来以为,那天傍晚,就是他这辈子最可笑的时刻。
有什么谎言,比庄静檀这三个字本身更大?
有。
有关她的资料,雪山露出庞然真面目似得,一点一点出现在他眼前。
每进一封新邮件,斯珩都坐在椅子深处缓很久,才愿意抬手点开。
蒋临来劝,其实也差不多了,不用再看细节,庄静檀的人生轨迹其实很简单,作为被带走的双胞胎之一,她的生活已经要比庄静音辛苦很多了——
结果斯珩直接打断他。
指了指屏幕上自动滚动的字幕,语气漠然:“哪种辛苦?她的约会名单比康氏合作方还长的辛苦。还是她打过的铁——”
斯珩话头戛然而止,垂眸注意到那枚戒指,简直像在嘲笑他。
他几乎失笑。
很快,斯珩抬手把它取下,狠掷了出去。
有倒霉蛋刚好推开办公室门,是新的助理小方,他被戒指砸个正着,有些惊慌地看向蒋临:“……”
蒋临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小方赶忙点头,脚尖触到那枚批发戒指,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斯总,那这个……?”
“扔了。”
斯珩顿了顿,语气没有起伏。
“顺便去整理御景里跟她沾边的东西,都一起扔了。”
小方的职责范围是偏生活类的助理,最近工作少得让他心慌,闻言赶忙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蒋临犹豫着要不要提起下午四点的会议,他这状态不知道还开不开得了。
斯珩把电脑屏幕关掉,往椅子深处重重靠下去,阖起黑眸。
“你先出去。三点五十叫我。”
公私分明,是他最后的底线。
告诉自己,他绝不会被满口谎言的骗子轻易影响的底线。
蒋临忙到晚上九点半,突然想起什么,驱车去了趟御景,结果跟动作轻快的小方撞个正着。
“……你在干嘛?”
蒋临皱眉,盯着小方手里的黑色垃圾袋。
“那个,您听见了,斯总吩咐我的任务。”
小方眼睛里带着劳动的亮光。
“……”
蒋临沉默了很久,头痛欲裂。
“你——”
“啊。”
蒋临长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自己该退休了。
“别的不说了,那戒指,你哪儿扔的哪儿捡。”
蒋临嘱咐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斯总发疯。”
*
庄静檀在家心神不宁地躺了七天,到第八天,这种安静又断网断信号的生活她实在过不下去了。
下厨房煲汤,这次是真花了三个小时。
对着管家威逼利诱了五分钟,对方听她是去找斯珩,权衡之下还是把司机给她找来了。
从郊区开到市中心的路一个多小时,庄静檀本来想睡一会儿,但半天没睡着。
斯珩见她的可能性很小,她当然知道。
但如果放任他这把火静静地滚动燃烧,那她日子就真难过了。
她决定见人一面,把话说开。
庄静檀额头抵在窗沿上,面上滑过迷惑。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完完全全,在她意料之外。
“庄小姐,要过年了,您到时候有什么安排,要提前告诉我的。”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嗯?哦,好的。”
庄静檀说:“我知道了,谢谢。”
她还有年过呢。
庄静檀抬手揉了揉眉心结。
先活过年关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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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
燕城安湖高尔夫俱乐部建在湿地附近,讲究跟大自然接壤,会员介绍制度私密性极高。
除了打球外,这儿的嘉里会所在业内也很有名气。
华禹的老板齐卓最近就常往这儿跑。
没办法,他老巢都给停业整顿了,惹上了不该惹的人,连他的金主都说没什么活动余地,让他吃一堑长一智,自认倒霉。
最近齐卓在嘉里认识了个新朋友,身形瘦削,长得不错,就是带点邪性,带个墨镜一幅风骚没地儿搁的模样,衬衫不花不穿,拉下墨镜,一双狐狸似的丹凤显得人更不正经。
但人能玩会说话,齐卓知道别人叫他黎哥,会所里遇到的人都给他三分薄面,这样的人愿意主动找他搭话,齐卓自然觉得有面,没两天就进入了喝通宵酒、吐苦水阶段。
然而今天,齐卓才发现对方姓斯。
他差点没昏过去,合着狼狈为奸,跟他的噩梦斯珩是一家人,当场翻脸走人了。
斯黎坐着高尔夫球车追上来,什么话也没说,往他怀里塞进了个正方形盒子,笑眯眯道:“卓子,算我的错,没提前说。”
齐卓脸色跟锅底无异,虽然瞥见了RM的标识,还是把东西扔了回去,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得了吧,别他妈跟老子装了,你哥整我没整够是吧?不是,搞我有什么好处吗?”
他话音刚落,清楚看见面前的人笑容一刹那间收得干干净净,阴狠戾气翻涌出海面,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对着齐卓微微勾唇,语气带笑,颜色艳丽花衬衫都挡不住的煞气。
“谁说是兄弟,就非得叫哥呢?”
斯黎又说。
“齐先生,斯珩是什么人,你比我了解。那天的监控,其实已经留到了小康总手里了,不是吗?你说他要知道了,会不会让你下半年也开天窗呢?”
齐卓脸色微变:“你是在威胁我吗?”
“言重了,我又不是斯珩。”
斯黎笑得很开怀:“我只是想让卓哥您配合一下,有时间的时候,跟我详细说说那天的事,我不要监控能拍到的那点儿,我要更细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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