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诗重提(8)

作者:山野诗人


温虞耸耸肩:“回去吧,太长时间不回去也不礼貌。”

两人出去后,在走廊上碰到了许寄程。

许寄程目光包裹着何慕,何慕礼节性点点头,想撤离。

“何慕,我和梁老师不是……”

女卫生间有人走出来,打断了他的说话。

“我们要回去了。”温虞拉着何慕就走。

何慕心里也在打鼓。

跟我解释个什么劲?

此时,她手机响了。

“你先回去,我接个电话。”何慕对温虞说。

“嗯。你记得怎么回去吧?”

她付之一笑:“我是路痴,但这点路不至于不记得,你回去吧。”

温虞这才走了。

电话是何衍打来的。

她找了个楼梯转角接听的,怕再碰到许寄程。

“怎么了?”

听筒里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换密码了?”

“对。”

“为什么?”

“你那天看到了,你在我那我不方便。”何慕信口胡诌。

何衍讥笑:“我打扰你春宵一刻了?”

“对,你找个地凑合吧,”她半倚着楼梯,“反正你有钱。”

“你学校这么教你对待哥哥的?”

何慕置若罔闻:“航班都恢复了吧,你怎么还没走?”

“这么想我走?”

“怕你耽误工作。”她一本正经地说。

何衍说:“我行程更改了,处理完今浦的项目再走。”

“嗯。”何慕踱步,“我在思行区有一个小公寓,你去那住两天吧,钥匙给你放地毯下面了,地址等下发你。”

“我就说……我妹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何慕打断他的自恋:“但是有一个条件,走的时候给我把房间打扫干净。”

“好。”何衍满口答应。

电话挂断的瞬间,面前骤然陷入了黑暗。

远处隐隐有躁动声。

何慕的心登时悬了起来,转身时,走廊上也是黑暗的,只有微弱的光从走廊另一端的窗口进来。

但完全不足以让她视物。

她轻微的夜盲症出来折磨她了。

她摸着墙面勉强立住,心跳像摇滚乐中架子鼓的节奏难以停歇,渐渐开始腿软。

继而,她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是踩在地毯上绵软的声音。

有人抓住她的小臂,然后把她拉进怀里。

她的耳朵碰到了金属触感的东西,这个高度应该是胸针。

今天她碰到的人中,带胸针的只有向繁洲一人。

加上他身上的香水味,她是熟悉的。

她呼吸匀了些,在他身上借了点力,站稳。

警报声随即响起,她惊得一激灵。

“别怕,没事。”他安慰她,轻缓地抚她的后背。

安保人员瞬间出现将现场围住,有人去检查电路了。

这个角落的宁静也因为安保人员的出现被打破,强光手电筒的光穿破黑暗打在他们身上。

何慕被刺得不舒服,向繁洲用手掌给她挡强光。

“谁在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落在稍显空旷的走廊里。

向繁洲转头回了个眼神。

领头的立刻会意,颔首:“抱歉,向总,例行公事,麻烦您出来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何慕心跳得更快了,怎么现在这情况搞得跟偷情被抓了似的。

向繁洲心里又没鬼,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全场的灯光又骤然恢复了。

忽然地复明令何慕眼睛不适,她偏了下头。

但这个动作却像是往他怀里钻,向繁洲把她抱紧了些。

安保人员就这么面无表情得看着他们在这上演偶像剧戏码。

并且基于他们俩的身份,不敢催促分毫。

他们走出走廊后,带头的安保继续发话:“麻烦您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

他们如此谨慎,何慕可以理解,毕竟今晚的每一件拍品都价值不菲,而且这是在梁祯的地盘,有半点差池安保公司声誉尽损不说,基本等于行业除名了。

何慕挣脱向繁洲:“谢谢你,我没事了。”

她不想在这一刻创造太多的话题。

向繁洲因为此刻有外人在,收敛了些,只是一直观察她的反应。

何慕心里还在想,向繁洲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并且他似乎早知道她怕黑。

第06章

梁祯被人簇拥着重新回到席位,躁动才平复。

“刚刚出现一个小插曲,现在我们的拍卖继续。”主持人拉回局面。

安保从耳机中听到了指令,比了个请的手势,继而鞠躬:“冒犯了。”

何慕回鞠了一下,向繁洲没理。

看着他们俩同时回来,温虞有点坐不住,忙在下面给她发消息。

[温虞: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温虞:不会是向繁洲……]

何慕惊魂未定,盯着大屏幕上的拍品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温虞给她的暗示。

此时的拍品是一个八克拉缅甸无烧鸽血红宝石戒指。

是许寄程捐赠的拍品。

旁边有人在讨论:“这就是梁祯传说中那个干儿子?”

“话是这么说,”旁边的男生跟她咬耳朵,“真的是什么关系谁知道呢,你觉得他那年纪能拿出这种成色的红宝石戒指做慈善?显然是梁祯捧他呢。”

“起拍价是四千五百万,有没有人出价?”

有一位女士举牌。

“五千万,有没有更高出价?”

向繁洲举牌了。

“五千五百万。”

对方再次加价了。

“六千万。”

同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位男士看着向繁洲的反应,举牌了。

“六千五百万,有没有人更高出价?”

向繁洲显然和这位是熟识,明白是故意激他,却还是再次举牌了。

何慕看他一眼,这人一脸志在必得。

这红宝石戒指虽然成色不错,但市场估价也就是五千万到六千万,她不知道他非要拍下这戒指是何用意。

仅仅是不愿意输吗?

“向总出价七千万,有没有人出价七千五百万?”拍卖官继续询问。

良久的沉默,有人举牌了。

是第一次举牌的女士。

“七千五百万,还有更高出价吗,没有的话我要落锤喽。”

向繁洲双手交叉,优哉游哉地看着台上的拍卖官,继续举牌。

“八千万一次,八千万两次,八千万三次。”拍卖官落锤,“成交。”

拍卖官落音的时候,何慕明显在向繁洲的脸上看到了笑意,并且这人一直看她。

她莫名从他脸上读出一种求夸奖的意味,登时躲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发疯。

何慕代父母带来的清朝官窑斗彩大瓶,以九千一百万被周氏集团的周群儒董事长长子周景浔拍得了。

向繁洲捐赠的字画是以九千万成交的。

压轴和压场的都是梁祯提供的拍品,也都是个顶个的好玩意,张大千的画和一条成色极好的翡翠珠链,分别以一亿三千万和一亿四千五百万成交。

拍卖结束,晚宴大合照的时候向繁洲站在何慕旁边。

“红宝石给你拍到了,等下直接去取。”

何慕的眼中充满了费解,他白月光是死了吗,一天到晚在这消遣她。

甚至采访环节,有记者问他天价拍下红宝石戒指是不是为了博佳人一笑,他欣然应了。

良久才补了:“除此之外也想为慈善事业尽自己一份心,这也是我们企业的社会责任。”

何慕简直想去撞墙。

当晚,向繁洲为爱豪掷八千万的热搜就被安排上了。

彼时,何慕正在梁祯的私人宅邸做客。

旁边坐着向繁洲。

向繁洲的父母也和梁祯是旧交,梁祯甚至算是看着向繁洲长大的。

他视线看到何慕手机上跳出来的信息时,整个人是倨傲的。

何慕迅速把手机息屏了。

梁祯处理完事情,从书房出来,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繁洲,这红宝石戒指是拍给我们慕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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