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情殇(—夜情挑之一)(18)

作者:林淮玉


(我有眉目了,正在补强证据,你自己小心点,我和老婆可非要喝到你的喜酒不可。)范姜关心地道。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主动和你联络。”柴少棠淡然的回答。

电话收了线,第三通电话又响起,这回是孟家伦。(要不要调整一下明天和警方开会的时间?)

“按照原定计划,我希望事情早点水落石出。”他压低嗓子说,这些家伙消息真灵通,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功力可媲美狗仔队。

(茉皖还好吗?)这才是重点,孟家伦为了避嫌,故作轻松地问。

“她受到很大的惊吓,还很虚弱。”柴少棠告诉自己得捺着性子,是人都有爱慕另一个人的自由,他没有必要吃这种飞醋。

孟家伦显得支吾其词。(呃……我……如果……

“直爽点,这不像你平常的作风。”家伦素来以冷静、犀利着称。

(没什么,明天再说吧!)孟家伦似乎决定改变主意,把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另一方面,聪颖伶俐的查小咒正在太阳门东南的一家高级餐厅夜宴老朋友——苏慕欧。

“这里如何?”查小咒笑容可掬的问。

苏慕欧环顾四方。“很美,深红色的桃花心木雕刻成的门面,古色古香。”

“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以前的依莉莎白皇后也喜欢来这里吃饭。”查小咒如数家珍。

“四年前我来西班牙时只是走马看花,这次可要好好寻幽访胜一番。”苏慕欧看着菜单。“介绍一下美食吧!”

“今天由我示范叫菜,下回你带女朋友来炫耀时可以派上用场。”查小咒有些挖苦的说。

“废话少说,坐了一整天飞机快成化石了。”苏慕欧抱怨。

“你活该,约你一道来你偏不,还唱高调说什么一辈子也不踏进西班牙一步。你看我的精神多好,私人专机坐起来可舒服了,就像躺在你家后院乘凉一样。”

“我的胃已经在抗议,你要是再不叫菜我可要冲进他们的厨房直接搬菜了。”

查小咒用眼神招来服务生,“先来点下酒小菜,熟食鲜类搭巴、炸乌贼、香蒜虾、蒜泥洋蘑菇、清蒸柠檬淡菜、加利西亚式章鱼,还有两人份的混合海鲜饭。”

服务生衔命而去。

一旁的苏慕欧听得目瞪口呆,查小咒只得在他面前挥手招魂。“魂兮、魂兮,快点回来了。”

“你的点菜表演实在太精彩了,你的麻雀五脏庙可装得下?”真不是普通的贪吃。

“不是我要装完,是你要装完。”她指了指苏慕欧。“我只负责一小部分,你是大男人,嘴大本来就要吃四方的。”

“怎么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和我们一样来吃晚餐?”苏慕欧扯开话题。

“你不知道吗?”查小咒像是看到外星人般。“西班牙人的午晚餐时间有别于一般国家的习惯,他们通常下午二点到四点是中餐时间;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才是晚餐时间,黄昏的时候如果肚子饿可以吃点小点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别笑我,四年前我来西班牙时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研究人家的文化特色。”当时茉皖持续很长的时间不吃不喝,要不是因为修儿,他曾经很担心茉皖活不下去。

“好啦,不笑你了。你来西班牙,红日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舞苑的琐事?”

“你忘了还有科林吗?”

“科林帮不上什么忙的。”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似前舞苑一直是由茉皖支撑着,我这个闲杂人等在舞苑里根本是个脓包,最好除之而后快。”说完后,苏慕欧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啊!你是为了茉皖才投资舞苑,现在你追到西班牙来放任会计事务所的事业不顾,也是为了茉皖吗?”查小咒开始解决桌上的开胃小菜。

说到茉皖,苏慕欧关心地问:“茉皖到底要不要紧?”

“当然不要紧罗,我这个心脏科权威可不是假的,有我在自然搞定。算茉皖运气好,我下午正好要到隐居公园的玻璃宫找个朋友,否则只要再晚个几分钟,而现场又没有懂得心肺复苏术的人,就算再令人销魂的美人也要回到上帝的跟前了。”

“看来西班牙也不是安全之处。”苏慕欧吃了一尾炸乌贼佐以红酒,再尝世界美食海鲜饭。

“危险随时就在四周,奇怪的是大家都捉不到嫌犯。”查小咒也觉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上酒囊饭袋实在太多,才让坏人总是好运的逍遥法外。”苏慕欧藉酒发发牢骚。

“我敬你,敬什么好呢?就敬我们今天后‘悔’有期,我先干为敬了。”查小咒人称小海量,几杯红酒不是问题。

“你真的觉得和我在西班见面是一件后悔的事?”苏慕欧哭丧着脸问。

查小咒聪明的笑而不答。

第八章

别带着你的恨意,请你。

闭上你寒星滴溜醉人的眸子,

只要用心聆听,爱的语言,

狂肆、掠夺、柔情

全是因为你,只为你……

今日气温沁人心脾,微风徐徐,适合情人散步低语。

修儿天真的咯咯笑语充斥在空气里,谈笑间夹杂着西班牙语和中文,人缘极佳。

自那次落水事件后,向茉皖过着几乎是禁足的生活,禁足令必须要等到幕后黑手被揪出来为止。

柴母由健身房走至大厅,见茉皖望着窗外发呆,叫了她一声。

向茉皖吓了一跳,回眸对柴母笑了笑。

“很无聊是吗?”

柴母也望向窗外,与她并肩而坐。

向茉皖摇摇头。

“你总是这么客气,我应该不算太难相处吧?”柴母语气轻松地问。

“我以为您喜欢安静。”

“我过了三十年安静的生活,现在反而喜欢热闹。”

“咦?”向茉皖好奇的张大眼。

“觉得不可思议对不对?我与少棠的父亲一向冷淡,他在外头一直女人不断,像吃药上了瘾一样就是不能只对一个女人忠贞、专情。”柴母短叹了一声。

[这样的生活您能忍受吗?”

“是女人都不能忍受。头几年只要一见面就吵架,吵得屋顶都要掀开来了,我自己都觉得生活品质大受影响;后来我不吵了,随他去,要交多少个女朋友是他的事,我只负责把少棠好好带大。这个避闹小筑是少棠送给我的,大概是少棠以为我爱安静,他才取了个这样的名字,其实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美国,一直到少棠的父亲过世,我才偶尔环游世界到处住住。”想起往事,柴母的表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没想过要离婚呢?”向茉皖问。

“想过好几次,可少棠的父亲不肯,劣根性又改不了,就这么耗下去了。”柴母幽幽的说。

“您可有后悔?”

柴母望向她。“你一定猜测我的回答九成是不后悔。”柴母略停顿了数秒。“我没那么愚痴,其实早在我过五十岁生日时就后悔了,应该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嫁,而不是选了一个那么精彩的男人,却不能得到全部的他。”

向茉皖闭口,一时想不出话来安慰柴母。

柴母面貌白晰、岁月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年轻时的艳色绝对不在话下,若无今日的深谈,如何也料不到闺秀如柴母也有一段不甚愉快的生活经验。

“老太爷都死那么多年了,我的心早已放下,好在我看得开,才没因为怨恨弄得自己面目可憎。”柴母自我解嘲。

“伯母心胸开阔,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我是往好处想,不然早就气死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倒是你和少棠,什么时候结婚啊?”

说到自己的事,向茉皖又变成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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