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枭雄(征服者传说之三)》(20)

作者:林淮玉


“在这里我才能享有自在的生活,我不想回雪山别苑。” 站在窗前望着雨打梨花的阎芸兮诚实地道。

“乃岚还为难你是不是?” 骆野岸敏感的问。

“没有,她许久没来找我了。”

“雪山别苑哪里让你不自在了?” 他急问。 她知道她这么说一定会引来一场风暴,因为骆野岸有很强烈的占有欲。

“一切都让我不自在。” 她坦白的道。

他被刺伤了。“一切?多么伤人的字眼……”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是蒙古人,你的同胞总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好像我夺走了他们的宝物。”

“我已是掏心挖肺的对你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骆野岸严肃地说。

“你的心我自然是明白的,我的不自在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抓住她的手臂,粗暴的拥人怀中,先是温柔的吮吻她的唇,片刻后加重了力道,灵舌跟着探人,吸吮着——

“唔……”

阎芸兮被他的狂野吓住,心跳得好快,两人已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她却仍然感到又怯又羞。

“本想等我俩成亲后再要你,可我实在情不自禁,我不想做圣人,也不是圣人。” 他热情的吐露爱语。

醒来时而已停歇,被褥里仍留有他的味道。

她满足极了,她真真切切的爱上他了,她可以不顾一切、不顾所有反对的眼光爱着他。

她起身穿回衣裳,整理好仪容走进花厅,只见厅里一片凌乱。

“怎么会这样?”

楼祖遥和郭令雯蹲着身收拾,被砸坏的全是泥塑的人偶。

“承汝哥的东西怎会被人给砸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那个姐姐的杰作。”

“他们又吵架了?承汝哥呢?”

“追出去了。” 楼祖遥回答。

“说也奇怪,承汝哥一提分手,阎涵荪的恶劣脾气就发作了,又是骂他无情又是摔东西的,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女人心海底针,不想分手义不愿好好待人家,简直莫名其妙。”

“是呀,承汝哥真倒霉,看来这一生别想甩掉这个大麻烦了。”

“芸兮,你有空去劝劝她,收敛点,人人都怕了她,安安静静的千户府给她弄得鸡犬不宁,再这样下去我这里恐怕没法收留她。” 楼祖遥想也没想到会变这样。

“你这不是在害芸兮吗?想找骂挨呀?劝什么劝!”

“姐妹间好说话嘛!” 楼祖遥嘟哝着。

“你们俩没有姐妹情跟陌生人没两样,管太多会管成仇的。”郭令雯提醒阎芸兮。

到了晚膳时间,三人同桌用膳。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食不下咽的阎芸兮心里急得不得了。

“放心啦,承汝哥会把她哄回来的。”

“好强的女人一点好处也没有,男人还是喜欢温柔点的女人。” 楼祖遥说道。

郭令雯睨了他一眼,“楼祖遥,你吃你的,安静点。”

另一方面,骆野岸也受到来自成吉思汗的压力。

“父王希望你不要娶汉人为妻。” 托雷传话。

“这是不可能的。” 他很坚定。

“我知道,所以我建议你先娶蒙古人为正妻,再娶汉女为侧室,一举两得。”

而骆野岸于脆地拒绝。“我这一生只会娶阎芸兮一个妻子,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我。”

“你真固执。” 托雷笑了笑。

“相交多年,你不会不了解我。”

他不会辜负阎芸兮的,在他的心里,没有所谓的三心二意,只有肉体和心灵的忠诚。

“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座森林呢?” 托雷有不同的看法,自己就不只一个妻于,这样才够味。

“我的芸兮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了,何必没事灌溉一座森林?” 骆野岸不以为然。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啦!” 楼祖遥由外头冲进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郭令雯从卧房探出头来。

“你什么时候住进我家来了?” 他愣了一下。 “三天了,我见你没赶我,就住下来了,你匆匆忙忙的跑进花园里嚷什么?”

“芸兮呢?”

“让师叔接去雪山别苑赏花去了。”

“芸兮当初应该选我的。”楼祖遥有感而发的道。

总是造化弄人。

“你到底在说什么?出了什么事?” 她擦腰站在他面前。

“阎涵荪遭人刺杀倒卧在血泊之中,去了半条命。”

“承汝哥和她起了争执吗?”她捂着嘴讶然道。

“不,凶手由后方下的手,她怀疑那个男人是野岸。”

“师叔?” 她吓呆了。

他点点头。

“师叔和芸兮在一起,如何动手?” 太离谱了。

“你把我问倒了,总之,自从你们来了之后,雪山别苑每天都有新鲜事,一会这个闹自杀,一会儿那个大吵一架,我不该多事带你们进雪山的。”

“是啊!我的小命差点丧送在你们战马的蹄下。”她自嘲道。

“说这些都太迟了,时光无法倒流,永远回不到几个月前在襄阳遇见你们的那一天。” 他叹道。

“是你先招惹我们的。”郭令雯撇了撇嘴。

“走吧,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的。”

到了雪山别苑,阎芸兮以前住的房间围着一堆人。

“大夫,我姐的伤要不要紧?”

阎涵荪趴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大概是痛得晕了过去。

“刀刀见骨,三刀皆是致命的刀法,统军大人拿给我最好的金创药,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全靠她的意志力和上天的安排了。”

看来大夫已经尽力了。

“承汝呢?” 推开站在一旁的丫环,楼祖遥望了望四周。

“他和野岸缉凶去了。”

“你们全都下去,忙自己的事,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看的。” 楼祖遥挥了挥手,赶人。 待众丫环退下后,看着阎芸兮哭肿的双眼,楼祖遥安慰她:“不会有事的,她脾气硬,命也会很硬的,野岸的金创药很有效,有一次我被宋人劈了好几刀,本也以为快死了,后来靠着野岸的金创药捡回了一条命,安心啦!”

“你真是笨,芸兮还担心另一件事。”

“啥事?” 他完全忘了。

“有关于被害者的指控——” 她说不下去。

他想了想,“野岸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楼祖遥语出惊人道:“会不会根本是她在外头惹上的是非找上门,砍了她三刀,她不好意思明讲,赖到野岸的身上?”

“什么猜测都可能,但真相只有一个,我希望能把真正的凶手捉到,还野岸清白。” 阎芸兮道。

她真的受够了,师公的死、爹娘的死、亲姐姐遇袭,谁能告诉她这几件事是否有所关联?

假使不能还原所有,她和他就算在一起,也会被事件的阴影所扰,不得宁静。

同日夜里。

“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何可疑的人都逃不出去。” 骆野岸信心满满道。

阎芸兮微笑,笑里有不安。

骆野岸感觉到了。“你不相信我?”

她不语,垂眼看着鞋尖。

“又来了,新的指控加深了你的怀疑,对不对?”

骆野岸位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告诉我,是不是把心给掏出来让你看,你就会信我了?”

她骇住,无助地望着他,“不……”

“你不想看我的心?” 他问声问着。

“发生太多事了,让我有点混乱。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的天。” 她抚着他的胸膛。

“我发誓,你所担心的事,我一件也没做。”他定定地凝睇她。

她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

“你不明白,有的时候知道真相未必是件好事,因为要遗忘一件事并不容易。”

“你正在遗忘吗?” 她顺着他的话问。

他没考虑就点点头。“我好痛苦,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能不能真正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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