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儿姑娘(真命女系列之一)》(10)
作者:林淮玉
她扬起手,愤恨地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不是白可云,不是可以让你这么欺侮的。」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唇,「你尝起来好甜。」
她抬手,又要送上一巴掌,这回,他握住她准备撒野的柔荑。
「只是一个吻就让你气成这样,如果我对你做出秘戏图上的事,你会怎样?」
「我会杀了你。」她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哈哈大笑,「很想试试被你杀的滋味,能尝尽销魂味之後见血也是件难得的经验。」
「我不会做第二个白可云。」她颤抖了下。
他再三声明,「我真的没有对白可云做出你所指控的那些事,上天可以明鉴。」
「老天爷已经不长眼了,明鉴什么?你们沈家人都可恶,反正不是你就是沈家威。」她下结论。
「我问过家威,他说白可云和他没有交情,他也没有碰过她一根寒毛。」
「我早知道你们不会承认,醉生梦死的沈家威除了喝酒就是搞大女人的肚子,不是吗?」
「你知道的小道消息可真不少。」他讽刺地道。
「街坊里谁不谈沈家的丑事?玩戏子、睡戏子、甩戏子,你呢?你是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玩戏子……」
她抢白,「喔——对了!我忘了你家里就豢养著一只美丽的孔雀。」
他看著她的眼眸,「你在吃醋吗?」他知道她一点也不在乎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故意要激激她罢了。
女人都是捧著他的,没一个这么大牌的,她对他的不屑,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太不识好歹了。
「吃醋?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天生爱暍醋?不过此醋非彼醋,你少臭美了。」
「是臭美吗?我以为你有一点点爱上我了。」他就是爱寻她开心。
她横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他的视线,要不是真的筹不出一百两银子,她不用这么委屈的。
真是够、够、够了!
什么欢喜佛?什么秘戏图?她托腮盯著眼前诱人煽情的画作,想著该如何将之造成实物。
唉、唉、唉!连叹三声。
不行!不能再呆坐在沈园里待时间流逝,一刻钟、一炷香……她会疯掉,真的会疯掉。
她骑著由蔷薇小筑带过来沈园的小毛驴在沈园里瞎晃,居然找不著出口。
「你能不能别骑驴?」
沈竟霆按了按额际,吴月娘昨晚闹了一夜,弄得他夜无好眠。
女人真不是普通的麻烦,想独占他?门儿都没有!
「要你管!」她语气很冲。
他火气也大了起来,「你在沈园就归我管,我教你别骑驴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不要说这里是沈园了,就算是皇宫内院我也不会因此不骑驴,怎么?我的毛驴碍著你了?」她偏偏想气死他,谁要他丢了个难题给她。
「它是碍著我了,我听到它的声音头就痛。」他又按了按额际,仍隐隐作疼。
「是欲求不满所以才头疼的吧!」她调侃地道。
吴月娘一哭二闹的事,一早伺候她的丫鬟已告诉过她了,她还冷哼了三声。
「你愿意满足我吗?」他直率地问道。
她瞪向他,「我要骑驴没空理你,你自己随意吧!女人这么多不是非我不可。」
「女人梦寐以求,你却拒人於千里之外,怎么回事?骑驴真有这么重要吗?」
沈竟霆因为心情不好,头又泛疼,他比平常的时候更没有耐性!昨夜,吴月娘为了叶绯儿住进沈园的事又是撞墙又是自刎的,他不想理会都不行。
结果,这女人居然不体贴他的苦心,还我行我素的骑驴逛沈园。
「没错,我现在要出去,怎么走比较方便?」她硬著头皮问他大门在哪里?可又不想讲得太明。
没办法,她就是死爱面子,一点点被他瞧不起的眼神都禁不起。
真的,一点点都不行。天啊,她真是疯了,怎么会惹上一个喜欢收藏欢喜佛和秘戏图的变态狂?
「前面左侧见到小抱厅左转再往前走绕过回桥,经过小偏厅走进右翼花园,再过去一点就是大门了。」
「你怎么把门开在那么不明显的地方?」她忍不住抱怨。
「不明显吗?沈园的门面是蔷薇小筑的三倍大,是你方向感不好,还是我的门实在太大了?大到你的大眼睛无论如何睁大就是看不见。」
她不接受他的调侃,不甘示弱的道:「明明是你的大门设计有问题。」
他含笑不语,看著她骑驴自眼前慢慢消失。
就没见过像她一样爱骑驴的女孩,难道骑驴有比坐轿舒服?瞧她身下骑著的瘦毛驴,要不是因为她长得纤纤弱弱的,那头驴随时有一命归阴的可能。
另一方面,昨晚发了一顿娇气的吴月娘仍余怒未休。
「我真的好生气。」
「气有什么用?那叶绯儿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沈大爷给弄到手了。」说话的吴月梅是吴月娘的妹子,她除了加油添醋之外,什么建树也无。
「什么意思?」
「据说叶绯儿对沈大爷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真的?」吴月娘心头一喜。
「我没必要骗你,这不是我说的,是叶绯儿的朋友张邦杰告诉我的,要不是沈大爷硬要招惹人家,叶绯儿根本懒得住进沈园。」
「所以呢?」
「所以你要和她做好姐妹,越是情同手足越是对你有利,好姐妹不会夺人所爱。」吴月梅说得跟真的一样。
「是吗?我不相信这句话,就拿你来说,我总觉得你老是在我身边虎视眈眈的。」
吴月梅轻笑一声,「没办法,谁教你的男人叫沈竟霆,是人人欣羡的对象。」
「那你还教我把叶绯儿当成好姐妹?」
「反正叶绯儿对沈大爷不感兴趣嘛,你将她视为好友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别害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叶绯儿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就找你算帐。」
她也实在是无计可施了,想想妹妹的法子也不失为没办法中的一个办法。昨儿个夜里闹了半天,沈竟霆只来看了一下就命令张任看住她,只要别闹出人命,什么都行。
她大哭特哭了一场,虽然自己是在有心理准备之下才跟了他的,可没想到真如他所言,他不会对她放太多感情,就真的不对她放太多感情。
无情的沈竟霆!
昨夜,吴月娘指著他大骂,沈竟霆居然只是无动於衷地看著她,什么话也没说。
她倒是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可是并没有,最怕遇上少言少语时的他,连如何接招都是件辛苦的差事。
豁出去了。过河卒子也只能向前。
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
许多人不明白她为何锺情於骑毛驴而不骑马,或是骑牛,为什么是毛驴?
叶绯儿身下这头毛驴是外公送的生辰礼,外公极疼爱她,任何人想拆散她和毛驴都是不可能的。
「绯儿。」
张邦杰由後方唤住叶绯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在意她的。
「你怎么好像睡眠不足的样子。」
「会吗?」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会罗,我还会看错啊,你平日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今天却不是那样。」
他搔了搔脑门,「你在沈园……好不好?」
「没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小事不断。」她想到那些秘戏图和欢喜佛就头大。
什么色胚嘛!什么不好收藏就爱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玩意儿。
「小事?会有什么小事?」
「没什么啦,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自己烦恼就够了,拖人下水实在不妙。
张邦杰见她没有往下说的打算,也就打住不再往下问了,改口聊别的。
「白可云好似消失了一般,从那日之後就没人再见过她。」
「可见整个苏州城只有我和芷珊愿意作证白可云确实住过慈云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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