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15)
作者:从羡
“这么配合吗。”她似笑非笑,指腹轻抚着上攀,“惯着我来?”
话语满是逗弄意味,温珩昱微一眯眸,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没那么温柔地桎梏在背后。谢仃从容依旧,松懈抵在他肩颈,偏过脸问:“怎么了?”
纯真又无辜。
潮热吐息拂过颈侧,温珩昱淡然敛目,轻哂:“拿我当消遣?”
心思被揭穿,谢仃莞尔。她未置可否,指尖却微微蜷起,摩挲男人捏着自己双腕的掌心,很轻地笑。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她嗓音低懒,像蛊惑,“掌控我,看我示弱——让我哭。”
每落下一句,都像粘腻潮热的水。
温珩昱眼眸低垂,目光沉郁莫辨,沿着她颈线滑过,最终停在她湿润的眉眼。
似有玩味,他问:“不怕?”
“什么?”
他语气很淡,嗓音低沉,一如既往不掀波澜:“不怕我有别的兴趣。”
闻言怔了怔,谢仃勾起唇角,眼底盈水的亮。
“都可以。”她轻声,“只要是你对我。”
腕间力道本就松散,轻易就能挣开,纸薄的距离也随之消失。咫尺间呼吸交织,对视不明意味,没有等谁开口,吻先如期而至。
并不青涩,也与浅尝辄止无关。她目的性明确,唇齿纠缠间,技巧娴熟地挑拨厮磨,轻而易举地勾人深陷。
之前没有实感,如今温珩昱才算体会,她的确颇有本事。
暧昧的水渍声响起,谢仃才退开,下颚就被人扳起,力道几分强硬。
“谢仃。”他掐住她的脸,半笑不笑,“吻技很好啊。”
谢仃是显伤体质,冷白肌肤细腻脆弱,只略微施力,就印上了一层薄红。模样引人怜惜,更招人的施虐心,温珩昱眸色稍暗。
谢仃不避不躲,无辜地伏住他胸膛,语调漫不经心:“还有更好的,我教你?”
将挑衅都讲出挑.逗的意味。
男人衬衣熨帖周正,为数不多的褶痕都出自于她,而谢仃只想弄得更乱。齿尖咬住衣领纽扣,再灵活地拨转解开,她熟稔从容,丝毫不费工夫。
唇瓣柔软,含着湿润与温热,点水般若即若离。
彼此身体紧贴,曲线暧昧融合,任何一处变化都心照不宣。谢仃叼着那枚领扣,撩起眼梢,很轻地笑了。
“——温珩昱,现在你还无动于衷吗?”
什么清净自性。
她偏要看他失控沉沦。
隔着薄薄布料,柔软的身躯贴近,指尖搭在他腰腹,近似是挑衅。她太游刃有余,更不知从别处实践过几次。
温珩昱忽然牵出一抹带戾气的微笑。
下一瞬,腰身被人握住,谢仃还没能反应,脊背就抵在了门上。徒然失去主导权,她怔了怔,却被屈膝顶进腿间,以全然掌控的姿态。
男人手指骨感清厉,沿着腰线下落,她小声闷哼,眼尾泛起潮红,想推开却被反剪住双手,制在头顶上方。
是几乎要将她拆之入腹的压迫感。
齿尖抵着下唇厮磨,力度像要透过皮肉,尝到腥甜的血。温珩昱望住她,眼底冷意凉薄,谢仃不甘示弱,直到彼此都尝见血的气息。
雨夜绵长。
只剩震耳欲聋的欲.望。
-
夜色浓沉,空气濡湿粘腻,像要滴出水。
鸦青色的薄被下,女人撑起身,布料沿着脊背线条滑落,堆在细韧的腰间,隐约可见肌肤被掐握的红痕。
发梢染着少许湿意,谢仃将碎发捋到耳后,微微活动酸软的手臂,目光循过卧室露台。
男人身形挺肃修颀,霜灰的绸面睡袍稍显闲懒,勾勒宽阔紧实的脊背线条,在腰际收紧,劲锐有力。
平时看着禁欲,衬衣纽扣都抵得周正,谢仃才发现这人身材是规律健身的劲厉,她累成这样,居然感觉他还是收着来的。
翻涌整天的情绪有所平息,她总需要些不健康的宣泄方式,疲惫感能解决许多问题,收尾也利落。
没有合适的衣物,她索性从衣柜拎了件衬衫,随意捻起两枚扣,就将露台门推开,散漫支上窗棂。
温珩昱敛目扫她一眼,唇间香烟正燃,他取下轻掸,慢条斯理。
不知何时雨势渐弱,斜风细雨绵绵,谢仃很轻地眯眸,懒懒伸出手:“我也要一支。”
她衣服没好好穿,雪白肌肤裸.露在外,脖颈到锁骨一线满是暧昧痕迹,眉梢眼尾勾着缱绻绯色,媚意招人。
温珩昱眉梢轻抬,刚将烟匣递出,谢仃便从容搭住他臂弯,踮脚吻了上来。
轻易撬开齿关,引诱勾缠,烟草气息融入彼此交错的呼吸。稍稍分离,她环住他脖颈,近到唇挨着唇。
烟星被无声捻灭,温珩昱抬起她下颚,彼此视线相汇,都是还没餍足的意味,他轻哂,俯身重新将这个吻落实。
力道有些重,也不温柔,是一个带着侵略性质的吻。
谢仃没有接吻时闭眼的习惯,她睫尾压低,眸光水润又含情,慵懒像猫科动物,惑人失控。
腿弯被抬起,她从善如流地将重心交给他,笑意似有若无。分明是受制于人的一方,却更像主导者。
温珩昱疏懈挑眉,按住她后颈,很快就让人笑不出来。
不多久,露台门被关上,室内传来簌簌响动。
夜还漫长。
第11章 11℃
天光渐亮,晨风漾起纱帘,携来枝叶扶疏的遥响。
谢仃惺忪睁开眼,视野映入几缕光,她才察觉是崭新清晨,懒倦地醒了会儿,才撑身坐起。
昨晚最后那次做得狠了,她对后续印象模糊,但现在身上清爽,看来是温珩昱的善后。
迟来感觉到腰酸腿软,谢仃若有所思地抚过后颈,有些酥痒的疼,男人掌心的温度好像还弥留在肌肤。
虽然有所预料,但温珩昱的风格她很少接触,带些隐晦的强制意味,是和从前床伴少有的感觉。不过事后再回想……意外的相性不错。
思考之余,谢仃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也没多考虑,余光不经意扫过床边矮柜,看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昨晚分明放在浴室了,估计是某人放在这的。
刚亮起屏幕,谢仃还没能扫一眼时间,界面就忽然弹出来电,是温见慕。
她接起,听对面着急忙慌地喊:“阿仃你人呢,今天有邱教授的早八啊!”
谢仃:“……”
原来是忘了这件事。
“我没……”她开口,发现哑得厉害,于是缓了缓,“我没定闹钟。”
这嗓音意味太明显,温见慕听得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磕磕绊绊地道:“哦,那、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回。旷了老邱的课,我得去应付下。”
“……说起这个。”温见慕讪笑两声,“邱教授问我来着,我说你还在睡,他就猜到你是夜不归宿了,让你回去找他一趟。”
谢仃按住额角。
怎么就忘了,邱启清楚她的生物钟,睡懒觉这理由根本瞒不过去。
“行吧。”她无奈应下,“你先上课,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谢仃起身下床,稍微适应一会儿,才蹙眉去洗漱更衣。
昨天出门的决定太临时,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她习惯性想点一支晨烟,很快发现没这个条件,只好先离开房间。
刚下楼,就望见那抹熟悉身影。男人背朝着她方向,立于客厅开放式的咖啡角前,萃取声响匀缓安谧。
或许是待会要出门,温珩昱已然穿戴妥帖。枪灰色衬衫,版型偏休闲,袖口熨帖地挽至臂弯,手臂线条劲锐流畅,腕骨清厉。
又是惯常所见的斯文清贵。谢仃无趣地停止打量,径自走上前去。
清晨静谧,细微响动也明显。温珩昱眼梢略抬,视线松泛递向她,波澜不掀。
她步履轻巧,踝骨线条漂亮,纤细脆弱的一把,不堪一折,昨夜才被他掌控过,肌肤还圈着层未消退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