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也不想王储出事吧(58)
作者:剪我玫瑰
那条点赞数仅有四个的阴谋论是——要知道,陆祝出家的寺庙是皇家广仁寺,广仁寺是有条前朝密道的tຊ!我们不妨大胆推测,陆祝逼宫事件后,离婚离得不情不愿,和殷燕儿藕断丝连,打算借由广仁寺密道出逃,和殷燕儿遁世。女王不肯他遁世,就让殷燕儿出车祸!让陆祝想去都没地去。这下,殷燕儿一死,陆祝也心死,自此留在广仁寺。
这番言论看得陈觅仙惊瞠,明明是九月,专机机舱内温度适宜,她惊出一声冷汗。
她还记得,广仁寺的小和尚告诉她,只有外净住持知道密道的信息。
更别提,她上次去广仁寺时,陆祝能清晰地说出密道情况,他知道畅通无阻。
难不成,陆祝真的曾经想借由广仁寺密道外逃?
第四十七章 从广仁寺密道逃离
……
白艾湾国际机场直飞亚国皇宫是三个小时,抵达海亚时下午三点,走出专机的陈觅仙坐上接她回颂邸的专车,她让司机出宫,直接去皇家广仁寺。
三殿下府的司机,清楚殿下有下达过不许王妃再去广仁寺的命令,陈觅仙从容地说:“我在白艾湾时请示过殿下。”
司机犹豫了,坐上副驾的缇丽不知道这事,觉得陈觅仙在扯谎,言语礼貌恭敬:“王妃,是什么时候呢?我常常在你的身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陈觅仙反问:“缇丽,你哪能什么都知道?”
说完,陈觅仙不紧不慢地回答:“床上的时候。”
陈觅仙知道要今日要说服陆祝才是硬战,不把这些小小的阻滞放在眼里,“殿下说想要个孩子,让我回来就去庙里拜拜。怎么?你们不信?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殿下吧。”
陈觅仙料定缇丽不敢,缇丽就算敢,无非就是陆行赫否认,回来对她的‘假传圣旨’生气,她也不是第一次惹怒他了。
缇丽闻言噤声,三殿下在白艾湾有政务处理,为这点事打电话去请示维麒,维麒秘书长定然不知道夫妇床上事,还要去请示陆行赫本人……
为这点事打扰殿下,三殿下一定不快。
话都这样了,乘载陈觅仙的专车和一前一后两辆保镖车从皇宫西北门出宫,开向古城墙下的皇家广仁寺。
车里,陈觅仙飞快地谋划,祈祷陆祝千万别像她之前来的那样醉到不知人事。
踏入皇家广仁寺,凉风习习,四点的天空湛蓝。
陈觅仙听小和尚说外净住持正在客堂里修缮经书,她一颗宕悬的心松懈下来。
陈觅仙让缇丽和保镖在廊下等,走进客堂,正中供奉一尊地藏菩萨,左右红木沙发,鲜花飘香,陆祝哪里是在修缮经书?
陆祝任由穿堂风把珍贵的经书古籍吹得哗哗作响,没修订的轻飘飘的黄色页张散落地面,他盘腿坐在客堂的地上,倚着沙发抽烟,一脸的虚无空洞。
听见脚步声,陆祝转头看见陈觅仙,明显讶异,不是转告侄子别让她再踏入寺里一步,怎么又来了?
这么想着,陆祝说话依旧有礼,“三王妃,别来无恙,这回你又想知道什么?”
陈觅仙捡起地上散落的古籍,慢条斯理地坐在陆祝对面的红木椅子上,她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陆祝殿下,今天我来求你帮我。我要广仁寺密道的钥匙,我要去龙兴湾,我要离开这里。”
陆祝讥讽,“三王妃,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高高在上地坐着?”
彼时,陆祝坐在地上,陈觅仙坐椅子上,一高一低,一上一下。
其实,出家人本不该有分别心,陆祝还是拘泥俗事,从未忘记过自己是大殿下,别人来求他,不该比他高,比他上,应该摆出一副祈求的姿态。
这话刚落,陆祝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个看破红尘的住持和尚,一扫刚才讥讽的腔调,话音平抑冷静许多:“阿弥陀佛,和尚法号外净,早已不再是陆祝。”
陈觅仙识破陆祝的做作:“殿下应该知道,我是季国王储梁越的未婚妻,因为南安港战事被陆行赫强取豪夺,被迫嫁给他,自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觅仙缓步走到陆祝跟前,慢慢跪下:“殿下,现在我想从密道离开,重获自由,还请殿下帮助我。只要你能给我密道出入的钥匙,一切事情与你无关!我不愿意再待在海亚,不愿意再待在我不爱的男人身边,请殿下帮助我,我感激不尽。”
陆祝听着这些话,陈觅仙跪在眼前,他毫无波动,可以说他爱护自己的侄子陆行赫,也可以说他下意识维护亚国皇室,轻飘飘一声阿弥陀佛:“王妃,和尚我早已不问红尘俗事,请您另寻高明。”
说完,陆祝阖眼,手指叩动佛珠,又是一阵阵阿弥陀佛。
这让陈觅仙心中火大,一直以来,她心中窝着一团火,是被陆行赫伤害和侮辱的暴烈怒火,她的怨气极大,今天被陆祝一声声阿弥陀佛激怒!
陆祝明明也是愤怒的,痛苦的,他的心不静,他的心忿忿,他为殷燕儿挂怀,却还自欺欺人,口口声声念‘阿弥陀佛’?这能管用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觅仙猛地站起,瞪着地上的陆祝,她骤然发疯后的眉眼艳丽、怨恨,她声嘶力竭:“殿下!你别再念了!你念够了没有!你究竟要念到什么时候?你念的阿弥陀佛究竟能骗得到多少人!只怕连你自己都骗不过吧!”
陆祝不受影响,口中仍然念念有声,陈觅仙任由愤怒的情绪狂轰滥炸,叫他别吵了:“殿下!你就继续念,我看你从明念到夜,夜念到明,是能骗得了天下的神明,还是骗得了自己,还是骗得了我!你明明就还忘不了殷燕儿!你明明就因为她的死很愤怒!”
陈觅仙知道自己是因为陆祝不愿帮她而在对他撒气,对他发疯宣泄,更多的是因为二人都是愤怒的,都是难过的,都是可怜的,为什么他就要装作看破红尘,而她就要忍受奸.污!
陈觅仙质问陆祝的声线果决凌厉,陆祝叩动佛珠的手看似平静,实则他在保护自己的内心防线,强压火气后,陆祝扬声叫来廊下候着的人:“来人!把三王妃请出去,我要打坐念经了。”
廊下的人领命,正要推门进来就被陈觅仙喝住:“慢!”
陈觅仙看向陆行赫的眼神充满不屑:“殿下,你在怕什么啊?我在这里你就这么怕?你是怕我高声大嚷扰了你念经,还是怕我让你想起前尘往事?这些往事让你不快吧?”
陆祝被冒犯时抿唇,陈觅仙呵了一声,冷笑着戳破他的伪装,“殿下,枉你法号叫‘外净’,你知不知道停车场出门处那块牌匾写着什么?”
陆祝自打来了广仁寺没几天是清醒的,作为住持的他,甚至都没完整摸索过整座寺庙,寺内那株千年菩提树是有高僧大德取过名字的,他都记不住叫什么名字,更别提区区一块停车场牌匾。
“我知道你不知道,今天我告诉你!”陈觅仙发疯起来有种凌厉的美,瞪着陆祝的眼睛犀利跟刀子似的,“殿下,匾额上写着‘莫向外求’!你以为把我赶出去,就吵不了你念经,你把你自己封闭在寺内,就以为能一切太平?从此干净安静,你就能心神安宁?我告诉你,你在做梦!”
陆祝心脏猛跳一下,心理防线逐步塌崩,像是受不了地要匆匆离开,而陈觅仙跟着陆祝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逃脱的余地,强迫他看清自己的内心:“殿下,你看似看破红尘,实则在逃避现实!白天你念经打坐,满口阿弥陀佛、大藏经典,晚上你抽烟酗酒、醉生梦死,满脑子都是殷燕儿。她的死在你心里一直没有散去,你以为装成没事人就真成了没事人?你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这份伤痛,任由一日日伤口腐烂,病入膏肓,然后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一切都好,你这样下去,结局无可救药!”
陆祝很久没听见殷燕儿的名字,这名字这么近这么远,深得像是钻在自己的心里,又浅得像是外人轻飘飘地提起,随即散在空气里了无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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