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也不想王储出事吧(5)

作者:剪我玫瑰


陈觅仙托前台转告在家的哥哥陈觅涵,说她正在配合留观检查,暂时无事。

她知道,陈觅涵会把这一消息转告给梁越。

除了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外,留观的日子真成了度假。

持续到第三天,再好的五星级度假村酒店也会看厌,士兵的荷枪实弹又呵压不住民沸。

这天中午,全部乘客在酒店西图澜娅餐厅进餐的时候,还是那位乘客大哥,把手中啃完的螃蟹一丢,怨声载道:要留观到什么时候嘛!干脆把我枪毙算了!

话音刚落,突然从外面传来呼啸而过的飞机声响,紧接着就是咻咻几声!

西图澜娅餐厅众人没来得及反应,随即远处好像有东西砰得炸开的声音!

震天动地,有人反应过来是飞机在扔炸弹!

天动地摇,牵引到这座建筑物的天花板簇簇掉落粉尘,像地震一样地动山摇。

乘客里有人尖叫着朝西图澜娅餐厅外跑,又被看守的士兵挡住,有人慌乱地往桌子下钻寻求掩护,一时兵荒马乱,尖叫不止。

等不到这阵剧烈的摇动过去,已有领头的士兵长官出来压制惊弓之鸟的乘客。

士兵长官厉声让大家安静,面目冷厉,一双鹰眼环顾四周,解释刚刚是度假村的后勤楼发生瓦斯爆炸,现在事态严重。

他催促众人回房,以后餐点会按时按点送至客房,还警告众人不要乱跑,如有伤亡概不负责!

这么一出,让大家吓得浑身颤颤,纷纷排队回了房间。

陈觅仙午餐没吃上几口,在自助餐台取了瓶酸奶,正要回房就被士兵抬手拦下。

士兵审视的眼神在她和手中的摸查表来回梭巡:“你是陈觅仙?你是医生?请跟我们来。”

战时状态,医生和护士都是稀罕紧俏的存在。

一百八十名留观乘客中职业是医生和护士的,都被请到度假村酒店后面的食堂。

后勤楼发生瓦斯爆炸,伤到了酒店员工。

临近的酒店员工食堂被临时抽调为受伤人员安置点。

往日宽敞明亮的食堂里,如今躺着十来位被炸弹引发瓦斯爆炸而受伤的酒店员工,面容哀哀,鲜血淋漓。

临时抽调来的病床和医疗用具正由亚国士兵架设铺搭起来,亚国军队也有军医到场,协同合作医治伤员。

在这处临时的医疗安置点,陈觅仙明白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有飞机投放炸弹轰炸度假酒店后边的一大片区域,酒店总厨房设在后勤楼里,燃烧的炸弹遇上厨房瓦斯,引发更剧烈的爆炸,员工逃离不及,酿成这桩惨剧。

幸好没有员工死亡,在场的长官开始分配责任区域,一名医生搭配一名护士,为伤员治疗。

陈觅仙分配到一名姓房的护士,她穿上分发的白大褂,微卷的长发蓬松迷丽,又把披散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在镜前洗手消毒后,她拉开眼前的医疗隔帘,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陈觅仙和房姓护士协同工作,给厨房逃离不及的案板师傅消毒腿部的伤口,准备缝合。

一名士兵拉开隔帘,拿着写字板进来登记留观乘客里抽调的医疗人员。

士兵戒备的眼神对上忙碌的二人:“姓名。”

“陈觅仙。”

“哪里人?”

“南安港人。”

“抵达航班号?”

“季国皇家AC8341。”

“就职医院?”

“季国南垂青柏医院。”

士兵登记,回来时拿了两个印制的胸牌,上面有名字和相关信息,要她们给人治疗时戴着。

房姓护士拿着胸牌啧啧有声:“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搞事就麻烦了。”士兵没理会小房护士的牢骚,送完胸牌就出去了。

陈觅仙没放心上,戴上胸牌后继续手头的缝合工作。

搭配小房护士,二人从下午忙碌到晚上,培养出了一点默契。

临近夜间八点,陈觅仙在给度假村的小年轻服务员缝合手臂的伤口。

小小年纪,孤身在南安港打工,又遇上这种事。

还是个老实孩子,小房护士给他消毒伤口时硬扛着,一张黢黑的稚嫩的脸忍得通红。

陈觅仙缝合结束,小房护士在外拿了伤药拉开隔帘进来,对她说:“陈医生tຊ,外面还有两个外伤。”

陈觅仙颔首,取过医疗剪把缝线剪断,收拾好东西后朝外走。

小房护士接手小年轻,为他包扎,手里的绷带缠绕不停,颇有怨言:“饿死了,饭还没送来。”

她边说边朝帘外的士兵努嘴,对陈觅仙吐槽:“一问就黑脸。”

小年轻这时憨憨地笑:“你们一说,我也饿了。”

小房护士笑他:“你手都差点废了,还挂念吃饭?”

陈觅仙要出去查看外面的两个外伤,听见二人的对话,有些忍俊不禁。

她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一摸兜里,中午那瓶酸奶还在。

陈觅仙把酸奶递到小年轻手上,笑时眉眼清丽:“奖励你包扎时没嗷嗷叫的,这几天伤口别碰水,勤换药。”

小年涨红了脸,握着酸奶支支吾吾地说谢谢医生。

陈觅仙说完拉开隔帘要出去,抬眼看见不远处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因为入夜,食堂开的灯光很亮,她逆着光,下意识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是一个男人,年轻又高大。

两人的视线凑巧相撞,对视的时候,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像是在睥睨她。

一双狭长而冷的眼,没有半丝温度,却用一种轻佻的眼神打量着她,带着点身居高位的自矜自负,给她眼神都像开恩。

这种眼神让陈觅仙不舒服。

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陈觅仙注意到这男人受了伤,红到近乎黑的血液染红他的右边臂膀。

明明受了伤,还这样盯着人看,放肆又倨傲。

陈觅仙心想他难不成是两个外伤患者之一,又注意到他身后四五个随从,都是司令员、士兵长官一类的。

男人偏头跟当中一个人说了些什么,因为偏头的缘故,可以看见男人优越的下颌线条,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动,面容淡淡,一股骄矜疏离感,不像是度假酒店的员工。

因为这个男人的打量而不适,陈觅仙停下拉帘子的动作,转身问小房护士:“两个外伤在哪里?”

没等小房护士回答,已有一个长官的人向她走来,对她说:“医生,我们就是病人呐。”

他又说:“两个外伤患者我们另派军医照看。”

我们?哪有我们?只单单那个男人而已。

都说医者父母心,在这种危急时刻,看谁不是看,陈觅仙让小房护士处理好小年轻后过来。

拉上小年轻的隔帘,陈觅仙被长官引着走了几步。

另一边的隔离帘子没有拉上,方才盯着她看的男人半卧在病床上,随从站在一旁等候。

他支着腿,淡定得不像受伤的人,正阖眼养神,听见她走来的声音,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复又阖上。

他这不咸不淡的一眼,让陈觅仙心中稍有不愉,又马上调整过来,娴熟地查看他的伤势。

不出所料,他不是度假酒店的员工,因为不是瓦斯爆炸受的伤。

男人脱下黑色的特制防弹服,结实的胸膛和诱人的胸肌展露在陈觅仙眼前,他右胸稍稍往上的地方溃了个巨大的血洞,正潺潺冒血。

这是受了枪伤。

陈觅仙开始准备清创工具,这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一枪就是她未来的丈夫梁越打的。

命运有时是一个神奇的闭环。

明明陆行赫有随身医生,在食堂视察受伤的度假酒店员工的时候,莫名对她起了兴趣,鬼使神差地让她来处理伤口。

梁越击中他,而她拯救他。

陈觅仙因为清理伤口动作的关系,顺势坐在陆行赫身旁,他也配合,她原本工作被士兵们齐齐盯着还有些紧张,但是工作时候的心流卷来,做得认真专注,垂眸时无暇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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