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也不想王储出事吧(48)

作者:剪我玫瑰


想到这里,陈觅仙走向卧室,没tຊ有走几步,浓重的亲情牵引着她停下脚步……

随即,陈觅仙转身去了书房。

说回陆行赫,他说是处理工作,根本无心处理,烦躁地揉捏山根,回想陈觅仙对他说那句最爱的人是殿下你时,她委屈、无奈、强忍、违愿多种情绪流转的脸,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陈觅仙从言行到身体都对他很抗拒,陆行赫有时在想,要是她真心爱他,眼睛心里装得都是他,会是怎么样?他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陈觅仙来敲书房门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晚,彼时陆行赫已经在书房饮了半瓶黑方,水晶方杯漾着几块消融的冰块,置在宽大的黑檀木桌上留下一圈水印。

“说吧。”陆行赫不想像个面试演员的导演,但他现在的举动就和导演差不离,看陈觅仙红唇紧抿,他挑眉:“不想说?”

陈觅仙像是置身在时间的荒野,当彻底抛离自己,装作一副深情款款、非君不要的表情豁出去了对他说出:“我最爱的男人是你,行赫。”

那一瞬间,她仿佛被割裂了,以前的她被抛在身后,她像是背叛了梁越和曾经拼命抗争的自己,现在的她,连自己都是陌生的。

这样分裂自己,久了得病也不奇怪。

陆行赫要陈觅仙再说一遍,她照做,又说了一遍:“我最爱的男人是你,行赫。”

她说这话的时候,言语恳切,目光痴缠地黏在他身上,笑靥如花,只是眼睛里有泪花。

陆行赫没想到陈觅仙能如此入戏,美丽的女人说假话都能说得如此动人,一瞬间他心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再去悟她的泪,像是背叛和剥离以前的自己的泪……

陈觅仙像是分裂了自己,这点让陆行赫心惊,急急叫她:“觅仙!”

陈觅仙像是从梦中惊醒,愣了几秒:“啊?”

陆行赫无意再玩下去,她的状态让他心惊,要她说句违心的话会把她逼成这样,流着眼泪,眼神空洞。

说来好笑,为什么她对姓梁的感情会这么深?在她心里,他就全无位置,她甚至对他恨之入骨。

这么想着,陆行赫醋劲上头,走近陈觅仙时,捧着她的脸决绝地吻上了她,粗暴急切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发泄心底的灰暗情绪。

铺天盖地的酒味袭来,陈觅仙难受地避开陆行赫,堪堪偏开时,陆行赫紧紧抵着她,他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的证据一样地宣告,对着她的唇低喃着:“觅仙,你说我是你最爱的男人。”

陈觅仙想否认,可她刚刚的确说了这句话。

眼前的陆行赫说这话时话音急切,有些低姿态,和平时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他截然不同,专注于她的墨眸里流转着疯狂痴恋种种情绪,令她有点恍惚。

陆行赫说完,狂风骤雨一般地吻住她,和她十指相扣,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陈觅仙被吻得险些缺氧,发出唔唔的声音,被陆行赫霸道地压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第三十九章 怨你老婆生毒计

——我最爱的男人是你,行赫。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让陈觅仙恍惚,骤然忘记自己最爱的男人是谁,两个男人的姓名在心头横冲直撞。

她像是深爱着梁越,可刚刚她眉目深情地对陆行赫说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其中有真有假,有拼凑有真实,她抓不住答案,连压在身上的男人是谁都分不清楚,时而回到过去,是额汗淋漓、粗声喘息的梁越,又好像是现在,霸道到极点的陆行赫痴迷地吻着她的脖颈,渐渐褪下她的衣衫……

可以说,这是二人发生关系以来最酣畅淋漓的一次,陈觅仙像是丢了魂,平日被陆行赫压着折腾,心底存了抵触和排斥,可今晚她被他调弄成了一滩水,眼神迷离地任他摆布,一波波的潮水把她抛起落下。

陆行赫把陈觅仙的微妙变化看在眼里,醋意和妒火沸腾,以为她媚眼迷离,把他当成了梁越,要她看清他是谁。

陈觅仙睁开泪眼婆娑的眼,张嘴没有说话,陆行赫一刹那明白过来,她自己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只是受着欲望摆布,渐渐沉沦。

现在在陈觅仙的认知里,陆行赫和梁越好像都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和两人之一上床都是正常的。

陆行赫后悔了,后悔今晚如此逼陈觅仙,如果不逼她,她起码知道她是在和他做.爱,他是她的丈夫。

……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作为妻子何其无辜!

夜深,在皇家广仁寺的住持禅房,陆祝的耳畔一直回响这句话,他茫然地四周环顾,他好像看到了殷燕儿,他不由燕儿燕儿地呼唤着她。

事情回到二十八年前,那年亚国出了一桩大事,亚国皇室逼宫事件,陆祝厌倦再当王储,直接逼宫女王,想取而代之。

起因是弟媳吴盈的挑唆,她极其激愤:大殿下,世间哪有做王储做几十年的?姓郑的活到八十九十,你们兄弟俩就等她到八十九十?大殿下,你要知道,这世间的名利富贵,如果来得太晚,太迟,味道是会变的,那时得到的快乐也就不那么快乐了。

弟媳挑事,挑唆陆祝逼宫,赶下女王陆郑凤而,他的妻子殷燕儿心性宽慈,一直劝他:不要这样,交给时间,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凡事莫要强求。

但陆祝还是迈出了那一步,结果筹谋不利,被女王陆郑凤而发现,在光明殿的殿外一步步走向他。

陆祝下意识后退,退到台阶边缘,退到无路可退,无奈闭眼,等着他亲娘愤怒的巴掌落在脸上。

陆郑凤而却脚步一转,狠狠各扇了殷燕儿和吴盈一巴掌!

人到老年,陆郑凤而无法接受是自己教子失当,大儿子联合二儿子想逼宫这一事实,把责任推在两个儿媳身上,责骂都是因为二人歹毒地挑唆。

陆郑凤而要陆祝、陆贺离婚,对今日逼宫一事既往不咎。

陆祝知道女王整人的手段颇多,要是不离婚,殷燕儿再在宫中,处境会越来越凄惨。

陆祝答应离婚,不顾在场的爱妻殷燕儿脸一下唰白。

陆贺同样答应离婚,当场跪下,向女王亲妈表忠心:我今日无意这么逼宫,都是吴盈鬼迷心窍,蓄意挑唆,我才生出这条毒计。我同意离婚,早就该离了!

陆贺以为夫妻为了王位是一条心,他为了速求脱罪,即使把脏水泼向吴盈,她也会接下。

结果,吴盈并未接下脏水,当场怒目,声嘶力竭地质问他:陆贺!是谁让我去挑唆陆祝的?还不是你!你可真行,怨你妈活得长,怨你老婆生毒计,你怎么什么都怨女人?你自己不能独立行走,我是你妻子,我不是你妈!既要女人当你妈,还要女人做你爸?

后来,陆祝为保全妻子殷燕儿离了婚,殷燕儿被逐出宫。

陆贺没有离婚,因为当时吴盈被查出怀孕,肚子里就是后来的三殿下陆行赫,女王网开一面,剥夺了皇室头衔的夫妇搬出皇宫,以‘慈善’事业谋生,谋求东山再起。

再说殷燕儿,和陆祝离婚离宫,在一次旅游开车的时候,不知道是精神恍惚还是跟在车后的媒体穷追不舍,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这下,陆祝彻底心灰意冷,他以为离婚就能保住殷燕儿的,不料天人永隔,痛失吾爱。

殷燕儿死后,陆祝荒唐浑噩地度过一段时间,崩溃到吃精神类药物的地步,他怨女王拆鸳鸯,他那么爱殷燕儿,她是他生命里的一盏灯;又怨弟弟弟妹挑唆,陆贺吴盈这对佛口蛇心的豺狼夫妇;又怨一双年幼的儿子聒噪地追问自己妈妈出了什么事,一次次把他的伤疤揭开……

到最后,陆祝发现他最怨恨的人是自己,都说‘自作自受’,他受不了日复一日的内心拷问、对殷燕儿的牵挂和追悔,最后遁入空门寻求清净。

由亚国皇室出资购庙,陆祝改法名‘外净’,寓意外界清净,莫再扰他,出家当了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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