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也不想王储出事吧(106)
作者:剪我玫瑰
陈觅仙不想独自面对两个男人的波涛汹涌,想留苏玉露,却被她上车离开前用淡漠的眼神乜了她一眼。
陈觅仙明白过来,苏玉露和梁越的关系也是一地鸡毛。
扎金索斯海鲜西图澜娅餐厅在南垂绵延的海岸边,庞然大物半浸在海水里,吃饭时可以透过大面玻璃欣赏洋流下多彩的珊瑚摇曳,形色各异的大鱼小鱼游动。
为了体现皇室的亲民,梁越没有包下西图澜娅餐厅,踏进西图澜娅餐厅时,各桌客人纷纷望过来,窃窃私语,有人跃跃欲试拿起手机拍摄,食客非富即贵,没有人无礼地凑过来。
西图澜娅餐厅方为王储和陛下夫妇安排了最佳的餐位,玻璃外大蓝鲨慢悠悠地游过,天花板枝形吊灯的光线明亮,照得餐桌上金边细瓷的餐具熠熠闪光。
点餐后,服务员离开,梁越单刀直入:“陆行赫,你才活过来就带着觅仙来南垂,有何指教?”他今天一天陪着演,权当带动南垂旅游了,他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
第八十八章 怪不得你叫觅仙
陆行赫旋着高脚杯的杯底:“我来是想和你谈谈,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
这时,服务员取来梁越寄存的顶级波尔多佳酿,醇厚的红酒注入杯身,梁越举杯让陆行赫尝尝:“这酒全球剩余不过十支,都存在这里的酒庄。”
陆行赫端杯,浅浅抿了一口,吞下去时淡淡评价一句:“不错。”
“不错是吗?其实,这家西图澜娅餐厅也不错。”梁越笑了笑:“我和觅仙以前常在这里约会,我就是在这里向她求婚的。”
陈觅仙就知道梁越会提这事,她一开始就不愿来,现在夹在二人之间,更是如坐针毡,不由扶额。
陆行赫听了,脸色淡淡未变,倚着椅背随手掷下手中的餐巾:“过去的回忆不错,就是这酒烂了点。”
梁越蔑笑,意有所指:“我的过去是不错。如果没有你,能继续下去就完美了。”
陈觅仙不知道再提这些事有什么意义,这时陆行赫平心静气,点头承认:“梁越,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当时我被你战场上的枪杀和事后安排的爆炸冲昏了头脑,当然,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应该我们自己解决,我不该动怒拖觅仙下水,是我做的太难看了,为了霸占她做了这些混蛋事。为这事,我向你和觅仙道歉。白艾湾地牢的事,我不怪你,我们一报还一报。”
陈觅仙想,陆行赫道歉,她就要接受么?
梁越更直接,勾唇讥讽:“陛下,你做事真是一如既往地难看啊。”他叫他陛下是为了顺带嘲讽他率众逼宫的难看举动。
陆行赫任他嘲讽:“梁越,我不否认我做事难看,所以今天把觅仙请来了。我向你们二人道歉,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做到。但只有一点,你今后别再去南安港骚扰觅仙和孩子,她怕你我去骚扰她,都要搬家了,”
梁越捏起手边银质的刀具,指腹磨蹭着锋利的刀刃,他可以得到他要的一切,以至于在他听来,陆行赫要他提要求的举止简直惹人发笑:“向你提要求?好啊,把南安港还回来。”
陆行赫闻言,没说话。
这种涉及国家战略利益的事,陆行赫会答应就奇怪了。
‘啷’的一声,梁越把刀具放回桌上,他蔑笑:“陛下,要人提要求却做不到,就别说出来贻笑大方了。”
陆行赫说:“把南安港还给你,可以。”
梁越初听‘把南安港还给你,可以’时挑眉,还没疑惑陆行赫为什么会这么说,下一秒情况急转直下,他把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他。
“但不出三年,你相不相信,它又是亚国的。”陆行赫有笃定十成的信心:“梁越,你要知道,在两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我有能力占一次,就有能力占二次。你应该明白。”
事实如此,实力才是硬道理,陆行赫也是变相告诉梁越,如果真要南安港,真有能力护住南安港,直接去打,何必向他提?
更进一步,梁越向他提,是不是意味着季国根本没打下和护住南安港的本钱?但凡一日没有这种本钱,就算他答应归还南安港,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陆行赫知道梁越是聪明人:“梁越,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你想个可行的要求。”
陆行赫的话音刚落,陈觅仙已经起身,她被这气氛压抑得难受,她拿起手袋,“两位,你们谈,我先走了。”
陈觅仙毫不留情地离开,陆行赫想拉住她,却拉不住,只能叫她的名字,跟在她身后跑出来。
陆行赫踏出西图澜娅餐厅的大门,看见陈觅仙在马路等专车司机,他攥住她的手,情急欲切:“你要去哪?”
陈觅仙打开车门上车,告诉司机地址。
没想到陆行赫也坐上来,她冷眼看他:“你要跟我道歉,我也能向你提要求吧?那就拜托你,别再缠着我了。”
司机通过后视镜在二人之间狐疑地梭巡,犹豫着开不开车,陆行赫瞪回去:“按她说的地址,开车。”
陈觅仙喝住司机:“等他下去再开。”
陆行赫让司机开:“我有话跟她说。”
司机只能开车。
陆行赫酝酿许久,车窗晃过外面的霓虹灯和绿树,笼罩在他脸上的光线tຊ忽明忽暗,他像是在组织语言,原本运转飞快的脑袋现在有点困难,变得难以启齿:“觅仙,我让梁越提要求,因为我想和他有个了断。我不想再让他怀着恨意,对你和孩子造成伤害。可我不想让你提要求,因为你的要求只有一个,让我离开你,这个要求我做不到。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不否认我做事难看,我做事确实不择手段,但我认准的事,认准的人,我不会放手。你是这样,王位也是这样。”
这话说出口,被表白的女主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接下来,任陆行赫说什么,陈觅仙的红唇紧抿,不发一言。
随着出租车在一处绿意森森的小区前停下,陈觅仙付了车费下车,陆行赫以为她是回所住的酒店,追着她一路往里走。
等到上楼的电梯停在七楼,陈觅仙再来像是有些陌生,左右环顾走到一处房门前,轻车熟路地输入密码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陈旧不畅的空气和灰尘。
陈觅仙知道陆行赫跟着她,径直扣下全室的总闸,满室久违的光亮,她再见南垂家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所有东西都是她回南安港之前的模样,她当初以为很快就能回来,没想到再回来已是七年以后,有种隔了一辈子之感。她明明还是她自己,却像换了一个人。
陆行赫一路走来猜出了七八分:“你在南垂的房子?梁越给你买的?”
寸土寸金的首府中心,绿意盎然,隐秘宁静,一百二十平米左右的房子,装修典雅精致。
家中空气因长久无人而凝滞不通,陈觅仙拉开客厅阳台的推拉门,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放下手袋,她脱下高跟鞋,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换上,她实话实说:“他出了一半。”
电视柜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埃,一边放着的相框里是她和梁越的毕业合照,当时恋情保护得密不透风,有一天在翊兰大学的操场让他的保镖拍的,梁越搂着她的腰,低头浅笑,眼睛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她笑得眉眼弯弯,和梁越对视的眼神里迷恋热爱,甜蜜得能拉丝。
陆行赫注意到了这张照片,陈觅仙知道他在看,走到电视柜边,把相框没有留恋地扣下。
陈觅仙进房间收拾东西,陆行赫对她的过去充满了好奇,想要探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如果不是私人行程这个机会,以梁越现在的不受控状态,陈觅仙是不想来南垂的,她打算整理一下南垂的家,把需要的东西打包寄回南安港。
陈觅仙的整个家都留有梁越的痕迹,他的鞋子,他的衣物,封面印着南垂经济厅的文件等等,看得陆行赫很是不快,想问她他是不是常在这里留宿,又把话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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