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感觉怪怪的。”

“说不出来那就是错觉。”

在周舒言从外面回来半个月后的一天，她正上着课，传达室有人来找，说来了人要看她。

周舒言面前的桌子被她一下推开，出去的太急，膝盖磕到桌角，立马就青紫起来，她却浑然不觉，谁会来看她？普通人可以来看她吗？难道是……爸爸？

顾夜紧跟着站起，上课的老师点了他的名：“只说找周舒言，顾夜你激动什么，坐下！”

顾夜视线追着周舒言的身影，对老师的话充耳不闻，抬步就走。

教室里凭白起了旋风，先是小小的风旋，后来越卷越大，其他人习惯性用身体压住桌上的书本，只有顾夜依然面色不改的朝外走。

“我让你回来！”

顾夜蓦地偏转头，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老师心脏陡然一紧，眼睛一眨，却见顾夜乖巧温和的说：“我身体不舒服，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刚才的那一幕似乎只是错觉。

不待老师回话，顾夜已经走远了。

☆、喜欢

周舒言远远就看到传达室门口站了一高大男性，那人背对着她，发型和爸爸很像，身形也像，周舒言心里快活极了，是爸爸！是爸爸来看她了！

她明明跑的有些气喘，这一刻，身体里又突然被盈注了力量。

“爸爸！爸爸！”周舒言一边跑一边高声喊着。

那道背影明显顿了下，随后缓缓转过身。

周舒言都快冲到对方身上了，立刻刹住脚。

……不是爸爸。

但这人周舒言也不算陌生，是妈妈的那个蒋叔叔。

周舒言站在原地不再上前，两人都有些尴尬，周舒言率先轻轻的礼貌的喊了一声“蒋叔叔”。

蒋成掐掉手上的烟，嘴里跟着笑：“言言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像你妈妈……”

“言言！言言出来了是不是？！”传达室的门被人从里推开，周妈妈风风火火从里冲出。

上来就把周舒言抱个满怀：“我的言言呐！你都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这鬼地方妈妈一个人来不了，多亏了你蒋叔叔。”

“来，言言，先来谢谢你蒋叔叔。”

蒋成说：“谢什么，顺手的事，你还跟我客气。”

周妈妈嘴角咧开，带了点满足的意思，又用手在周舒言身上来回摸了两遍：“我不在你身边才多久，怎么就瘦了这么多，你那个好爸爸呢？”

“言言，不是妈妈说，你看你被送来这里，你那个好爸爸有想过办法来看你一眼吗？他现在连人影子都找不见，你总算知道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了吧？”

“妈妈。”周舒言手掌虚虚握拳，“我不想跟你讨论爸爸的事。”

周妈妈不满的嘀咕了几句：“瞧你这性子……就是跟你那个好爸爸学的，妈妈说错了吗？还不许人说了……行行行，不说就不说吧，妈妈好不容易才能来看你一回，你就这么不喜欢妈妈？”

“以前是妈妈做错了，没考虑我乖女儿的感受，现在你不能不给妈妈一个改正的机会吧。”

周舒言心里绵软，跟着乖乖说：“谢谢妈妈。”

周妈妈哎了一大声，欢欢喜喜转身去传达室里拎东西，什么麦多多，什么牛肉gān，什么进口糖果的，叫她抱了一大包。

“言言快看，都是妈妈给你选的好东西，我听你蒋叔叔说这里不给卖零食，你最喜欢吃这些小零嘴了，妈妈都给你记着的，呶，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是你最喜欢的吧……”

絮絮叨叨了一阵，周舒言和周妈妈间的气氛越加缓和。

正当周妈妈要让周舒言脱了外套，试试她给买的大衣时，却叫她无意中瞅见了远处沉默站着的顾夜。

周妈妈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忘了还有这煞星！

她攥住周舒言的手教育道：“言言，虽然你进了这里面，但也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都是些黑心烂肺的，别把你一起给带坏了，我看呐，那个顾夜你最好还是断了关系，当初我跟你说就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我才跟你爸……”

周妈妈突然记起蒋成还在，立即轻咳几声一笔带过：“总之呐，那小瘪三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你总该相信妈妈说的话了吧，这世界上只有父母才永远不会害自己的子女……”

周舒言顺着妈妈的视线回头，顾夜正用一种流làng小狗一样可怜无助的眼神望过来，有些发怯，似乎已经遭受到了周舒言的无情抛弃。

“妈妈，你要再说这些我就回去了。”

周妈妈委屈的眼角泛酸：“在你心里我比不过周盛也就算了，连那个小瘪三都比不过了？言言，我是你妈妈啊！”

“妈妈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周舒言低着头轻声说，“谁对我好，我都知道的，妈妈，我还上着课，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