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扫过顾夜，又笑：“这孩子随他妈，有一回他爸打他，椅子腿都给打折了，这孩子也硬是一声不吭，就是看人总yīn沉沉的，你说一小孩儿，从哪里学来的这眼神啊……怪瘆的慌。”

周盛脑袋有些发晕：“我觉得孩子蛮懂事的。”

顾建国摇着头笑，舌头也大了：“装呢，这孩子从小就会装。”

最后两人双双喝倒，顾建国已经拉着周盛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开，晚上也没法走了，几人只能在顾建国家暂住一晚。

或许是因为重回旧地的关系，又或者是不能再睡在周舒言身旁，顾夜大半夜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朦朦发亮，他才短暂的沉入梦境，他梦到了以前。

“前头那瘸子是不是摸你手了？！”顾建军冲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咆哮，紧接着一脚踹上去，那人影撞到桌角，上面的物品哗啦啦洒落一地。

“没有！没有摸我，他就是问个路。”那人影哀哀申辩。

“问路？！”顾建军上前又是一脚，“那他怎么不问别人，就专问你呢？！”

顾建军开始四处寻找趁手的物件，晾衣杆他嫌太细，板凳又嫌有点重，最后终于找到根手臂粗的木棍。

那人影缩成一团，嘴里求饶道：“不要，孩子还在，不要当着孩子……啊！”

有一天，小小的顾夜自己坐在门槛上玩，也称不上玩，他只是呆呆坐着，眼睛投向远方，他很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顾建军突然把他抓过去，掰着他的脸像检查牲口健不健康一样的细细察看：“还真不像老子……”

他嘴里冒出这句话后，突然一脚朝顾夜踹出。

“不要！”模糊的人影扑上来把顾夜紧紧抱住，“你打我吧，不要打孩子。”

顾建军上前扯住人影的头发，嘴里叫道：“我让你偷人！让你给老子偷人！”

“没有！我没有！孩子是你的啊！”

这样无休止的bào力充斥了顾夜整个童年时代，年幼的顾夜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不离开呢？”

那人影抱着他：“因为妈妈是……怪物啊，离开会被发现的。”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某一个清晨，那日是顾建军先醒，他闭着眼睛顺势踢了下身旁的女人，而女人因为前一晚被打的太狠，此时还在昏睡。

“起来做饭！”顾建军喝道。

他突然觉得眼前有些刺眼，像是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他揉了揉眼，阳光正好投过来，他看到女人的后颈上覆盖着一层细小的闪烁着光芒的钻石，顾建军内心又是恐惧又是狂喜，上天把活生生发财的机会送到他眼前来了！

他屏着呼吸小心拉开女人的衣领，被遮住的背上胸前，全是亮晶晶的钻石！

☆、八十一刀

女人在睡梦中突地打了个哆嗦，闭着眼，双手就去紧卡住自己的衣领。

顾建军还想再看，女人已经醒过来了，她慌张极了，又是恐惧又是无措的往后退。

“躲什么躲？！”顾建军直接把人扯到跟前，从下往上的剥开衣服看，白嫩的rǔ肉轻晃着，哪里还有什么钻石，顾建军心气不顺，顺手就在女人的rǔ上狠狠掐了一下，上面立刻就扩散出乌紫色的淤青。

“给老子滚去做饭！”顾建军把人赶下了chuáng，女人立刻喏喏的应了。

顾建军坐在chuáng上摩挲着手指，刚才他把手指从女人身上挪开的时候，手下分明是硬硬的触感，他拍了下chuáng，发出砰地一声响，他知道自己这下是要发财了。

吃过饭，顾建军说晚上不用等他，便背着手哼着歌，心情极好的出了门。

顾家村的边上有座山，山不怎么高，但长的歪七扭八适合拿来当柴烧的树却很多，山上有个小茅草屋，经常有上山砍柴的人在那里休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里有了一把柴刀，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用它去砍柴，只要用完以后记得放回去，仿佛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

顾建军晃晃悠悠的上了山，近些年国家发展好些了，很多人宁愿出去打工也不愿呆村里，上山砍柴的人也少了。

他轻松翻找出柴刀，拎了拎，还算顺手，就是上面生了些铁锈，看起来钝的很，顾建军找了磨刀石，就坐在茅草屋里整整磨了一下午的刀，那刀磨的又快又亮，用拇指蹭一蹭，险些就要划个口子。

现在回去还有些早，而且容易被人看到，顾建军抱着柴刀靠在墙上眯了一会儿，晚上蚊子叫的烦人，吸血也狠，活生生把顾建军给痒醒了，他啪啪照着自己身上拍打几下，嘴里咒骂几句，又去看天色，月亮正高悬着，他知道是时候了，拎了柴刀开始往山下走。

尽管顾建军跟女人说过晚上不用等他，但女人依然给他留了饭，怕到时冷掉，都盛起放进锅里，上面用锅盖盖着，炤里用柴灰覆在木炭上，余温可以保留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