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男主共度贫穷的女配觉醒了(93)
作者:岱旦
而台上的这一位“旧人”程双意闻言,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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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层楼以上,另有一片独特的天空,视线因为高空还有了更为广阔的可能,而人生的轨道也是如此,它从来不止是广阔的平原,可以是荒野,也可以是瞭望塔,总之,是一切可以俯瞰新风景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有着将近荼蘼的姿态。
零散掉落在地面上的衣衫,女人将其重新捡了回来,有条不紊地扔回了床上,而她自己的肌肤并不在空气中裸露,她已经穿好了。
此刻完全没有半点昏昏欲睡的意思。
赵不回又一次发觉了两人之间的角色对换,只不过此刻作为既得利益的他选择了沉默不言。
他从被子里勾回女人捡来的衣物,一知半解地问:“还要下去参加婚宴吗?”
“这个时辰应该已经过去了,人都快走散了,还去凑什么热闹?”钱絮并没有说错,已然是下午一点整,距离12:08的婚宴典礼,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而剩在餐桌上也只可能是一些别人吃过的残羹冷炙。
“那你喊我过来,就是为了……”
白色被子藏住赵不回欲说还休的脸,餍足过后,也不知道如何就在这段关系中生涩了起来。
钱絮却不以为意:“不然呢?”
都是成年人。
有些潜台词默认大家心照不宣,也没有必要说出口。
其实事后她也有几分罪恶感,认为自己在这场欢愉中,很不道德地利用了赵不回,但很快,钱絮也意识到这不过是打破既定的命运的一种手段而已,至于赵不回介意,大不了当即一刀两断。
“我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确实诱引了他,也没有拒不承认的意思,也没有必要摆脱处心积虑的嫌疑,“听着,如果你对我们这副样子感到有任何的不舒服,我们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不回还没完全回过神来,钱絮已经披上大衣,自顾着离开了。
意识到赵不回还没来得及洗澡,她并没没有立即退房,而是把这一间总统套房的房费直接转账给了赵不回。
赵不回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且不说男女的角色互换与否,就算钱絮是无心的举动,这也有些过头了。
正常男人也不可能掏了一笔钱就走人,比去年给告知他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
还没来得及在一跃而至的关系中雀跃片刻,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钱絮不过一时兴起,而这一时起意多半出于对另一个男人的回击,并且出自对他的兴趣。
她看上去也不是色欲熏心的人。
他一方面仍然对她的谋划赞叹不已,另一面却不得不头疼脑大地面对她这一笔不菲的转账。
退回了这一笔转账。
赵不回松了一口气,顿时也觉得他和钱絮之间的关系“清白”了不少,他从被子里终于钻出来,探出半个身子取回手机回复道:“我会付的,放心。”
钱絮并没有放心,考虑到赵不回的烂账,她又执意为他亲自转了一回。
她步入观光电梯当中。
殊不知,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恭候多时,无心维持婚礼现场,甚至有些情绪失控的沈祈就站在电梯的入口处;而与之相对比的钱絮却因为经历了一场还不烂的情事,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而情绪也相对归于平缓。
毕竟,事后开启贤者模式呗。
就连钱絮也从自己身上挖掘到了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未曾体验过的另一个世界也不至于想象中的那么惨烈,尚存几分美好。
“钱絮。”
他几乎没有任何最起码的尊重人的问候,而是破防地问:
“为什么你不在我的婚礼现场?”
她越过他的身侧,并没有给予眼睛猩红的人一句回应。
直至他再度将她拦截了下来,沈祈还在冷静自持地陈述着他原本的计划,“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要你陪我重新回到酒店的礼堂上——”
钱絮突然有几分好奇,沈祈到底发什么疯,他要结婚和她又有什么关系,非要要攀扯上她才足惜。
这样的不放手已经有几分病态了。
“你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祈的做法简直莫名其妙。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了个大谱。
钱絮以为他还不至于蠢到非要让自己当这个少不了的见证人。但凡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自己在这段过往的关系当中付出了多少,要是真做得出这种残忍而又人性全无的事情,那沈祈还真应该去死了。
沈祈的目光却逐渐变得有几分空洞,他迫切想要靠近自己却又在重重枷锁之下没有上前一步。
这场未成的婚礼或许别的并没有教给他们,但是还是让沈祈产生了一分最起码得边界感。
他沉声,转而利用这一真相试图挽留住她的脚步:“一开始,我想要结婚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钱絮这下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沈祈并没有打算换人,还是要将“保姆”的尊荣如数奉还给自己。
她面对男人可笑的想法:“所以你是拿程双意来刺激我,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回头?”
她不知道精神多么不正常的人才会这么想,全世界估计也只有沈祈才会做得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并且不以为意。
“区区有一个程双意而已,成为我们感情的牺牲品又有什么关系?”
钱絮最为讨厌的就是沈祈身上的这一面,他好似无论在怎样的场合下总要睥睨全场,看不起的人数不胜数,似乎能与他称兄道弟的人少之又少,或许压根儿没有在他的世界上存在过。
就是这样的人,正常人如何与之共事都是一件难事。
“她可是你两个孩子的母亲。”
沈祈从来是没有心的。
“你不必嘲笑我的做法,我的手腕,我只是希望为我们构建一个足够拥有一切的未来而已,”他的语气尽数遗憾,还有几分怪罪的意味,“你如果愿意答应上一场的求婚,那么我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多可笑的事情来。”
这彻底惹恼了钱絮:“沈祈,你扪心自问,我可曾亏欠过你什么吗?”
“你从来不欠我。”
尽管应付了一场中途结束的婚姻,但他本身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大。
眼周散发出的也不尽然是落魄,他似乎负隅顽抗,力图在论证些什么,只怕是一场徒劳。
“是啊,我什么都不欠你,凭什么我要接受你这种方式的追求,随时换人是在搞换乘恋爱么,”钱絮在沈祈令人震惊的表演与设计之下,不由连连发问,“这对于我来说,到底是追求还是一种侮辱呢?”
“我觉得,但凡你考虑过对方的自尊,你都不可能会出尔反尔,所以把婚姻当成游戏!”
她素来常常自省:“当然,或许今天的你有醉生梦死的资格,但是我从来都没有。”
“我后悔了。”
钱絮以往鲜少流露出这一部分的真情实感,但确实她早已追悔莫及,良善确实是她认为重要的品质,但究其不应该成为束缚人心的工具:“后悔我一开始的心软,后悔替你照看那两个孩子,后悔让你高高在上以为掌控着感情的主导权,所以才肆无忌惮地玩弄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