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男主共度贫穷的女配觉醒了(34)
作者:岱旦
“王姐,你有没有之前他高中那会的照片,快给我们看看……”
钱絮以为自己从噩梦中惊醒,自此以后彻底放弃了人类低级的趣味,却发觉这会儿听八卦的自己还蛮津津有味的。
回过神,恍惚间发觉自己的身后站着八卦中央的人物。
她瞬间变了脸色,“你有事?”
“我昨晚好心来帮你,”赵不回口口声声质问她,“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卖了我?”
逼仄的通道里的空气原本就稀薄。
钱絮不得以往另一侧挪了挪身子,又让赵不回在茶水间外小声点,开始为自己辩解道,“赵不回,你难道就不觉得刚才我是为了关心你,不舍得让你吃下干硬乏味的早餐,才特意喊来你的爸爸吗?”
兴许是在方才数不清的还算欢愉的八卦中停留了片刻,钱絮没有察觉到她自己竟然不自觉地说起了这种玩笑话。
放在以往,她对自己的认知和其他人对自己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大多的时候她是沉闷无趣的。
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就很想当着赵不回的面儿阴阳一回。
结果,正常人听见这种话都气不打一处来。
赵不回却并不生气,他反而信以为真,坚定地以为自己这种泛泛之交在考虑他的早餐,“那没事,下次你直接把你的员工卡借给我,别惊动我爸了。”
?
他怎么还真来啊?
真以为她在越界地关心他?
钱絮一时语塞,想不出拒绝他的办法来,只听男人平心论起,“公司食堂味道这两年确实不错,比起你的岗位,我确实对吃的更感兴趣。”
但他并非完全不介意那群人的部分八卦,而是有意为自己解释道,“不过我不是靠吃变strong的,是因为我一直坚持健身……”
钱絮握紧焖烧杯的手一滞,硬着头皮道,“知道了。”
少爷却还在说自己前几年的经历,陷入往昔难以自拔,他对着天花板开启了这个话题:“我觉得那些光靠吃蛋白粉的人……”
钱絮看着他几近贬低许多男性健身走过的捷径,自然而然地当着他的面儿问:“你没吃吗?”
他极度坦诚:“我一度也吃过。”
钱絮也不明白他这一圈到底是在骂别人还是在骂他自己。
她头一回觉得眼前的男人是个狠人,他狠起来连自己都骂,看来以往是自己看低了他,可人类的本性天生如此,话题相关,她又怎会一丝不苟地探讨着Equinox Fitness的器材,目光只会不由自主地偏移,顺着他的健身痕迹看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钱絮及时抑制了自己的想法,她耸了耸肩,“抱歉,我手头还有其他的工作。”
纵使她也贪图美色,也不至于放下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对着人家老板的儿子道“你把腹肌露出来给我瞧瞧”,在职场如此放肆大胆。
但也不知为什么,竟然鬼斧神差地在临走前多扫了一眼赵不回的腹部。
隐约的轮廓还未显现。
她急忙起身,错开视线:“我先走了。”
钱絮并未撒谎,她确实在准备接下自己上任以后的第一项合作案,无暇浪费时间去听赵家太子爷是如何养成他的肌肉线条的。
赵不回顿时在着黯淡无光的通道走向自己,声色比之前那会更为沉寂,“昨天,沈祈还给了我一份合作企划书。”
“对公司有利的就可以留下,对公司不利的则不予考虑,”钱絮的脸色没有展露出一丝的异样,“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钱絮不复言语,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赵不回怎么看都觉得女人看上去还是对自己怎么锻炼身体更感兴趣,这不,一听见沈祈的名字二话不说就要走,而听他讲述自己曾经在美国Equinox Fitness健身的经历却聚精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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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沈祈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这个家的气压就一直很低。
沈栖月平常是想不起钱絮来着,但这个时候她也觉得钱絮在的话,这种情况会好处理一些,她一面继续反感着钱絮,一面也怀念家里有人能够缓解这样的气氛。
但她也因此更加坚定,那就是一颗毒瘤,她确实能够暂时改变她和哥哥的境遇,但与此同时,钱絮却又有心机地让他们依赖上她。
而今,认识到这个女人的目的和手段。
沈栖月理所当然地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妈妈一个人身上。
只要妈妈回来的话,那钱絮以及她存在过的任何痕迹,都可以十分轻松被抹去的。
人们注重的永远都是当下的感受,她要是有了自己的妈妈,随时陪伴在自己的身旁,那她又怎么可能怀念那段在美国乡村的过去呢。
但自从自己把家里的密码告诉妈妈以后,她并没有听闻什么新的动静,母亲既没有突如其来的出现,如她设想的一样在厨房忙碌,端上可口的饭菜,也没有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顺上当季最热的包包。
她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真的对他们失望了,想问却又不想施加任何的压力在妈妈身上。
可父亲的态度始终令她捉摸不透:“你们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了外人?”
关于密码这件事,他表现得比以往都要严苛。
父亲完全没有提及告知了谁,但沈栖月知道此刻的父亲一定心知肚明,掌握了他俩的行踪,自然也了解到了是他们跑到妈妈那里去透露了别墅的密码。
不然,父亲也就不会拿到餐桌上说事。
父亲从来就是如此,他理性,他绝决,对所有的事情都会在有充足准备下再去做。要想瞒天过海,本身就不切实际。
分明昨天在母亲的庄园大声嚷嚷,恨不得自己的妈妈立即领悟到她那份真诚的心意。
然而,到了这个时刻,沈栖月却又怯于承认了,她又巴不得立即把事情从自己身上推脱得一干二净,这个家父亲以外,知晓密码的人只有自己和沈栖年,所以泄露密码的人也只可能是他们当中的其中一人。
于是,在此刻,她迫不得已地以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那一位并不算多靠谱却有些愚蠢的哥哥,她说,“是哥哥他讲的。”
一边正在叉着华夫饼的沈栖年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起初他试图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没告诉任何人。”
可后来,他又觉得自己的解释是毫无说服力。
反正,自己和妹妹之间总要有个人为此买单,而钱絮不在,这个人只有可能是自己。原本打算午后玩几个数独游戏的想法彻底被打乱,他自以为“大义凛然”地替妹妹扛下所有。
他目光始终无法直视自己的爸爸,拘谨不安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沈栖年迁就着妹妹,替自己认下了不属于自己的因果。
“为什么?”
“你总要有一个理由,”沈祈居高临下地盘问起沈栖年,“难道我沈祈的儿子出门在外,就随随便便告诉别人我们家的大门密码吗?”
沈栖年嗫嚅道,“我觉得……妈妈可能并不是什么坏人。”
“程双意给了你什么,三个蜜枣,两个梨,”沈祈却并没有儿子软弱的几滴泪水而心慈手软,“就可以让你心甘情愿连家里的密码都奉上?”
他劈头盖脸地骂:“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为我惹上什么麻烦?”
“爸爸,我错了。”
沈栖年只顾着把头埋得更低下些,希望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啜泣声不要被听见。
“从今天早上九点钟站到下午两点钟,你就对着楼梯口面壁思过,”沈祈单手撤了自己亲生儿子身后正坐着的凳子,也不管自己儿子会如何狼狈地摔倒在地,他毫不留情地惩罚道,“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