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轮(25)

作者:蝴蝶seba


所以,夜歌還在圖書館工作,如常的抄抄寫寫。但抄書和思考是分開的,甚至讓愛麗汲取回憶和知識,都是各不相同的部份,所以她恰如其分的扮演柔弱的圖書館員,並且等著出任務的「丈夫」回來。

一切都安排好了。

將來她不在的時候,承接了這段時間的記憶和知識,愛麗可以繼續在此當圖書館員,麥穗村的人會對她很好,不會有人傷害她。

只要先解決了梵離,再把烈救出來就好了…

或許,她才是完全體的怪物。她能夠一面執行日常生活,一面思考準備未來的戰役,了解敵人、分析敵人,從最不可能的地方獲得勝利。

將所有的知識、所有的理解和追求,都發揮到極致。像是個縝密的棋士推算到無數種歧途和結果。

只是過程有點痛…不過只是皮肉上的小傷,不要緊。

「夜歌,妳的後背在滲血。」神官大人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跟她說了這個而已。

「啊哈哈…我以為擦乾淨了。」她伸了伸舌頭,「神官大人,喊我愛麗吧。以後還要麻煩你照顧…」

「妳、妳不要像是交代後事!」情感很豐富的神官泣奔了。

…當神官的人似乎情感都過度豐富,淚腺發達呢。這樣特別告訴他真相,不知道行不行。

時日將近,烈,你撐得下去吧?要讓我自豪啊。不要輕易的…輸掉。

「烈?就是那個黑髮黑眼的…大哥哥嗎?」暫居在花心的愛麗柔弱的問。

「嗯。他是個很棒的人,妳會親自認識他的。」

「…我睡著的這段時間,好精彩啊。」愛麗發出笑聲,「果然活著比較好。大姊姊,我想起來了。小時候,我在巫婆森林看過妳…妳好漂亮,可是一直在生氣。」

「現在…不生氣了。愛麗,再把身體借給我一點點時間。」夜歌在地上畫著複雜的咒文陣,「妳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讓妳平安回到人世…回到這裡。」

就算我和烈都不幸殞落,妳還是可以回到春之神殿,繼續妳年輕而未完的人生。

「我保證。」夜歌的表情異常嚴肅。

「好的。」愛麗溫馴的回答,「我相信妳,大姊姊。」她悄然沈眠,要在短短兩個禮拜閱讀完腦內新增的知識和經過,也是很疲累的事情。

沒想到,經過沈重的心痛和憤怒,也能讓她再突破…記憶模糊的空間法術變得如此清晰。

這會是一場,很精彩的戰鬥。對她而言。對彙總所有力流的大道,有了更深刻的領悟。

橫著杖,她走入咒文陣中,頓杖啟動傳送法術,目標就是亞爾奎特廢墟。

命運之輪 之二十九

真是個…惡趣味的傢伙。

裝在封閉而龐大水槽的末兒淚流,像是個水妖般在內漂流。而梵離珍藏的骨匣,就在旁邊浮空。

「巫妖對決?」夜歌輕笑,「徒兒,你終究還是個喜歡決鬥的劍士。」

所謂的巫妖對決,就是巫妖間的決鬥。戰勝者擁有對方骨匣的處置權。如果是非巫妖和巫妖決鬥,非巫妖會在預定的骨匣印上自己的靈魂印記,戰敗就會經歷比死亡還痛苦的歷程,成功成為臣服的巫妖,失敗就魂飛魄散。

梵離從黑暗中走出來,「師傅,我敢面對您了。」

夜歌走到封閉水槽,看著眼淚不斷漂浮融蝕在水中的末兒,「結果你也沒有消除她的自我意識啊,這樣能夠當作骨匣嗎?」

「師傅,你的靈魂那麼強,隨便也能覆蓋那個薄弱的東西。」

「說得也是。」她單手施法,在水槽上印上自己的靈魂印記。

她橫杖,但梵離卻抽出黝黑的劍。要用自豪的魔劍士打敗她?不得不說,就職業相剋,的確比較有勝算…反正他也不會可惜愛麗的軀體。

「我的能力只有生前的十分之一,你需要這樣嗎?」夜歌聳聳肩。

「師傅,您太狡猾了。我不得不謹慎一點。」梵離溫柔的笑笑。

「好吧。」夜歌漾起充滿惡意的甜笑,「來我這兒。」她用拇指從左往右畫,「徒兒啊,讓我終結你百年來的惡夢吧!」

龐大的邪惡劍氣席捲而來,和夜歌拄杖發出的黑暗氣息碰撞,轟然雷鳴,梵離已經乘著劍氣餘威逼近夜歌了。卻沒想到她操縱風而浮空,飛到他背後,彈指發出一記火焰,卻被梵離的黑劍劈成兩半。

「果然師傅回憶起法師的知識呢。」梵離依舊溫柔。

「被發現了嗎?我還以為可以當伏兵呢。」夜歌笑得很燦爛。

越龐大有力的法術,需要越長的吟唱時間和越複雜的咒文陣,也會耗費大量法力。這就是看似強大實質卻非常脆弱的法系…不管是黑暗的術士還是真理的法師,都不外這種規則。

所以他才選擇用魔劍士的技能全面壓制夜歌。不給她畫咒文陣的機會,不讓她完整吟唱的時間。徒勞無功的瞬間小法術,很快就會耗乾她所有魔力…

這些他都盤算好了。

果然夜歌左支右絀,只剩下閃躲的機會了。很快就疲勞的區區肉體,要怎麼跟他這樣不知疲累、永遠存在的巫妖身體對抗呢?

「徒兒,你一點進步也沒有。」夜歌飛遠些,搖搖頭,「既不收集情報,又太過自信,從不動腦筋。」

才不會被你干擾呢,師傅。你最擅長這樣了…故弄玄虛。

他用驚人的速度幾乎刺穿夜歌時…雙臂交會的夜歌,卻不是意圖用虛弱的肉體格擋。無數的閃電從地底竄了上來,銀蛇亂舞,將地板都轟了兩尺深。

若不是危機感讓梵離猛然往右跳躍,大概被這強烈淨化效果的雷霆術轟個正著。

怎麼可能?在沒有咒文陣的情況下,光憑一把法杖是發不出雷霆術的。

「嘖,」夜歌的衣袖都破碎了,顯露出兩臂透明的刺青。這是擁有一定程度的法系才看得到的刺青,紋路中還劈哩趴啦的流竄著微弱的電,「底牌都打出來,還是沒擊中呢。」

居然把咒文陣刺青在自己身上。大概也刺青了回復法力之類的咒文陣吧…所以打到現在,還不顯疲態。

「來啊。」夜歌陷入狂熱,「過來啊,徒兒!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她縱跳起來,將法杖使得像是一把劍,在這樣熟悉的威嚴和壓力之下,梵離退卻而用劍隔擋,杖尖正好刺在劍身上…出現很小的裂痕。

好機會!莽撞的進攻讓他一把抓住夜歌的咽喉,提了起來…看到的卻不是窒息和痛苦,夜歌舉掌在他眉間猛擊了一記,像是被熾熱的火焰燒進腦袋裡。

他反射性的放了手,摀住疼痛非常的傷口,夜歌俐落的落地拾回法杖,帶著輕蔑的冷笑。

什麼嘛,也就這樣而已。梵離發出極大的究極闇法,失去所有耐性的他,憤怒而狂喜的將夜歌寄居的身體轟成碎片,包括她可惡的輕蔑。

別想…別想再輕蔑我,別想再逃離我!師傅,妳無處可逃!妳看!妳的魂魄還是得進入我為妳做好的骨匣,永遠永遠,永遠永遠!

好累。果然發出最後的究極闇法太勉強了嗎?沒關係,我很快就會醒過來…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醒來以後,就會永遠和師傅在一起了。一直,在一起。

輕輕的腳步聲停在倒地的梵離身邊,蹲了下來。毫髮無傷的夜歌俯瞰著梵離,「徒兒,我不是以前的我,你也不是以前的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明白?除了真理和黑暗,我也略微理解了自然…只是略略了解,就能擊敗你了。」

但她對自然的理解實在太淺薄了,只能就神降的經驗回憶而拼湊。她在身上刺滿了透明的刺青,主要就是要重現自然咒文陣。

可惜,她時間太少,理解的不夠透徹。只能用近身的方式,險之又險的透過接觸硬打入梵離的眉心,攪亂破壞他腐朽的腦漿。結果他胡亂的引爆危險的闇法,耗盡所有的然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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